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夜里,你说没有声音。

雨后凌晨,未免太过清澈,黑的肆无忌惮,像是还没来得及烧尽就被慌忙扔进草木灰中的炭

火,在我这庸人眼里,却更像是拔掉蛀牙后留下的可恶的黑洞。

耳畔隐隐的回荡着昨夜看的《夏洛特烦恼》主题曲“一次就好,我陪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

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烂俗的歌词,清唱着,却带着灼人的悲伤。

孟夏,也无怪乍暖还寒,无意自知冷暖。我站立在二楼的阳台上,满目的黑在心中打了个寒

噤,手脚拘谨着,不知该往何处安放才好。既没有“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的景

致,也看不见风与叶如何的缠绵悱恻,却能听到细微的摩梭声,大底又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诺

言。我对夜怀着对安济夫人般的敬畏,把呼吸慢到最低处,生怕不小心就打扰了她一夜的黑

甜。此时,人类这一高级动物多半是进入了深眠中,而婆罗门女所守护之地远不止于此。或许这时的我也如李太白当日“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那般虔诚,不然我怎会在这见鸡烦鸡,见狗烦狗的日子里听见八哥鸟扇动翅膀,听见山坡上

的细水潺潺,听见愚蠢的蜜蜂乐此不疲地撞击玻璃窗,听见平流层中穿过的飞机轰鸣,听见

百米开外的车咕噜声。“我是越发的进入空灵之境了,或许不久就可以得道成仙了!”我兀自

的想着。

“喵,喵,喵......”不似平日的娇嗲,很焦躁,声音低沉地甚至惊悚,低吼着,露出牙肉,

毛发在一瞬间就像是电击了一样,全都竖立起来,每一步迈进,都会将后背撑得老高,颇有

些气势。这就好像是一个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毫无征兆的就掀桌发火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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