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t be Evil

Google是我获得生命小三十年来, 见过的最假的公司. 比IBM假, 比MS假, 比Apple还假. 比Coca-Cola假, 比McDonalds假, 比LV和SK-II还假.

要说Google作为一个组织做舆论的功力, 基本上已经赶上甚至超越希特勒的宣传部了: 看看数以万记的免费的Google大法成员和义务宣传员吧. 我无意中伤每一个网友的判断力, 可是谁也没法改变事实: 技术应用和商业策略, Google是相当出色的, 可是在真正的技术和科学领域, 没见过谁(除了那些还在泥泞中挣扎的小草们)比Google更一穷二白了.

人家德国好歹还有V2还是什么火箭, Google有啥? 谁能说出Google在行业里真正处于尖端的技术? 也就是那个依仗所谓的"数学家"天天人工调整算法的人海+资源海(机器, 带宽, 金钱投入)的搜索了吧.确实, 每个当年的德国人都衷心祝福希特勒立于不败, 并相信纳粹的真实性. 为什么呢? 

在很多人的言论中, Google比MS更能代表美国的自由和民主. 我相信这些兄弟说这些话时, 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有时候, 我们脑海中的声音, 只是为了隐藏我们内心中的呼喊. 我们真的聆听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吗? 欧洲人在反思反犹太的历史背景的时候, 我们互联网人, 是不是也该探索一下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让我来看看外表之下的实质吧. MS和Intel希望的是每一个人, 每一个家庭的每一台电脑, 都具有相当的计算力, 哪怕是因为这样它们能挣更多的钱; 事实上, 在我看来, MS只是一家昙花一现的公司, 这家公司的使命就是, 不断的普及IT技术, 然后在它所专注的每一个领域中, 逐渐失去创新或者抄袭加改进的能力后, 退出历史的舞台. 在这个过程中, 随之而来的是, 公众处理信息和进行计算的能力大大增强, 直到增强到不需要某一特定品牌的拐棍的地步. 

如果我们能够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 甚至哪怕只是怀着希望MS倒下去的恶意, 都可以想象的到这个路径: MS的没落, 不是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破烂吹牛网站公司的崛起, 仅仅是因为我们每个人能力的增强; 而这种增强对于很多人而言, 却恰恰是从MS提供一个入门引导开始的. 当然, 相对于软件技术, 硬件技术的相关信息还没有进入真正的普及和交流的阶段.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 未来, 如果你愿意少买一辆BMW, 从而用省下的钱, 在自己家厕所里建立一个物理实验室的时候, 对Intel又意味着什么呢?

Google们呢? 或者对于一些人来说, 作为互联网从业人员尤其是创业者的你呢? 

它们希望信息的集中, 计算力的集中, 这种集中比使用某一家的软件要可怕的多: 我们都知道, 资本是趋向于集中的; 当信息和计算的集中和资本集中的脉络相互吻合, 它们就会发出巨大的威力, 构筑出一个大者恒大的世界. 在大多数眼里, 相比sina的抄袭, Youtube代表着Google的海纳百川. 可实际上它们达到的是同一个效果: 草民们越来越多的失去自己的机会. 一两个Web2.0创始人获得巨额回报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只知道, 挣钱的不是你, 不是我, 也不可能是广大劳动人民中比较努力的那一群里的绝大多数, 这世界不过又多了两个中彩票的而已.

可怕的是, 这两个中彩票的小子, 他们通过鲤鱼跃龙门, 也就再也不能代表我们. 想像网上那些浅薄的文章, 比如, 介绍PayPal创始团队整个团队一人升天, 鸡犬相随的劲头吧. 想想VC们说的, 相比投递计划, 我们更相信熟人介绍的声音吧. 也许你自诩为精英, 也许你正对此类文章热血沸腾, 我只想问一句, 你周围存在着这样一个圈子吗? 你具备互联网某些评论人那样削尖脑袋往里钻的劲头, 和故作姿态立牌坊的能力吗?

无论披着什么样的外衣, 有着什么样的行为和动机, 是谁在象信息和计算的独裁顶礼膜拜, 究竟谁在be Evil, 昭然若揭. 为什么Google受到全世界追捧, 凭空招集出这么多摇旗呐喊助威者? 简陋的界面, 慎之又慎的易用性改进, 无论在表面功夫还是在深层技术上, Google, 或者再算上Baidu, 就真的已经完美到可以不作为或者缓慢行动了吗? 

分布式搜索引擎, 多媒体搜索, 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很多东西早在几年前, 就应该进入到测试与实用的阶段, 可以想象的是, 如果资本及时介入, 相关领域的的爆发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可惜, 资本家虽然是资本的人格化, 毕竟还是人, 要在已有投入上先争取最大的回报; 现代社会资本所能发挥的推动作用, 到今天还是碍手碍脚. 那么到底是谁, 在阻碍技术革新的步伐呢?

我们看到的是, 随着互联网的兴起和因为与Wintel联盟或至少其中一家利益一致的信息技术平民化, 让一大堆毛头小子, 梦想着自己能够象Google, 或者说差一点, 象Youtube/Flickr那样, 一夜之间成为割据的军阀, 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是一个梦, 一个邪恶的梦. 所谓两把菜刀闹革命, 问题是革谁的命, 为谁革命: 建立起自己的所谓事业, 自尊, 和荣耀, 这样的梦总会被披上更美丽的外衣. 每个人都在期盼着, 能凭借着一个小小的应用层面上的创新, 变成众人敬仰的互联网统治阶级. 

这个梦邪恶就在于, 它迎合的是我们心中来自于动物性的原始冲动. 在这里要说的是, 正是这冲动, 造就了今日的美国: 一千个创新里, 总有一个有点用的; 一万个技术里, 总有一个是有点含金量的. 只是我们做梦的时候, 是不是也应该理智一点, 做到公平和公正呢? 当我们被梦遮住了双眼, 失去了客观和理性的态度, 很容易就会迷失了远方地平线上的方向, 那我们的梦本身还能成为现实吗? 这是每一个追梦人都应该思考的.

这个梦邪恶还在于, 它彻底表现了你我作为一个人的软弱. 从某个角度毫不夸张的说, 谁沉浸在这个梦里越多, 谁就越是一个Loser, 或者最终成为一个Loser. 你我不例外, Google也不例外. 这个梦里一个最美的景象就是, 我们一不小心成为了某一领域龙头, 从而象今天的Google/MySpace/Youtube那样, 安全的风光一阵子. 也许你会说, 我不是一个创业者, 所以你的评论对我不合适; 是的你不是创业者, 但是有些商业公司所引导的舆论, 在你心里种下了邪恶的种子; 你没动手不代表你不做梦, 就好比我们第一次做春梦时还是那样的纯洁. 

安于现状, 要么是因为你没有合适的机会, 要么是比一般的Loser更现实和谨慎罢了; 但是总有些东西能拨动你的心弦, 以至于让你津津乐道, 不是吗? 品牌是一种风格, 品牌是一种力量, 但品牌更多代表的是谎言. 除了这个梦, 我倒想问问, 俺们IT的品牌, 还能有更美更合适的所谓文化吗?

总而言之, 怪怪的答案就是如此: 梦想家们, 别再为别人制造的幻象摇旗呐喊, 那个梦不属于我们; 甚至那个梦背后的现实, 会深深的伤害你; 直到我们清醒时, 本该属于你的时代, 已经远去, 追悔莫及. 

最后我要断言的是, 所有妄图独裁的组织, 无论你今天是毛坯房臭袜子就方便面还是市值1600亿美金; 无论是你默默无闻还是获得了空前美誉; 你的企图一定会失败, 然后和芸芸众生一样, 回归到一个恰如其分的位置: 毫不起眼, 信息链条上有你这么一环, 甚或没有, 影响不到谁, 也没有人会关心.

有些人可能要说了, 没关系, 人家创始人, 股东, 和历届公司上层, 全都成大款了; 你丫就这儿酸吧. 嗯, 我只能说, 大家各回各家, 各找各妈吧~ 只是对所有意图通过在互联网提供服务博取些什么的兄弟们说一句: Don't be Evil, 因为对于苦苦挣扎的你我来说, 或许我们要面对的不是Google们10年前面对的, 甚至将不是myspace/facebook们这一两年面对的, 而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全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嗯, 日后再说.

Update一段回复上来:

德鲁克的书说的非常清楚, 利润主要是为明天的"创造性破坏"作为成本. 这才是资本主义制度的道德合理性, 而剩余价值理论则彻底破坏了这种道德上的合理性, 而且在解释当今商业社会的各种存在, 也根本说不通.

比如说如果你们老板, 利润更多的用作个人消费了, 而不是投入再生产和创新, 也不是分给你们利润(因为想要你们创新, 就要让你得到应该得到的): 从社会上来看, 这个钱没有流失, 因为还会用作再投资. 从你们的组织来看, 未来必定无法更好的适应竞争, 因为总会有明智的老板, 把利润更多的用作创新的投入. 当然, 这都在市场环境良好的前提条件下.

而作为第三产业, 由于不直接创造价值, 就只能通过缩短流程, 加快信息交换之类的手段, 间接的创造价值. 如果该组织用以生存的手段, 存在着成本更低廉的方式(比如Google当前的业务和模式, 早就有很多更好的替代品了), 那么也就是说, 它占有的财富, 超出了它发挥的提高生产力的作用(多出来的钱被用于一些实质上不是创新的手段尽量拖慢被淘汰的进程).

当生产总量没有增长的时候, 在这个范围内, 在一定程度上就成为了零和的: Google占有的多余的这一部分, 就是别人所损失的. 也许Google的员工过得更舒适了, 但是相对的你, 或者世界上某个地方的另外一个人, 无论是因为消费支出的提高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就要过的更差. 

或者, 本来你就不该过得更好(注意, 这个其实也是广泛存在的, 好多人恨老板多挣了却不多分, 是没有道理的), 但由于这部分被Google占有的资本, 在一段时间内得到不到有效利用(比如流入你们公司被用于真正的创新, 就是利润该去的地方), 而被Google用来狂打文化牌, 资本牌, 就会使得生产力进步的速度比应该有的慢, 这到最后, 还是我们生活环境改善的速度变慢. 当然Google占有的这点也不算什么, 但千万个占有不该占有的资本的组织, 危害就很大了.

至于什么广告模式, 实际上Google的广告模式, 肯定是未来最先被淘汰的一种模式. 我过去说过, 这只是对传统商业的一种习惯性投影; Google的大多数商业模型, 只是借助了这种惯性; 实质上很多互联网公司只是很多落后的, 阻碍信息交换, 浪费社会资源的商业模型最后一个避风塘.

Google在根本上的不道德, 对老旧传统商业模式的利用和保护(正好跟他吹嘘的创新相反), 是它注定失败的根本原因. 事实上, 有的时候, 辉煌和扩张, 不过代表了背后的垂死挣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