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日常工作生活中，会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时间久了，常留意观察接触到的人的脸。

颜值靠“修”，不是靠刀子

渐渐发现，人和人的脸真是有很大、很大的差别啊：有的脸是顺风顺水、得意洋洋的情态，有的脸是壮志难酬、怀才不遇的悲苦状，有的脸是争斗不完怨艾满怀一脸官司样，有的脸只是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的范式化的笑，较为少见的则是不计较、不拧巴、云淡风轻的脸，以及宽厚明净到出离尘俗、清丽如新月的脸。

想来也是有趣，这就是“众生相”吧？难怪中国古代有“相面”这一职业呢。不同的脸背后确实有不同的故事，藏着大相径庭的生活，折射截然相反的三观和心态，也预示着千姿百态的命运。

小孩子的脸，往往娇嫩可爱。生命初始的美好，首先在那可人疼的小脸儿上。不谙世事的少年，已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一眼望去，即可看出眉宇间若母似父的神韵。青年人的朝气蓬勃，体现在浑身散发的活力和荷尔蒙之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气神也是写在脸上的。

中年人的脸，大多已经不经看了：除了胶原蛋白流失这样的客观原因外，自我认知受挫、艰难生活的挤压、由内而外的懈怠、对自己不再有要求等都是幕后黑手。“油腻”表现在脸上的就是缺少生气，眼里再没有了曾经的光彩。

可是，人家说25岁前的脸是父母给的，25岁后要为自己的脸负责。还有更多人要为“以貌取人”正名，认为“貌”直观反映一个人的生活状态，一个人的脸及服饰语言比其它东西更能代表一个人，更有说服力。

这样看，中年人除了要抵抗地球引力之外，还必须内外兼修地打理这张脸呢。

老年人的脸，大抵是饱经风霜的。岁月的刻刀雕出怎样的作品，要看那双大手的即时心情，也取决于这张脸主人的机缘造化。什么“鸡皮鹤发”，什么“沟壑纵横”，说的都是正常老年人的面部，当然，打了水光针、动了刀子之类过度保养过的脸除外。

时光冲刷之余，脸和身体都会变形、会被异化的，但不同的是，有的老人看起来慈眉善目、温柔敦厚，像一尊佛，而有的老人不过是变老的坏人，脸上戾气丝毫不减当年。

曾在网上见到某学者十多年前照片，看起来已比较沧桑了，等有幸见到本尊时，明净澄澈的脸让人不由惊呼：亲眼见到这个应该是他十多年前的样子，而照片上才应是他现如今年龄应有的相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返老还童”现实上演了么？那真是妥妥地逆生长啊！他从纷繁的世事烟尘中走来，居然真的“归来仍少年”！

木心说：“岁月不饶人，我又何曾饶过岁月？”

那些忙得没有时间老的人，那些内心有丘壑、有追求、有操守的人，那些肯坚守自己精神家园的人，无论世间风云如何变幻，都永远是闪着温润光泽的珍珠，绝不会变成鱼眼睛的。

因为，脸，是心的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