泰坦乌斯准确地说是仿制了英国阿兹卡班监狱的位置,建于海上,但泰坦乌斯有更好的防御机制,它的四周有三十六个随时待命的塔楼,上面是专业的工作人员,塔楼外方圆五百里都有魔法追踪装置,在监狱的最外面也有屏障保护,当麻瓜的船只驶入这片海域的时候,他们只会看到漫无边际的海。如果他们驶入预警区域,三十六个塔楼和监狱主塔都会沉入海下。
娜塔莉和布鲁斯用门钥匙传送到了泰坦乌斯的中转站,这里和监狱内部的装潢还是不太一样,有着监狱内部没有的欧式装饰,灯光明亮,有十几个专人在服务台待命。
估计是为了迎接魔法国会的表面检查才这样吧。布鲁斯苦笑着想。
娜塔莉紧紧跟在布鲁斯身后,监狱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也许是因为即将要见到杀父仇人,她也感到心里一阵灼热。
“先生,有什么安排吗?”咨询台的专员朝布鲁斯鞠了一躬,接着微笑着说。
“会见犯人,莱德 巴尔特。”布鲁斯将许可证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扫视了两眼,接着将许可证盖上公章,他说:“你确定吗,先生,这位犯人今日可能不太方便。”
“阁下指的是他一周一次的病症发作吗,我是魔法国会的傲罗,这一点您大可放心。”布鲁斯笑眯眯地将许可收了回来。
“那麻烦您了,”那位先生招呼另一位男子过来,“高尔,带他们去莱德 巴尔特。”一个金发的穿着大衣的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请多指教。”高尔露出了浅浅的笑。他的声音像是纯正的英式口音,听起来很舒服。
“幸会,我叫布鲁斯 丹尼斯。”布鲁斯鞠了一躬。
“跟我走吧,你们可能会迷路。”高尔给他们做了个手势。
“哈哈,劳烦您了。”娜塔莉也表示感谢。
“本职工作,我们走吧。”高尔整了整大衣,向前走去。
三人首先走到一个较为开阔的广场。广场四周有四个传送门。
“重犯区 xxxxx”
“轻微罪犯xxx”
“政治罪犯xxxx”
“黑巫师和黑魔法动物关押区xxxxxx”
“你们说的莱德 巴尔特在轻微罪犯区,至于这个x,是为了区分罪犯的危险等级,跟区分神奇动物等级的标识差不多,所以总有人弄混,还有人故意造成舆论影响,真是无趣。”高尔稍作解释,用钥匙打开轻微罪犯区的传送门。
娜塔莉好像不太高兴,布鲁斯发觉到了这一点,他对娜塔莉说:“怎么了?”
“搞什么罪犯分级,他还被分在了轻微罪犯这个区,谋死我父亲的人,竟然会被用轻微二字形容,真是愚蠢,真是腐败。”她蓝宝石般的眼里闪现出与之水火不容的愤怒的神色。
“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高尔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这样,这是魔法国会标志的,我们都没有办法,在我们这些在监狱工作的人眼中,凡是进来的,都早已脱离了等级什么的约束了。”
“谢谢你。”娜塔莉笑着说。
“不用。”高尔继续向前走。
门后的装潢相比刚进入监狱时破败了不少,也许是例行检查的高官不常进入这种鬼地方。
“你们要找的莱德 巴尔特就在这儿。”高尔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他挥动魔杖在墙上开了一个小窗口。从缝隙内看,里面坐着的男人略显憔悴,头发已经泛白。
“莱德,隔了那么多年你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娜塔莉“啧”了一声。
“让我看看这是谁来了,”莱德“呵呵呵”笑了起来,“原来是乌拉尔斯女士,真是蓬荜生辉,你小时候是可爱,而现在是美丽。”
“别跟我扯这些,要不是丹尼斯先生,我根本不想见你。”娜塔莉十分不屑。
“也正常,您来有何贵干。”莱德的眼睛不正常地眯缝了一下。
“跟我去审讯室,你这愚蠢的家伙。”高尔将门打开,将莱德押了出来。
“让我猜猜,你是为了你父亲的事,你父亲不是我杀的,这么多年我一直这样说,因为我自己知道我没下那个手。”莱德对娜塔莉说。
泰坦乌斯的审讯室光线很昏暗,只靠天花板上的一台吊灯和窗户外面传进来的微弱的光线。
“我说过,不是我,说了那么多年,在这愚蠢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年。”莱德漫不经心地说。
“注意态度。”高尔靠在墙边,不屑地瞪了一眼莱德。
布鲁斯微笑着,坐在莱德对面的椅子上,他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正对着莱德。
“这是什么?”莱德问。
“你签过字的财产转让证明,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布鲁斯笑着说。
“我跟那老头子说过,干这个没前途,我在生意场上比他熟太多了,毕竟我们合作好多年了。”莱德可惜似的摆摆手,“可惜这老头坚决不肯。”
“我父亲死也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合作,你是他的秘书还不是他当年看你穷途末路,好心收养你!”娜塔莉气愤地吼道,她的红发向身后一散,彰显出一位名门之后的气场。
“所以他死了啊。”莱德笑了起来。
“你,你这个畜牲!”娜塔莉拿出魔杖想要施法,却被高尔拦住。“这个下作的混蛋我们会处置,监狱自有法律,乌拉尔斯女士,但您,不可以这样做。”高尔说道。
“你们会处理的,即使不是,你也会处理的。”布鲁斯站在一边笑着说。
“抱歉,高尔先生。”娜塔莉稍作冷静后,向高尔鞠了一躬,“给您造成麻烦了。”
“没有必要这样,”高尔的口音始终字正腔圆,没有受任何一点事态的侵扰,他转过身后,转向莱德,眼中闪出一丝不屑,“至于你,今天暂时放过你,过了你发病的日子,你就会很舒服了。”他说完便退了一步,示意布鲁斯继续审讯。
莱德又发出两声惹人厌烦的笑,接着他的笑声越来越不对劲,变为狂笑,接着又好像在哭,在恳求,在祈祷,好像他眼前有千百万魔鬼在嚎叫。
“他发病了。”高尔眯缝着眼睛,“布鲁斯先生,你还要继续?”
“嗯哼。”布鲁斯处变不惊地用魔杖拿出笔记本和速写羽毛笔,“看看他到底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