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什么叫做爱情？我不知道。面对着目不暇接的爱情篇章，我只想说：如果再回到从前，只愿一生爱一人。
十三
晚饭开饭了，饭桌上由于惠娟的到来，使得冷战了数日的老两口重新恢复了对话。只是，他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词，都是围绕着惠娟婆家的家长里短进行着，没有只言片语涉及到阿根。
父母遮遮掩掩的交谈瞒不住聪慧的惠娟，她觉得应该把老人的矛盾明朗化，更有助于解决问题，虽然，她并不知道矛盾是什么。
“爸爸！姆妈！你们最近还好吧？”
“蛮好的！吃得下，睡得着，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干啥！这样就蛮不错了，想多了有啥用，活一天算一天吧！”云生夹了一颗碧绿的蚕豆送进嘴里，嚼了几下，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说到，他说的话，似乎话中有话。
“没啥事情，我身体蛮好的，胃口也不错。”阿妹放下手中的碗筷，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怎么觉得你们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惠娟直接用手从菜中央的盘子里拿了一个鸡腿，微笑着，分别看了看父母一眼。
“要说事情嘛！是有点事情，你要问你姆妈！是她有事情。”正准备端起碗吃饭的云生，听了女儿的话，放下手中的饭碗，他把矛头直接指向阿妹。
“姆妈？姆妈有啥事情？姆妈！你有啥事情啊？”惠娟看了看父亲，她把啃了一半的鸡腿从嘴里拿了出来，转过头看着母亲问到。惠娟此话问得有些仓促，一时间竟让阿妹语塞。不过也难怪她，凭她的年龄和阅历，平白里生出来阿根的这种事，她肯定不曾遇到过，就连父亲云生也没遇见过。
阿妹的脸色有些尴尬，她想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眼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小葱炒蚕豆，看了半天，在三人的沉默中，用筷子从摆在桌子正中的盘子里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女儿的碗里。
“姆妈！你到底有啥事情？现在，就我们三个人，有啥事情不好说的？”惠娟毕竟还是年轻，经历的事情太少，她如果一会儿睡觉的时候私下里问母亲，阿妹应该会和盘托出，现在的场景，这种事情阿妹怎么说出口呢。
沉默，三个人持续的沉默，桌子和筷子也保持着同样的沉默，一只只菜静静地躺在盘子里等待着进口。
“惠娟啊！你晓得你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的爸爸吧？”云生觉得有必要打破沉默，否则叫惠娟回来毫无意义。
“嗯！”惠娟的脑子在高速地运转，她感觉到了这是个很大的问题，自己应该是无能为力了。
“他叫阿根，55年因为与人吵架说了“杀鹅拔毛”四个字，被当成现行反革命分子捉了进去，判了无期徒刑，现在放出来了。”云生把他知道的阿根的情况说了出来。
“老早以前就释放了，他不想回上海来，留在劳改农场做了工人，现在是退休回来。”阿妹开口了，似乎是对云生的说法不太满意，她做了补充。
“哦！就是的，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你最清楚，那你来说吧！”云生对阿妹的话有些不满，他觉得这是阿妹在替阿根描白。
阿妹低头不语了，目光又聚焦到了眼前的那盘小葱炒蚕豆上，似乎是盘子里碧绿生青的蚕豆开了花，很有看头。
云生见阿妹不再说话了，短暂的沉默后，他把阿妹前几天讲的话复述了出来，“惠娟啊！你妈要跟我离婚，想要回去重新和阿根过日子！”他用恳求支持的目光看着女儿，希望她能伸张正义。
问题的皮球踢到了惠娟面前，这下子，轮到惠娟沉默了，她彻底地无语。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阅历，还不足以解答这沉淀了几十年的感情纠葛。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去，桌子上的热菜起先只是收敛了氤氲的热气，慢慢地，随着这冷场的氛围凉了下来。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也已经凝结了，一只不知趣的蚊子大声地哼唱着听不懂的小调飞舞着，如入无人之境。“啪”的一声，惠娟结束了它自以为是的张牙舞爪。
“爸爸！姆妈！这个事情……这个事情我年纪轻轻弄不明白的，这种事情我觉得应该把阿哥阿姐全部叫回来，三头六面地讲讲清楚，听听大家的意思。”惠娟打破了僵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的，也只能这样了，不要说你年纪轻轻的不懂了，就连我活到现在七八十岁了，也没有碰见过这种事情，唉！真是天晓得的事情！”说着话，他给女儿的碗里夹了一块爆鱼，“惠娟啊！吃！这个爆鱼味道不错的！这是卖电烤鸡的隔壁那家买的，他家生意也蛮好的。”
阿妹还是在盯着面前的那盘小葱炒蚕豆看，似乎是把热炒的蚕豆看凉了还嫌不够，不把蚕豆看出花来，誓不罢休。
云生扫了她一眼，把视线慢慢转向正吃着爆鱼的女儿，“惠娟啊！慢点吃，不急，多吃点！吃完了饭，一会给你阿哥阿姐打电话，叫他们明天全部回来，我们明天全家开一场民主生活会。”云生说完，又给女儿的碗里夹了一块爆鱼，这一块明显比刚才那块大许多，不过鱼骨头也比较大，估计也是比较难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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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