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无中生有（16）作者：王晓达

但是我明白这是林教授把能量——物质转变扩大到能量——物质、反物质实验的又一大突破。她竟然在搞生物体和反生物体的试验了，而且在搞人体试验了。可是从发现的“从来没有活过的”春春来看，似乎还没有成功，仅仅是有了形体而还没有生命。我又想到参与这项试验又提供人体信息的春春，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正在望着面前的屏幕出神，而林教授轻轻吐了口气，一边喃喃地背诵着一些数据，一边又在电子计算机上开始了工作。我发现屏幕左方的春春显然还是没有生命的，难道林教授还是在制造一个“从来没有活过的”春春吗？似乎要回答我的问题，林教授又按下了一个绿色的按钮，然后屏息地注视着屏幕。我看到我面前表示GM-高能物质输出能量的仪表节律地踢动着，计数器从10、9、8……跳到0时，屏幕上的春春忽然眨了下眼睛，然后莞尔一笑！这一笑使我失声叫了起来，而林教授重重地吐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把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很轻很轻地叫了声：

“春春，我的春春。”

“春春！”大声叫着的杨老跑到了金属柜前，想把金属柜的门打开。可是拉着手把又转身对林教授喊道：“快开门，放春春出来。”左方开了，春春轻盈地从金属柜中跳出来。我注意到屏幕上右方的那个“底片春春”也有着相应的外跳动作，但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墙挡住了。这时杨老靠在金属柜没打开的右门上，对着春春说：

“这回你可不能再过去了。”

我真想不到春春竟是这样找回来的，也想不到在林教授的实验中，生命竟也是可由能量转变而获得，真是不可思议。我望着春春，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可是张长弓这个科技记者倒马上开始了采访。关于她和林教授的试验，在林教授的补充下春春谈得很详细，可悬从凌晨四时半到现在一一下午四时半这十二个小时中，她究竟到哪里去了？这个大家都极感兴趣的问题，她只回答了这么句话：

“我挨到了秋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对自己怎么又会在金属拒中也显得茫然。

“什么秋秋？”张长弓问道。

杨老拍拍金属柜门说：“就是这个东西，什么反生命体，害人精！”

忽然春春想起了什么，显得有点撒娇地跑到林教授身边，摇着林教投的手说：

“妈妈，小丁还在楼下等我吗？你不是同意试验搞成功了要找他谈谈吗？人家等你的谈话已等了一年了。”

林教授正要回答，实验室的门打开了，研究所领导和医生们进来了。他们见到一个活着的春春在实验室中，比早晨见到“从来没活过的春春”还要吃惊。而跟在他们后面的罗晖郑重其事地宣布：

“冯处长马上就到，他这次一定要请林教授协助把爆炸案件了结。”然后行了一个很洒脱的举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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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登于1981年《科幻海洋》第一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