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看天空中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的铅云和无数冒着浓烟的黑色烟囱,卡达低头走进了祖安边境市场最出名的微光酒吧.
我搬家了,这是新的地址.
卡达将一张纸条放在了站在吧台里的蒙多面前.
皮城有个叫哈基姆的晶体学家最近好像搞不清楚自己在为谁工作,我想你能帮客户带句话给他.这个地方是菲罗斯家的一个炼金工厂,目标就住在标记的地方.
卡达接过蒙多递过来的照片,喝完手中的朗姆酒,便起身离开了酒吧.
卡达,你很喜欢你的枪吗?看着在认真擦枪并且已经擦了很久的卡达,蓝克斯问道.
它是我最好的朋友,总是很快乐,从不问问题.
我要出门一趟,你呆在屋里别乱跑.
你要丢下我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要去工作了,我只会一个人工作,所以待在这里别动.如果我活着,我会回来的.
卡达,不要丢下我,求你.
你要习惯一个人,这可能是你未来生活的全部,所以你必须习惯.
卡达提上自己的箱子不顾蓝克斯哀求的眼神便出了门.
将自己的箱子藏好,卡达便闪身遛进了菲罗斯家族在祖安最大的炼金工厂,走走停停,避过巡逻的岗哨,卡达顺利的抵达了目标所在的房间.
阴暗的房间即使在炼金科技制造的灯光下依旧显得格外压抑,哈基姆埋头在自己的实验桌上写着什么.
突然,桌子上浮现出了一大片阴影.
别动.
感受着慢慢靠近自己脖子的匕首,哈基姆无奈的举起了双手.
祖安不适合你,你明白吗?
哈基姆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听到身后人的问话,只能害怕的不住点头.
你真的明白吗?
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你要的东西在桌子上,你可以拿走,我明天会马上离开祖安,再也不回来了.
很高兴你能明白,卡达一边用匕首抵着哈基姆的咽喉,用另一只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份厚厚的文件.
举着双手猛地回头却发现死神早已离去,哈基姆马上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决定天一亮就离开祖安,回到自己的故乡恕瑞玛.
当卡达从微光酒吧回到自己的新屋子时,屋子里的灯还亮着,蓝克斯坐在桌子旁边等待的许久,终于还是没有熬过困意支棱着脑袋睡着了.连卡达进门都没有发觉.
放下箱子,走到角落里的椅子上,关灯,放下枪,闭眼睡觉.
第二天.
蓝克斯,这是我最爱的一朵花,它以后属于你了.
一朵花?
是的,这把枪,很讽刺,它于杀戮中绽放,亦如黎明的花朵.
我让客户如释重负，也让猎物，得以解脱。而只有枪喷火时,我才感觉我活着.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有枪了,能一直呆在你身边吗?
如果我总被打扰，那还怎么工作？现在你应该跟你的朋友好好的打个招呼.
日复一日的清洁工作,夹杂着对蓝克斯的训练,日子过的飞快.
杀蓝克斯一家的祖安黑帮疯狂的馋食了皮城在祖安的治安队,并在祖安袭击了皮城古老家族菲罗斯家族的族长和他的大女儿卡蜜儿.几个月后,卡蜜儿的母亲也在悲痛中死去,家中的族长之位由卡蜜儿的弟弟斯蒂万接掌.
这日,微光酒吧,蒙多带着卡达穿过酒吧,走进了自己的炼金实验室.
这次,你可能有麻烦了.菲罗斯家族的斯蒂万在整个祖安黑帮散布消息悬赏你.
麻烦么?
有点儿,现在整个祖安都在找你.
不能解决麻烦么?
祖安黑帮最近很猖狂,这份东西你还记得吗?
卡达歪着脑袋等待着蒙多解释,丝毫想不通,这些纸张有什么麻烦.
这个文件我让艾克打听了下,它叫做源计划,是用古老的恕瑞玛语言写成的,整个祖安我认识的人之中没人认识,只能看懂其中的几个单词.我想他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这东西不是你客户要的么?
他早在几个月以前就死了,但这上面记载着新型炼金科技的消息却长了翅膀,充斥在皮城和祖安的大街小巷.
我会解决麻烦的.
没有酬劳,你不用冒这份风险.我想你把这份东西还给斯蒂万,应该能避开这些麻烦.
卡达带着文件离开了微光酒吧.
当几个星期后,卡达再次踏入蒙多的实验室,手里依然带着那份叫做源计划的文件.
蒙多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卡达,看着他手里的文件,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需要一个解释,他在等着卡达的解释.
我杀了斯蒂万,比起文件,他好像对我的小命更感兴趣.这份文件,留给你吧 ,关键时候也许有用,救命也说不定.
你在开玩笑么?卡达,似乎你已经忘记了我暗杀星的传说,尽管这些年我为了我的研究已经很少动手,可是卡达,别忘了是谁带你入行的.我可记得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还是个从艾欧尼亚偷渡来的小鬼,什么规矩都不懂,净给我闯祸.
另外,那个经常跟你一起小姑娘是怎么回事,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也不用跟我解释,我说过,改变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最后,文件还是留在了蒙多的实验室.只是似乎大家都忽视了一个叫做艾克的炼金学徒.
当卡达再次见到蒙多的时候,卡达觉得自己真的不该一时心软带着蓝克斯.
平时热闹的微光酒吧可以算得上是祖安的一道标志,此时却比低沉的铅云更让人感到压抑,斑驳的古老街道并不会出声提醒路过的行人,前方正在酝酿的危险风暴.
微光酒吧内,蒙多离开了平时站立的吧台,像是一个顾客一样坐在场内的桌子后面,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灰色头发的女人,但是仔细看却是能发现她与常人的不同,她的腿太锋利了,即使坐在椅子上,那双腿的锐利都能透过双眼清晰的斩进看到的人的脑海.
当卡达带着蓝克斯走进微光酒吧的时候,第一眼就锁定了那双腿,危险,十分危险,凭着作为杀手的直觉,卡达第一时间抱着蓝克斯滚到了酒吧的阴影处,娴熟的掏出了自己的枪,转手便打在了开枪少女的枪身上.
开枪少女手中的枪当即段成两截.
停下.
够了.
一声来自蒙多,一声来自蒙多对面的灰头发女人.
卡达一边按下想要站起身的蓝克斯,一边从酒吧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蓝克斯则持枪躲待在阴影中,四处瞄准着.
既然玩枪，有准头才能爆头！
卡达对着刚才朝他开枪的少女嘲讽道.
然后径直走到了蒙多身后,这时他才注意到灰头发女人身后,除了开枪的少女,还站着几个月前自己的任务目标哈基姆.
哈基姆的手上此时拿着的正是那份叫做源计划的文件.
是他吗?凯特琳.
灰夫人,我想...蒙多口中的话还没有讲完.在看到开枪少女点头确认之后,灰夫人便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灰夫人一脚踢开蒙多,一脚直接踢向卡达面门.
尽管许多时候卡达自己对于危险的预感很准,甚至很相信自己的预感,只是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踢向自己的一条腿,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甚至连枪都没有掏出来,便被这开膛破肚的一脚踢出好远,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在阴影中的蓝克斯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卡达,对着与蒙多对峙的灰夫人开了两枪,只见灰夫人丝毫不慌的伸出手,一条绳索便挂在了酒吧的房梁之上,不见灰夫人有什么躲闪,便像个气球一样浮在了酒吧的空中.既避过了蓝克斯的子弹,又躲过了蒙多掷出的飞刀.
在局势焦灼的时候,这时从酒吧外,进来了一群人,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卡达,眼神都聚集在场中的蒙多,或是注意着挂在空中的灰夫人身上.
一个星期之后,祖安黑帮在经过灰夫人的一轮屠杀之后,在一名叫做格雷福斯的赌棍手中再次死灰复燃,维持着祖安外表看起来正常的秩序.
传闻这局面来自一场上层的谈判,也有人说这是因为菲罗斯家族祖安炼金工厂的爆炸,无论如何,在灰夫人替父亲和弟弟报完仇的那夜之后,祖安的炼金工厂依然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冒着滚滚浓烟,似是感觉这天还不够浓墨重彩.
那夜过后,微光酒吧换了一个新主人,名字叫做伊芙琳,这个名字没人知道比祖安狂人蒙多的招牌硬在哪里,可是微光酒吧的生意依旧热闹疯狂,像是从没换过主人,现在的祖安黑帮像过去的祖安黑帮一样依然没人敢在这里闹事.这让许多人好奇不已.
真是光荣的进化,维克托对在座的所有人感叹道.
蒙多,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只对科技感兴趣,但似乎你并没有明白这一点,那些皮城佬也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的秩序.我们所有人是因为研究聚集在一起,过去你还是科学狂人的时候,我们接纳你,但是这杀人的生意,祖安会不欢迎的,所以请你带着你的伙计们离开祖安.炼金术师辛吉德说道.
看了看一心想用海克斯科技改造自己的维克托,和只对爆炸感兴趣的约德尔人吉格斯,又看了看刚刚说话的炼金术师辛吉德.蒙多仿佛又想起了自己在进行人体研究时被诺克萨斯驱逐时的场景.在这场谈判过后,蒙多带着艾克和蓝克斯还有用辛吉德的炼金药水保持着生机却被装在箱子里的卡达,离开了祖安,登上了祖安码头一艘不知道目的地的商船.
而在蒙多一行离开之后,源计划的作者哈基姆被皮城的杰斯绑架,而在蒙多身上一无所获的维克托为了研究海克斯改造人计划,袭击了杰斯的研究所,救走了哈基姆,杰斯作为报复也袭击了维克托在祖安的实验室,哈基姆在此次袭击中失踪.除了灰夫人卡蜜儿,皮城和祖安对于源计划的猜测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