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工作(三)

我在精神病院工作(三)_第1张图片
医院一角

虽然这是我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但真正成为其中的一员,还是有些新鲜感,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读书那阵子,只认得几个邻居以及跟家里关系较好的,其他长辈遇上了都是叔叔阿姨地叫,并不知道叫啥名。

走上工作岗位后,对其中的关系就得重新梳理:谁和谁是姐妹,谁和谁两口子,谁是谁的儿子······,重点是先理清楚财务内部几位叔姨的身份及亲属网日后才好相处。

因医院地处山区,难以外地吸引人才。所以对家属有优待政策,几乎有一家子五、六个人都在医院上班的。

我做为双职工子女到医院上班,虽专业不对口,倒也显得顺理成章。爸妈在家里会跟我介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让我做到心里有数。

父母在单位口碑不错,再加上我尊重长辈,虚心请教,勤学。我的到来使人员紧缺的情况得到缓解,分担了一部分的业务,和两个同事阿姨、一个同事叔也相处得融洽。

刚开始办公还没有电脑,出院结算都是用算盘计算。记得上小学时学过珠心算,但那时跟本没认真学,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上的,学了点皮毛早还给老师了。

同事叔买了个小算盘给我,并让我练习1-10的加减法,熟练了再试着两位数再到百、千、万之间的加减。

我把算盘拿回家,利用下班时间练习,倒也不难,而且觉得这是煅练反应能力、思维能力及动手能力的一项技术。

在之后十几年的时间里,每个月各病区每个自费病员的结算表都由我结算,算盘成了我工作中的主要工具。

病人入院时的押金单、出院的发票,刚参加工作那会全部手工开具。

就这样,我沿袭前辈们传统的办公模式,凭着任劳任怨,不偷懒、遇到问题虚心向叔叔阿姨请教的态度,和同事相处得倒也愉快,全然没有老人碾压新手的现象发生。

参加工作不久,在医院也结识了一个谈得来的同事芳。芳先我一年进来,临时工,在三区当护士。

在山区这个闭塞的环境里,没有外面的灯红酒绿充满诱惑,人与人之间容易建立起信任;再加上我们都刚走出校门,比较单纯,于是我和芳成为好朋友。

下班之余,我们常结伴去附近的村庄散步。当时医院后面还没有石场,不会有呼哮而过的大型载石货车在医院门口来回扬起几米高的尘土,空气清新,说“天然氧吧”也不为过。

我和芳就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有说有笑聊一些少女情怀,工作一天的劳累在这个过程中烟消云散。

有时,她会开着摩托车载我去新亨买一些日常用品;顺便吃一根冰淇淋,给炎热的夏日降降温,带来一丝清凉。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会去亨上找瞎子老人算命,据说他算命很准,远近闻名。

怀着期待的心情在蓝田中学后面的围墙找到了算命先生的住处。报上了生辰八字,听他掐指一算,念出了我们的前世今生,付了钱就走人。

两个人嘻嘻哈哈走出来,具体也不知算命的说了啥,只记得他说谁晚婚,谁早婚,谁以后有几个子女。将信将疑,因为看不到以后,所以不当一回事。只是寻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和丽芳的相处还是挺愉快的。只可惜好景不长,因她家在砲台,离单位较远,坚持了五六年后一直没机会转正,嫁人后就辞职回家相夫教子。

我们偶尔会打电话聊聊家常现状,但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所以说,一个人的生命里不断地有人进来,又不断地有人出去,没有谁会陪你走完全程。拥有时彼此珍惜,离别时道一声珍重,在聚散中我们也学会了随缘!

(未完待续)


齐帆齐写作班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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