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关禁闭的这一周

我被关禁闭的这一周_第1张图片
图片来源摄图网

“滴答~滴答~滴答......”

“1117,1118,1119......”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这是我被关在这里的第三天,这是一间全封闭的禁闭室,正方形的小隔间,一张石头床,一个蹲坑,一个关不紧的水龙头,构成了这个房间的全部,三天前,我被我的父母送到这里做心理调节,然后我就被“老师”关在了这个“静思”室。

进入高二下半学期,教室的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重点班里每个人都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我有些不能适应,连最喜欢的化学课也能让我感到烦躁万分,月考的成绩发下来,我被老师叫到办公室,我的成绩下滑的厉害。

从办公室出来,明媚的阳光刺的我有些睁不开眼,我揉了揉眼睛,有鸟儿从我面前飞过,越飞越远,我要是只鸟就好了,我想。

大概是这之后,想要逃离的念头越来越重,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从二楼的宿舍阳台上跳了下去,一路飞奔到早就看好的围墙前,三两下翻了过去,我自由了。

两天后,当我正躺在公园的人工湖边休息时,父母找到了我,然后我就被送到了这里——青少年心理健康矫正中心。

穿着白大褂的老师接待了我们,先是给父母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证件、证书,又拿出一堆合影照片,向我父母诉说他的无数次的成功经验,在一个办公室的墙上还挂着一整面墙壁的各式各样的锦旗。

“放心吧,我接触过太多这个情况的孩子,都是升学压力太大,一下子调整不过来,我帮了那么多学生,就没有一个失败的,有好几个最后都考上了211、985名牌院校呢,孩子交给我,你们放心。”最后老师总结道。

我眼看着父母的表情从开始的犹疑到最后的坚定,听完老师的话,父亲还激动地与老师握了握收,爽快地付了5万块心理治疗费用,让我好好听老师的话,就在老师的安排下离开了。

我顿时慌张起来,我想去拉母亲的手,告诉她不要把我丢在这,我没病,只是我的手还没伸出去,外面进来两个孔武大汉,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我大喊救命,母亲回头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老师走过去对她说了两句,她点点头,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这次她再也没有回头。

等到彻底看不到父母的身影,那老师回身看着我,温和地说:“你现在心情太激动了,听不进去话,对我也有敌意,你先去静思室里冷静一下。”

话一说完,架着我的两个大汉就开始把我往外拖去,我挣扎却完全不起作用,然后我就被关在了这里。

刚被关进来第一天,我不管不顾地疯狂踹门,一边踹还一边骂人,然而一点用也没有,门是那种厚重的大铁门,一脚踹上砰~的一声,沉闷的连一声回响也不会有,外面更是毫无反应。

等我踹的肚子都咕咕叫的时候,靠近地面的地方打开一个小口,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一角,一个不锈钢饭盒被推进来,一半米饭一半青菜,连个筷子也没有,然后四周又是一片黑暗,我提起脚想踹,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想了想我蹲下身摸索着端起饭用手扒着吃了。

吃完饭我又有了力气,脚有些痛,我就在门边坐下,继续大声咒骂,这样骂了一会,我觉得口干舌燥,顺着滴答~的水声摸到水龙头那边,接了一口自来水喝下,满嘴的漂白粉味道刺激地我哇~的一下又吐了出来。

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半天,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我累了,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只是在这样完全没有光线的空间里,根本什么也看不见,黑暗中我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我。

之后我尝试了各种办法,我告诉外面的人,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会好好配合的,只求能放我出去,但是毫无反应。

人在完全的黑暗中对时间的概念会渐渐模糊,刚开始我还能通过送饭的次数来判断时间,然而每次送来的饭菜都一模一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慢慢的我又搞不清楚了,我一会觉得自己被关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虽然潜意识我知道不可能,一会又觉得只过了1、2天。

到了大概第三天,我开始自己和自己说话,我的脑袋里出现另一个我,两个人持续着各种无聊的争论,很多话题都非常莫名其妙,比如有一次我和自己争论,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样的争论帮我熬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终于到最后我自己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说的东西,然后我开始跟着落下的水滴数数,一直数到睡着,醒来后再继续数。

慢慢的我的耳边开始响起各种奇怪的声音,有时候是有人在叫救命,有时候是婴儿的啼哭声,还有心脏的跳动声,纯粹的嘶吼声音,我试图捂住耳朵却无济于事,这些声音好像直接传达到我的脑中。

最初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我胡乱的挥动手臂,试图驱赶那些烦人的视线,却没有任何效果,我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被围观却毫无办法。

后来我不再数数了,因为我总是数不到100,我知道我的逻辑已经完全混乱了,我开始沉迷于睡眠,因为睡着了就再也感觉不到这些,而且梦里还有光,有我的老师,我的同学,和无数认识或不认识的人,他们会和我说话,和我嬉戏打闹。

直到某天我一觉醒来,突然有个念头在我脑海里升起,我觉得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漫长而不知终点的噩梦,只是这个梦太真实了,我才会觉得它是现实,但它只是一个梦而已,等我醒来,一切就会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我感觉眼睛上被蒙了一层布,鼻子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有朦朦胧胧的光线在眼皮上跳动,我伸手去扯纱布,抬起的手被人紧紧抓住,有人在我耳边低语,手上感到一阵湿热。

我的眼圈发热,纱布很快被浸湿,我知道,我终于醒了。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不要自行代入。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被关禁闭的这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