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研读》167：赵世家（四）

              赵世家（四）

赵鞅有名家臣名叫周舍，喜欢直言劝谏。周舍去世后，赵鞅每次听政时都很不高兴，家臣们赶紧请罪。赵鞅说：“大夫们并没有罪过。我听说过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众大夫在临朝时全都唯唯诺诺，我再也听不到周舍掷地有声的逆耳忠言，所以才不高兴。”赵鞅通过这些做法，很能收获赵地人心，晋国人也很顺服于他。

公元前494年，赵鞅率军在朝歌包围范氏和中行，中行文子逃奔到邯郸。第二年，卫灵公去世。赵鞅和阳虎护送卫国太子蒯聩返回卫国继位，卫国人不接纳，只好居住在戚地。

公元前491年冬十一月，赵鞅攻克邯郸，中行文子逃奔到柏人。公元前490年春天，赵鞅包围并攻克柏人，中行文子和范昭子逃奔到齐国，赵军占领了邯郸和柏人。范氏和中行氏的封邑并入晋国。经过平定这些叛乱，并且击败出兵援助的齐国，赵鞅在名义上还是晋卿，实际上掌握了晋国的政权，他的俸邑和当时诸侯没有差别。

公元前482年，晋定公和吴王夫差在黄池争当霸主，赵鞅跟随晋定公前往，最后通过向吴国发出战争威胁，吴王被迫接受了晋定公的霸主地位。

公元前476年，赵鞅去世。临终前，他舍弃嫡长子伯鲁而传位给才能出众的庶子毋恤，临终前告诉他，将来如果赵氏有难，晋阳足以依靠。第二年，晋定公去世，他的儿子凿继位，他就是晋出公。

赵襄子的姐姐是代王夫人。赵鞅安葬后，赵襄子还没脱掉丧服，就北上登上夏屋，请回代王。赵襄子暗中派厨师准备好铜勺，请来代王和他的随从用餐。在斟酒时，赵襄子命令厨师们用手中的铜勺打死了代王和他的随从宫员，接着派兵攻占代地。赵襄子的姐姐听说这事后，冲着天空哭泣不上，最后用磨尖的簪子自杀了。代地人很同情她，把她自杀的地方改名叫做摩笄山。

赵襄子把代地封给自己哥哥伯鲁的儿子赵周，让他任代君。伯鲁是赵鞅的原太子，早年去世，所以赵襄子封了他的儿子。

赵鞅去世后，晋国正卿由智伯瑶取而代之。智伯竭力发展自家势力，很快成为晋国六卿中权力最大、实力最强的家族。公元前462年，智伯率军讨伐郑国并包围郑都，毋恤随军出征。有次智伯喝醉了，强行用酒灌毋恤。被拒绝后，智伯竟然把酒杯摔到毋恤的脸上，毋恤的群臣都要求杀掉智伯。毋恤说：“君上之所以把我立为太子，就是因为我能够忍辱负重。”话虽然这么说，却从心底怨恨智伯。智伯也感觉情况不妙，谋划除掉毋恤，但一直没有得手，毋恤因此更加怨恨智伯。

公元前457年，越军包围吴国都城。赵襄子减少饮食表达关切，派出家臣楚隆前往慰问吴王。

公元前453年，智伯和赵、韩、魏三家把范氏、中行氏原有的领地全都瓜分完毕。晋出公大怒，暗中联络齐国和鲁国，想依靠他们出兵讨伐四卿。四卿先下手为强，出兵进攻晋出公。晋出公逃往齐国，在半路上死掉。

智伯拥立晋昭公的曾孙骄继位，他就是晋懿公（史称晋哀公）。智伯越发骄横，要求韩、赵、魏三家各自割让给他一个万户邑，韩、魏屈从了他的要求。但赵襄子坚决不答应，因为当年智伯曾经侮辱过他。智伯大怒，马上率领韩、魏两家进攻赵襄子。赵襄子看到双方力量过于悬殊，就按照父亲生前的嘱托，退守晋阳，凭借险要地势抵御三家联军。

三国联军攻打晋阳一年多时间，最后引来汾水灌城，城墙没被水淹没的地方只剩下三块木板高。城中的人都把锅挂起来做饭，互想交换子女吃掉。群臣也渐渐有了外心，只有家臣高共不敢失礼。赵襄子很害怕，就在一天半夜派国相张孟同出城，暗中结交韩氏和魏氏，韩、魏和赵合谋进攻智伯。

三月丙戌日，三国联合进攻智伯，智伯很快败退，三家瓜分了智伯的土地。赵襄子论功封赏，高共列为上等。张孟同说：“晋阳有难之时，高共没有立下尺寸功劳。”赵襄子说：“当晋阳最危急的时刻，群臣都很怠慢，只有高共不敢失掉臣下礼节，因此他应当接受最高奖赏。”

赵氏这时在北方占据了代地，在南方吞并了智氏之地，实力远远超过了韩、魏。赵襄子下令在百邑为三神建立庙宇，任命原主持霍太山神庙的官员进行祭祀。

赵襄子娶空同氏为妻，生下五个儿子。赵襄子因为自己的哥哥伯鲁没能继位，所以坚决传位给伯鲁的儿子代成君。成君去世后，赵襄子又立成君的儿子浣为太子。赵襄子在位三十三年后去世，赵浣继位，他就是赵献侯。

黄其军

      作于2020年4月22日（古历庚子年三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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