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秘回九口

7月17日,继豆豆和杨老师返回九口以后,姚秘也返回了九口。

杨老师回九口,一部分原因是她假期不想回家,另一部分原因是她要陪豆豆;而豆豆回九口,大抵主要的原因是她就要去读书了,而她和学生约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兑现,她回去了却未完的心愿。

至于姚秘,我不太懂。

世界杯结束前,我们聊归期,他说世界杯结束之后。当时说了一些原因,譬如,他到了履行为人子的职责的年岁了,他要回到小县城,边工作,边照顾家里的老人。今天早上他要出发,随口聊了几句,他说他要回九口,我有点惊讶。


姚秘回九口_第1张图片
搭班合影——永远的四(1)班

具体原因无从考证,他内心的思路也无法深究——因为不同于他之前的表述。早上他说他要考教师资格证,又说要走前人的路去新疆(他觉得那边教师资格证好考),又说要先回九口再轻便回城。我顺着节奏问了几个问题,也是对自己内心的表露:你要在教师的路上走到黑;你到底怎么计划的,是不是先回九口再和杨老师豆豆一起下山;资格证应该是好考的,难得是教师编制…

我有一个疑问没有问出口:若是真的去新疆,你照顾家中亲长的事儿怎么落实?

随后我想到了自己,因为我觉得类似的困惑不只存在于我身上,我隐约在姚秘的身上看到了和我内心深处一样的困惑:在山上待久了,怎么样才能调适好自己?下山以后,怎样才能让自己在和社会脱节,并不平坦的“路途”中,找回自己?

下午办完事从基金会办公室出来,我打电话给姚秘,后来用微信联系上了,他到了九口,豆豆和杨老师没下学校,在学生家,他一个人在校门口孤独等候……

为了心中一直执着的支教梦想来到凉山,现在功德圆满,要回归。在两年时间里,每次回家,我都会有越来越重的脱节感。我会对比原来和现在,我也会担忧以后。来支教是结果,来的原因也有一点是我对原来工作的厌倦。下山,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养活自己。

做原来的工作,驾轻就熟,厌倦可能也会依旧困扰我;做新的工作,我自负也自卑,不知道怎么应对,高不成低不就也不是我的心理预期。若是真的有那么一个平台愿意给我,我怕是会很兴奋,然而,那个平台又在哪里?

刚下山的时候,原来的朋友已经在发出邀请,说有不错的岗位留给我;原来的上司说准备成立一个公司,有项目要带着我一起做;老邪也和我简单聊了聊,说不想按部就班,想做不一样的工作,可以推荐我到其他公益组织做干事…

本来就没有思路,这么多信息再一汇总,更是千头万绪。这个时间段应该是不适合我做决断的,又或者,我需要的只是快刀斩乱麻?然而,快刀又在哪里?

我的人生阅历不仅仅不足以让我迅速决断我该做什么工作,更不足以让我判断我的调整期该有多长。我是不是有点欲速则不达?我是不是该听从朋友顺其自然的建议,在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为之自然的情况下?

人生难题!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表达我的困惑。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境地,就如同我不知道我以上的文字是不是真实透彻地表达了我的些许心意…

在混沌和矛盾中涅槃,是需要自己的顿悟,但是,我有我的惶恐……

我希望我可以尽快剥开浓云,驱散迷雾,我希望找到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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