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精英是全人类的责任

昨晚翻朋友圈，看到学医的朋友发了“大寒——前有病毒，后有砍刀”。我以为她是为北航医院的杨文医生难过，今天才知道，这又是另一起了。

早上跟学生上课时提到这个，突然一下子哭了，完全控制不住。我几乎不在孩子面前情绪失控，因为我小时候就很怕大人情绪不稳，但这次实在是眼泪自己出来了。好在很快稳住了，对面的少年一脸凝重。

几年前报了一个心理咨询培训班，老师们都是第四军医大学的青年医生或教师。我觉得医生是最接近上帝的工作。上帝造人，但只有医生才能修补人。无论你在人间多么有权势，在医生眼里只是团血肉之躯。

有一次培训班下课后，我在地铁遇到讲变态心理学的关老师。她一脸疲惫，我想聊几句，又不忍心让她再说话了。关老师握着扶手问我在哪站下，我说：“行政中心。”她追问：“是某某小区吗？”我咽了一口唾沫，说：“是。”她脸上亮了一下，随即盖满失落，更黯淡了，自嘲：“真好。我在医院下了班还要兼职，才买得起凤五的破房子。”

我后背出了一层汗，简直无地自容了。很想补充一句——“房子不是我买的”——算了，没本事你还住得上，这不是戳人家心窝子吗？那换一句——“我们家房子很小”——怎么，关老师见不得别人好吗？

……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一想起来还是会心痛。不知关老师现在过得好不好，累不累，钱有没有赚够。像他们这样的人中龙凤，才配称得上“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他们就应该衣食无忧地活着，把珍贵的精力都用来投身高精尖的专业，为探索知识和造福人类做更大的贡献，而不是为了生计苦苦奔波，心酸地羡慕酒囊饭袋的住处。

如今医生们面对的已经不是苦不苦，而是能不能活下去。

我平视所有肉身凡胎，仅仅指人权、财富和情感层面，就道德修养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三六九等。如果有朋友学医，我劝你去顶级的私立医院，去服务中产阶级和有钱人，因为他们更有钱、更惜命、更要脸。决绝点说，简直不应该让那些底层的垃圾有机会接触到精英。我也是个穷人，西安曲江的一些私立医院我是没钱去的。平价的医疗能让我活几天就活几天吧。你是医生，你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

课堂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