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之夜,你和谁在一起?

临近年底,听到最多的词是“跨年”。电台的节目在说跨年之夜,你打算怎么过?喜欢的电视频道在说,跨年之夜,你和谁在一起?连身边的朋友也在说,跨年之夜,要去看谁谁谁的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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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夜之间,跨年就成了最热门也最时尚的词汇。在这样的纷扰和热闹中,我也开始不能免俗地计划我的跨年之夜:要在跨年之夜写下对新一年的期盼,还要总结这一年的得失,还要看我最喜欢的卫视的跨年演唱会……

正这样想着,母亲的电话第二次打过来:“妞儿,阳历年,你啥时候回来?屋里收拾好了,被子也天天晒……”

明明上午已经打过电话,可是下午母亲又打了一次。想起她最近在家里的状态,有些心酸。

她做的菜有时很淡,因为忘了放盐;有时又咸的要命,因为放了两次盐;她用电饭锅蒸米饭,米洗了,水添了,却忘了按下开关;她在院子里忙碌,突然想起要到卧室取一样东西,可到了卧室,她却想不起要来取什么了;她记不住星期几,她常看的地方戏星期天播出,却需要我提醒……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就像她今天的第二个电话,她忘了上午我已经告诉她元旦那天回。

母亲在电话里说,知道这几天我要回家,只要有阳光,她每天都会把我的被子抱房顶上晒。我曾经“埋怨”过她没必要这样,但她总是说,又不知道你到底哪天回来,天天晒,才能刚好在你回来那天,被子是松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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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继续絮叨着,你想吃啥馅的饺子?大肉萝卜馅,还是大肉芹菜馅,还是韭菜鸡蛋馅料?

我握着听筒的手有些发抖,年龄越来越大,母亲也越来越唠叨,同样的话她每次都问,但也每次都兴高采烈。好像一直以来,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为我准备饭菜,为我收拾房间,在我没回家的时候期盼我尽快回家,在我回家之后,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突然改变主意,想早点回家,于是对母亲说:31号回去吧,今年早点回。

母亲明显有些意外:年底你不都是要忙的吗,忙完了再回来。

是啊,“忙”,我曾经用这个借口拒绝了父母多少次,一次次原谅自己忽视母亲、忽视父亲、忽视家。我曾经用这个借口一次次地告诉他们,不是我不想回家,只是因为我走不开。我曾经用这个借口一次次地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忽视亲人,因为我真的有太多事情要做。

可是今年,在我一天接到母亲两次电话的这一天,我突然不想让“忙”成为借口,我突然很想回家和最疼爱我的父母一起跨年,我突然很想在元旦的这一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父母慈爱的脸庞。

确定我31号回去,母亲开心地说:“那我去告诉你爸,他在给你的花儿浇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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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行囊,把送给母亲的按摩器装好,把送给父亲的剃须刀装好,再把这些年来的歉疚装好,我准备回家,准备蜷在此生最珍惜的家里,和最爱的父母一起跨年。

刚到村口,就见母亲柱了拐杖在家门口张望,她的白发在风中舞动,刺得我眼疼。见我回来,母亲开心地把我往家里迎:"可把你盼回来了,赶紧回家。"

我搀着母亲往家走,走一步歇一步。母亲比我低一头,她的白发在阳光下那么刺眼;她的肩膀那么瘦弱,却是这副瘦弱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也撑起了我的梦想;她的手青筋凸起,粗糙异常,却是这双手为我、也为我的孩子,忙碌着且不知疲倦。

小时候,母亲常把我抱在怀里,而我也喜欢黏着母亲,可是长大后,我却开始疏于表达对母亲的眷恋,总觉得不好意思,别说和她拥抱,我已经好久没有牵过她的手了。

阳光跳荡着,思绪飘荡着,我想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拥抱过母亲,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和她亲近是在什么时候,我同样想不起我有多久没有告诉过她我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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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个跨年之夜,就是最好的契机,我要借着过节的名义,在母亲怀里撒娇、在父亲面前耍赖;在往后的每一天,在还能陪伴父母的每一天,拥抱他们并深深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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