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男扮女装为救自己娃 岂料别人得救亲儿亡

          “瞧瞧你考的成绩,连上个三本的线都不够!你说说,你在学校都是咋学的?看看人家的娃娃,个个都比你强,我咋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刘琦的妈妈贺玉荣责骂着一直低头不语的儿子。

  “你就不要再叨叨了,孩子这次高考考得再不好,那也是他自己考的,能参加高考这一点就比你和我都强!”

  “那是比你强而不是我,我是没去考,如果真的去了绝对比他考得好!”

  “那也不一定,我劝你还是消消气!孩子已经考成这样了,你再说有啥用?你以为孩子不想考个好成绩吗?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一本二本地考走了,难道他的心里就不难受吗?”

  “现在心里不舒服早干啥去了,为什么不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好好用功夫学习?”

  听了妈妈说的这些话,一直没吭声的儿子终于忍不住了说:“在你的眼里,我什么都不好,已经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而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怎么怎么好,你以后就让别人家的好儿子养吧!”刘琦说着站了起来。

  妈妈一听儿子的话,顿时愣住了,但片刻她又指着丈夫说:“刘明伟,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我每天辛辛苦苦地给他做饭洗衣,像皇上一样伺候着,没想到他考得这么烂还和我顶嘴,像这样的儿子要他还有啥用!”说着就坐在凳子上哭起来。

  “不要我?那我走好了!”儿子说着气呼呼地冲出了门。

  “刘琦,你回来!”爸爸喊着起身要去追,可是妈妈却一把拽住了他说:“不要管,一个小娃娃还不让大人张嘴了,说了几句扭头就走,既然要走,那就走得远远的,最好不要再回来!”

  “这是你这当妈的该说的话吗?孩子没考好,难道他心里就不难受吗?这个时候咱们做家长的应该好好安慰一下孩子,鼓励他明年再考,哪里能像你一样火上浇油,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通,这样有用吗?你赶紧放开手,让我出去看看,万一孩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做出了什么蠢事,咱们后悔都来不及了!”丈夫说着一甩手出了门。

  冲出门的刘琦一口气跑到了村外一个高坡上,双手聚拢朝天大喊道:“老天爷啊,你既然帮不了我能考到我妈妈想要的那个结果,那你能不能把我带走?我走了之后或许就听不到我妈妈的责骂了,她看不见我或许也不再那么痛苦了,你能听见我说的话么?”

  夏日的阳光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天地一片明净,树上的知了不厌其烦地聒噪着,四周的庄稼似乎也像刘琦似的蔫了吧唧的,他喃喃自语道:“老天啊,你为何不下一场大雨?如果此刻能有一场大雨,那就让我像雨燕一样冲进暴风雨中,让暴风雨把我的烦闷冲刷干净或者就把我埋葬!”他虽然这样念叨着,可是苍天此刻却没有一点想下雨的意思,那太阳似乎越升越有劲,光芒越来越强烈,他一会儿就被太阳考的受不了了,只好靠在一棵大树下唉声叹气。

  正在这时候,爸爸的呼唤声越来越近,他突然明白了,妈妈骂他的时候,爸爸还一直在劝说,这就说明自己考的虽然不好,但爸爸并没有责怪自己,如果自己赌气外出或者胡思乱想爸爸一定会很伤心的。想到了这里,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迎向了爸爸。

  回到了家里,父子俩分析了招生情况后决定,最终刘琦报考了一所本省的商务职业技术学院电商专业。开学后,父亲将儿子送到学校并帮着他把生活等都安排好后才离开,从此他又和妻子一起外出打工挣钱,只想让儿子好好念书,让自己年迈的父母安度晚年。

  开学后刘琦正式接触电商专业的学习。在学习中,他不仅慢慢在专业老师的指导下学会了电商的一些基本操作流程,还学会了电脑上其他一些信息的操作。星期六的傍晚,他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开始打电脑,在点击中不知不觉进入了一个QQ群,打开这个网页,原来这是一个自杀群聊网,里面的网友们谈论的都是些悲观失望消极厌世的话题。再仔细看,这些人在谈到个人情况时,大多都认为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没人发现他们的才能。然后就开始发牢骚,怨天怨地,老想着偌大的世界,肯定有一处是自己想去的,这个地方有蓝天白云,鸟语花香,到处莺歌燕舞,小桥流水,没有喧闹,没有嘈杂,物随人取,食随人用。这里没有学习的困惑,就业的压力,更没有老师的责罚和家长的唠叨!人可以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只要按一下按钮,洗漱用品就会自动来到面前,再一按按钮,这些东西又会自动隐去,想吃的早餐就会出来,就像阿拉丁的神灯一样,只要你摸一下神灯,想要的东西立刻就会出现在眼前!可是,现实中哪里会有这样的神灯呢?每天都会有新的烦恼出现,一个接一个,想给人说说都没个知己的人儿听,只能闷在心里独自承受等。刘琦看过之后,觉得这些人说的想的和自己一样,他们似乎就是自己想找的知心朋友。打那之后,他就经常浏览这个网站。

  渐渐地时间一长,他也被网友们所熟识,于是就有人邀请他也加入这个网站。看到这些未曾谋过面的人对自己如此热情,久违的一种被人需要被人尊重的感觉很快占据了他的大脑,最终刘琦从开始的好奇变成了一名自杀网聊的网友。他觉得那些网友们能天天在一起聊自杀情,那也不一定真的就去自杀。如果真的一聊自杀就去自杀,他们又怎么会天天在网上相遇聊天呢?看来这个网站虽名字叫自杀网,但未必就真的让人自杀,充其量也就是叫了这么个名字而已,谁会真的相约一起自杀呢?就是有个真的想自杀的人,你再去约别人,别人也未必会跟着你一起去死,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谁会说死就死啊!

  刘琦这么想着还自语道:“中国的汉字那么多,好听的名字也不少,为什么偏偏起这么个名字?在网上大家聊聊天也挺好,各自有什么想法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不用谁去猜,也不管谁喜欢不喜欢听,只要自己觉着痛快就好,这才是自己心里想要的可以说话的地方。”

  打这以后,刘琦就把这个网站视为最了解人心秘密的网站,上面的网友也成了他认为最知心的朋友。于是,他只要一有空就上这个网,聊自己的困惑,诉自己的苦闷,他的这些聊天内容又引起了好多网友们的跟进,从此他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那么孤单孤独了,而是已经有了一大群网上朋友。

  日子就在各自不同的生活中一天天过着的时候,这天刘琦的父亲刘明伟忽然接到刘琦爷爷的电话,说刘琦不见了,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手机也打不通!他一听就急了,赶紧给妻子说,没想到妻子却说:“怎么会不见了呢?当初我就说让他住校,你说他现在上学的地方离你父母家不远,让他住在你父母家,这样爷爷奶奶能见上孙子,孩子回到家里也能吃上口热乎饭,咱们还能省一笔住宿钱。这下好了,为省那点住宿费孩子没了,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你告诉我,你可要听清楚,这回你要是不把我儿子找回来,我就和你和你父母没完!”

  “好了好了,我来不及和你叨叨,我要走了!”刘明伟说完赶紧收拾好东西给打工的老板说了一声急忙乘飞机赶到了父母的家中,问了情况后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儿子就读的学校。

  学校调出监控,发现刘琦的行踪。他是与某日傍晚6时许独自一人离开宿舍走出学校,然后就不见了踪影。老师和同学急忙打开了他的电脑,在他的QQ群里发现了他的留言:“啊,蓝天白云,你是那么深邃神秘飘忽不定,又是那么美丽潇洒虚无缥缈,我的心伴随着灵魂与你远行,你去哪里我就……”

  “不好,刘琦有了自杀倾向!”一位老师说道。

  “啊,我的儿子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天哪,儿子啊,你可不敢这样啊!”一旁的父亲急得直跺脚。

  “有可能!看,看这个网站的名字,叫什么‘相约自杀’,你们再看,这上面的网友都流露出厌世情绪,快看这里,他说‘只有融化在蓝天里,才能摆脱尘埃纷扰,才能与心中的世界永存!’”

  “这都是些什么呀?家长们把孩子送到学校来学习电商,谁能想到他们把学习到的电脑知识用来搞这些!”老师感叹道。

  “那你们快看看,我的儿子究竟去了哪里?”刘琦的父亲催促道。

  “好好好,我给你查查看……找到了!这是半个多月前刘琦写下的:‘哼,说好了一起去A山的最高峰实现咱们的心愿,可是才过去了三天,你们仨就想退出,是害怕了还是心口不一?你们要退出那就请走远,以后不要再见面!’还有一条说‘愿意和你走,你等着我。’还有一条说‘原定时间和地点不变,两天后出发!’”

  看完后老师说:“按时间推算,他们已经去了A山!立刻报警!”老师说着掏出手机向110求助,随后又和警察及刘琦的父亲刘明伟乘飞机飞往A山所在地,期间同往警察又与A山所在地景区公安进行了通报,他们立刻组织公安和景区工作人员展开查找。

  经过两天一夜的仔细寻找,不管山有多高,林有多密,沟有多深,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最终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急得团团转的刘明伟猛然想到,或许自己也加入到那个QQ群中才能找到儿子!想到这里回到旅馆中的刘明伟立刻掏出手机,切换到曾用过的那个QQ群号码,进入到那个相约自杀群里,并将自己改为了女性,昵称为“生有何用”。

  当他进入这个群中后,所看到的内容顿时让他这个成年男人都感到心惊肉跳,真想一把关闭退出来!可是一想到儿子还没有下落又不得不大着胆子继续搜寻,在搜寻中还与其中的一些网友进行对话,询问他们是否认识刘琦,但大多网友们都不理他。他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刚加入,人家不信任。于是他就选择了一个叫山水的为好友与他对话。对话中他说:“山水哥哥,别人不理我你也不理我,原以为你山水哥哥是个善解人意之人,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都是些凡夫俗子!既然你们都这样,我又何必自作多情!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一人孤单而来还是孤单而去吧。唉,苍天啊,我就要投入你的怀抱了,只可惜我这如花的容颜如玉般的身子,临走之前也没个与我说几句知心话的人,更何况找个贴己的朋友呢!呜……呜……”

  “哎,好妹妹,你别哭,别哭啊!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轻生啊?”山水终于有了回应。

  “唉,因为,因为我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在班上感觉总是被人忽视,心里很孤独,也没个朋友,这样的生活我很烦,现在心里苦闷极了,你能帮帮我吗?”

  “唉,我连自己都帮不了,又怎么帮你呢?”

  “你为什么帮不了自己?”这边的刘明伟顺势问道。

  对方的山水误以为刘明伟真的就是那个“生有何用”的女网友,于是就毫无顾忌的说道:“我们本来有六个人相约去A山的最高峰跳崖自杀,可后来有三位退出了,我是因为怕高才没去,后来那个叫刘琦的和宽宽见只剩下他俩了,就改变了主意。”

  “是不去跳崖了吗?那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否能带上我?”

  “他们决定去勿忘大草原,打算将车点燃浴火重生!”

  刘明伟一听急得手心出汗,但仍装着镇定的语气赶紧说:“哥哥,你既然没去跳崖,那就是上天让你等我,现在我发一张照片给你,你如果看我还顺眼就和我一起去找我的亲哥哥刘琦,我相信你一定会等我的是吗?”当刘明伟发了这条信息后却自语道:“山水啊,虽然你不是我的儿子刘琦,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向一条不归路啊!作为刘琦的父亲,现在他没有下落,我是这么的着急担心,如果你真的发生了意外,那你的父母岂不和我一样着急心痛吗?我为了找我的儿子刘琦,不得已男扮女装潜入你们这个可怕的QQ群,目前虽然还没有找到我的儿子,但也绝不能看着你不管,我一定要把你像我儿子一样挽救回来!”随后他就在网上截了一女性图片发了过去。不一会儿,对方又来了信息说:“我想好了,既然你也不想活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去找你的亲哥刘琦,然后咱们三个人再一起去天堂!”

  “好,你说个地方,我过去找你!”刘明伟把这条信息刚一发给山水,立刻又给警方发信息说:“赶紧拦住山水,能救一个算一个,千万不能出意外啊!”

  放下手机他叹了口气自语道:“儿子啊,你可知道你爸爸的苦心么?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一点音讯?儿子啊,为了你,你的老爸男扮女装进入你们的QQ群,现在得马上以女网友的身份挽救一个像你一样不打算活的孩子,虽然他不是你,但作为父亲不能见死不救啊!儿子,你知道吗,爸爸为了找到你,现在扮演的这个角色说话得有多谨慎啊,稍不小心就会路出马脚,因为爸爸毕竟不是演员啊孩子,你在哪里,你能不能听到爸爸的呼唤?能不能感觉到学校、警方和很多的热心人士都在找你,难道这么多人的爱心还暖不活你那颗寻死的心吗?孩子,回来吧,我们爱你,你的亲人在等你回家,你的同学和老师在盼你回校,警察同志和众多的爱心人士都在等着你的归来!孩子,你为什么不回答……”刘明伟老泪纵横,难掩伤心。

  接到报告的警方立刻按照刘明伟提供的地点迅速出动,时间就是生命啊!

  还在等待的山水来到约定的地点,见想见的人还没有到就在一棵大树下看手机,此刻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他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问:“你是在为我伤心还是为我送行?如果是伤心,那就不必要了。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关心我,你又何必为我伤心呢?他们离婚后都各自有了自己的新家,只把我扔给爷爷奶奶一走了事,可是我的爷爷奶奶都已经是年迈之人不说,奶奶虽然疼我但架不住爷爷的打骂。为了躲爷爷的打骂,她也不敢过多的关心我。外婆去世的早,外爷瘫痪在床还需要人来伺候……唉,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像是多余的。在学校虽然有老师和同学,但没有一个是贴心的。自从上了这个相约自杀QQ群,似乎才找到了久违的亲情。这里面的人也和我一样,大多都是在生活中没人关心,内心孤独空虚又不愿意面对现实。开始的时候,对于他们这些状况我也不大看好,可是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慢慢地感到彼此都是同病相怜,于是自然而然就有了共同的需求。现在,我就要与即将到来的女网友一起奔向我们的目标。在那里,没有尘世的繁杂、冷漠和丑恶,有的只是安静祥和与美妙。可是,我的这个伴啊,你为何还不见影,难道你犹豫了,不来与我相会?不来也无妨嘛,发个短信言语一声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我在这里苦苦等待?”

  正在山水独自思忖间,两个警察来到了他的身旁问:“请问,你是山水同学吗?”

  “你们……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来?”山水一脸茫然。

  “他会来的,但不是现在。走,跟我们先回学校!”

  “不,我不回学校,我要见她!”

  “他在学校等你,让我们先把你带回去。”

  “她为什么要骗我,真不是个好人!”山水边说边挣扎着,总想摆脱两位警察。

  “他为什么要骗你,你自己去问他好了,现在他就在你们学校。”

  “真是骗子,没一个好人,都在骗我……”在山水同学的嘟囔中,警车把他拉到了学校。当他进到一个房间时,里面除了一位学校的女老师外,其余全是男的。他惊怒地问道:“她在哪里,为什么躲着不见我?骗子,胆小鬼!既然怕死又为何加入这个群?加入了又为什么像只缩头乌龟,与人相约又毁约,算什么呀?”

  “是啊,我的确不算什么,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向死亡而无动于衷,因为我是一名父亲!”随着话音从房子的里间走出来中年女士,只见她长发飘飘,浓妆淡抹,身材修长,高跟皮鞋踩着水泥地有节奏地来到山水同学的面前。

  他听到了这熟悉却又比往日有着更多沧桑感的声音,立刻扭头问道:“你是谁?难道你就是……”

  “对,我就是与你相约自杀的名叫‘生有何用’的女网友,我不仅是男性,还是刘琦的父亲。我之所以潜入到你们这个群里就是为了找到我的儿子刘琦,他失联已经多日了,虽然学校和公安多日来也一直在帮着找,可是至今也没有他的一点信息。在此期间,没想到会遇到你,虽然你不是我儿子刘琦,但作为父辈也不能看着和我儿子一般大的你去死啊!孩子,你看看我,看看我这样男扮女装到底是为什么?你能体会到一个当父亲的对儿子的心吗?如果你失联了,你的父母也会和我一样还不急死伤心死?孩子,回头吧,啊!”刘明伟说着一把拽下自己的假发,这时候人们才发现他头上的头发大部分已经白了……

  就在刘明伟和学校及警方劝说着山水同学时,他的儿子刘琦在一处已经停工的烂尾楼顶上待了几天几夜了,他所带来的方便面和水也已经全部用完了,可他还是没有想走下楼的意思。

  夜晚,他看着满天的星星在想,不久我也会成为你们当中的一颗,我想你们不会也像我现在周围的人一样不理解我吧?哦,你们眨眼睛了,是听懂了我的心声吗?啊,为什么又一划而过呢?难道你是来接我的吗?其实,你们不用这么热情,到时候我一定会自己去找你们的……

  白天,看到一点一点升起的太阳,看到地上高高的楼房和川流不息的车辆,还有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们,他又在想,人活着就是个忙,忙来忙去最终还不是什么都没落着?与其如此又何必劳累,躺下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不是更好吗?

  什么父母亲情,朋友友情,男女爱情,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最终走的人都是独自一人,没有谁会陪你。太阳虽然每天都会升起,但也会落下,只是不像人一样,一旦生命消失了就再也不会重有了。这样也挺好,省的被人嫌弃。

  考上本科,是我曾经努力的目标,可是最终却没能如愿!学什么电商,又有多大的意义呢?将来也开个网吧吗?凭着两片嘴鼓噪赚点小钱吗?无聊!

  风,你带我走吧,我要去那个鸟语花香的世界;云,我随你来了,我要去那个安静祥和的空间……

  日月在穿梭,刘明伟还在寻找自己的儿子,警方和学校又增派了人手……

  几天后,刘明伟的手机响了,是警方打来的,说是他的儿子被一个拾荒人在一处30层烂尾楼下发现的,经过警方初步勘验,死亡时间大约在四五天前。

  刘明伟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当他赶到停尸处见到儿子的尸体后,他一下子晕了。被医生抢救过来后,他摸着儿子的脸哭道:“儿子,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啊?我和这么多人天天找你,今天终于找到了你,可是你却……你知道吗,看到你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爸爸的心有多痛吗?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爸爸一声啊?孩子,你听见了吗?我回到家里该怎么对亲人们说啊?儿子,你起来呀,起来和爸爸回家!回家吧,孩子……”

  就在刘明伟啕嚎大哭,人们怎么也劝不住的时候,从门外进来一老一少,只见那位少年快步走到刘明伟面前“咕咚”一声跪下说:“叔叔,不,爸爸,请允许我这样叫您!”

  这时候人们才看清楚原来是山水同学,刘明伟一抹眼泪弯腰去扶山水,可他却双手紧紧抓着刘明伟的双手哭着说:“现在您的儿子刘琦已经走了,是您用救自己儿子的心救了我,刘琦用自己的生命唤醒了我,以后就让我代替刘琦做您的儿子吧!爸爸,我叫您一声爸爸,您就答应我吧!”

  “孩子,你起来,起来说话。现在你只要不再胡思乱想的去死,我儿子刘琦就算没有白死,我的一片苦心就算没有白费。”

  “老哥,我儿子的这条命是你给救下的,你以后就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吧!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他……唉,都是那个啥……啥群把人害的!公安同志,你们要想办法把那个啥群网给它捣破,不能让它再害人了!”

  “这位老同志说的对,像这种网站应该一律被取缔,不能让它继续生存毒害这些青少年了!”一位干部模样的中年人坚定地说道。

  “好,这就好!唉,孩子们太不懂事了,遇到一点挫折就想不开。孩子,你起来吧,我认下你这个儿子了!”刘明伟说着把山水扶了起来,两个爸爸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就在人们感到一丝欣慰的时候,那山水又走到刘琦的尸体旁鞠了个躬说:“刘琦同学,你很勇敢,只是方向错了,这个道理我也是刚刚明白。咱们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怕活着呢?这些道理是你的爸爸用自己那一片爱子之心教给我的!你爸爸为了能找到你,不惜男扮女装潜入咱们那个群体,他的一片爱心没能挽留住你的生命却救了我,还有咱们的许多老师和同学,还有好多的警察叔叔,他们为了帮助像你和我一样的人,几天来都不分白天黑夜地找咱们,你说他们都是为什么呀?刘琦同学,现在你是走了,可是你知道吗,你的爸爸妈妈会有多伤心?现在这么多的人都用自己的一份爱心在温暖着我,所以从今往后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为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报答你爸爸,噢,现在也是我的爸爸,还有这么多人的救命之恩,你听到了吗?”

  是啊,刘琦同学,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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