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天的南极之旅：纳克港上的“高速公路”

这才是我心中南极的模样。被山脉和万年冰川包围，山上有野生动物的乐园，一个原始安静、神秘圣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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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是巴布亚企鹅的栖息地，又叫金图企鹅，最让人容易记住的名字是白眉企鹅，红红的嘴，眼睛上方有一道显眼的白毛，像一道白眉，长的眉清目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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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克是挪威的一艘捕鲸船的名字，是比利时探险家当初发现这个海湾时以此船名来命名的。纳克港在安德沃尔湾深处，位于南纬64度51分，是南极半岛地区为数不多的可以登陆南极大陆的地方，是最接近南极圈的南纬66度33分的纬圈，只有在南极圈内才有极夜极昼想象，想着来时的想当然，以为天天是极昼，还琢磨着如何打发漫漫长日或白日做梦呢。

突然一声声像鞭炮一样的响声，远处巨大的雪柱突然从山崖处断裂，跌落海中，海湾里一阵轰鸣，腾起一阵雪雾，碎冰浮雪出现在起伏不定的海浪中，那炸雷般的响声让人一阵心悸，那跌落下的碎冰是从伟岸巨大的母体冰山中脱离下来的，像是孩子离开了母亲，有着怎样的难舍难分的巨大裂痛，那离开母亲的孩子随波漂流，被海水冲击着，融化着，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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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的家族都居住在山顶，它们一家家相亲相爱，母子情深相偎相拥的，夫妻两个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站着的、趴着的，那些小企鹅们像顽皮的孩子一样追逐嬉戏，到处是它们欢快活泼的身影，一个非常和谐有序的企鹅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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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地上行走的企鹅，遇到小的沟，双脚一跳跳跃过去，大沟就不行，所以人类一脚踩出一个大雪窝，对于企鹅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是一个置于死地的陷阱，我们坚决不能踏进企鹅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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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海，来来往往，厚厚的冰雪被它们的脚爪踩出一条浅褐色的坚实平坦的路，企鹅在路上走，快捷而安全，这就是它们的“高速公路”，雪地滑，它们下海捕食后，吃力地从岸边往高处的山顶走，只有山顶的岩石上没有积雪可以筑巢，通过“高速公路”穿梭在海滩和大本营之间，通道不宽，两个企鹅交汇时，一个就侧身礼让，很有人类的交通规则，它们边走边东张西望，或停下来嘴里嘀咕着什么，交头接耳像是商量什么事，商量完了，就一前一后的蹒跚而去。企鹅习惯走自己走过的老路，有的呆站一会，时间一长，它都不知道是该向上走还是该向下来，如果人一掺和，更加不知所措，跌跌撞撞地，往往南辕北辙，甚至改道找不回来。所以，碰上企鹅，人类无条件避让，我们这些闯入者只有呵护保护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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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中，看企鹅的背面，黑的一批批往山上走，看正面，白的一批向下来，黑黑白白挤挤挨挨，动物绝对是顺其自然的模范，我们也应该像动物一样，不去影响自然法则，不滥用自然资源，这大自然已经存在了几十亿年，不以为大，故能成其大，这就是大自然，人类真是小儿科，只是初来乍到而已，有什么资格对大自然指手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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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到处是企鹅们来来往往的身影，我们来到了企鹅王国，它们是真正的原住民，在这儿，不请自到的人类真多余，山顶上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企鹅，岩石上到处是红色的印迹，知道是什么吗？原来是企鹅的便便，是吃红色的磷虾所致，吃的高蛋白，拉出的便便味道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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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顶，往上是连绵起伏望不到边的雪山，站在这个雪山顶，还有另一个、无数个雪山顶，想到当年的阿蒙森寻找南极点的路上，爬过一座又一座的雪山，还是望不到头，让人又兴奋又绝望。

在山顶可俯瞰整个海湾和冰川的壮丽景色，一边是层层堆积的冰雪悬崖，那些看似柔软的积雪下面就有可能有深不见底的裂缝，工作人员一定要让我们在划定区域活动，首先考虑的就是安全因素。另一边是躺在环山中央的一弯静水，透明纯净如初生婴儿般明净甜美，一切的宇宙洪荒天地玄黄的神秘仿佛都在这山水之间，寂静穿过寂静，时光就这样虚妄地静静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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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回头看港湾的风景都不一样，移步换景，世界的无限延展性都在眼前，人生最好的境界就是现在，一种最厚重最原始的宁静，是一种丰富的安静。

前眺或回望，一样的风景，辽远而苍茫，天空，一朵云追逐着另一朵云，我们从一个远方来到另一个远方，完全是陌生的土地，陌生的疆域，我们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旅行的意义，就是让我们从不同的角度，去包容这个世界。

2018.01.24游轮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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