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17

是我成就了我，也是我毁灭了我。

我是这样的，总在清醒与沉醉之间摇摆，有一瞬间想要变成天上的云，不思考来处，不忧心归途，只要把自己交给风，就能耗掉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又想要变成射进老房子的一束光，被阴暗紧紧包围，身边虫蚀的窗柩散发着腐朽的气味，掉落的墙皮一块一块的在地上躺着，小虫子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灰尘从地下升腾，在空中旋转跳跃，在腐败和消逝面前，我是不朽。

也许我只想沉溺，不想清醒。

有人把我推入深渊，用诱惑将我窒息，用麻木把我的四肢捆绑，将世界上所有的光都熄灭，用冷漠把我的眼睛覆盖。我挣扎，可我没有力气了。

又有人向深渊里投了一束光，好像有东西融化，有什么亮起来了。我看见她奔向我，她把我的四肢解放，她带领着我向上游，她是希望。

她们都是我。

我是谁？我不知道。

是镜子前那张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的脸？还是不同碳基细胞形成的一具身体？还是被内向，活泼，有趣这些形容词所描绘的一个形象？我搞不清楚。

有人告诉过我，你是独一无二的，你不是空中的浮萍，我拉着你呢，你降落在地面上。

我不信。

也许我是自然制造某一批模型中平平无奇的一个，也许我带了一点点瑕疵。

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