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凌晨三点半的夜里

没有一个思念的人,燥热的也只有空气。

群居的呼吸维持整个空间的秩序。秩序,白天有跋涉的秩序,见面的秩序,对白的秩序,光明正大的秩序,夜晚有休息的秩序,做爱的秩序,偷窃的秩序,醉生梦死的秩序。而反叛者坐在凌晨三点半的夜里。

没有什么特别的能打开我,就像人造卫星把那首伟大的歌带到太空,不知道播给哪种渺渺生物听。于是也把歌刻在每个夜分子身上,看看路的尽头会不会收到来信。

阳台的花瓶插着一朵硕大的向日葵,这几日我是她诚实的拥趸。离开土壤她是那样羞怯而羸弱,隐隐垂头,昨天向日而生,如今也要向日而死了么?夜里我瞥见她似乎把头垂得更低。周围是时间的蔚蓝的海,突然涌动的金黄色的花瓣像超现实主义的剪影,是的,透着诡谲和灵异。是的,坐在凌晨三点半的夜里,涌动着超现实主义的半梦半醒,透着诡谲和灵异。

梦不需要秩序。梦是反叛者的故乡,是怯懦者的温床,梦滋养骨殖也滋生蛆虫,水和琼浆都倒进去,烂铁和金子都扔进去,穷人的梦和富人的梦一样匮乏和丰富,一样贫贱和高贵,一样的平等。

白天还在不断消亡,夜晚容纳了更多人的梦境。梦境是唯一实现的,现实是从没获得的,别人是我无法成为的,我是不曾出现的。

坐着,什么也没有做。

睡觉之前我想了想,空荡荡的夜里不适合再飘荡一首空旷的歌,空荡荡的手指却适合思念一支默然的烟,所以我们放飞卫星,请太空生物听歌,不如请他们抽烟。

坐在凌晨三点半的夜里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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