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贩珍珠(13)

坐在小货车里的小辣椒喜悦地对司机说：“你直接开车送我去苏州吧。”因为这回她顺利拿到389斤珍珠，那些珍珠分装在13个蛇皮袋子里。

司机着实吃惊不小：“苏州那么远，我这个车子跑不太动。”

“我不会少你一分钱，你看需要多少钱，我这人就是喜欢这样，先小人后君子嘛。”小辣椒说，如果百把斤珍珠的话，她就坐大巴车，但这么多珍珠坐大巴车就显得精疲力竭了。

“看得出来，你是女强人。”司机说。

“我哪里是女强人，比讨饭的好一点罢了。”小辣椒谦虚地说。

“你是珍珠大老板，我开个黑车才是讨饭的。”司机说，他的神情好像对小辣椒十分羡慕。

这时，随车的王小强对小辣椒说：“你回苏州，我就不要回去了吧。”

“为什么？”小辣椒问。

“我们住的旅馆里还有几十斤珍珠寄存在那里，如果我们走得一个人也不剩，那也不好，丢失了珍珠，有些事情那就说不清楚，所以我不想现在回苏州去。”王小强这样解释。

“你考虑问题也很周到。”小辣椒不由得赞扬他。

她从挎包里掏出10元钞票，对他说：“那这样吧，你到前面路口下车，然后叫一辆黑摩的送你回旅馆，估计5元钱就够了，还有5元钱你可以买一碗排骨面吃吃，今天忙碌大半天也够累的了。”

王小强接过钞票，然后下车走了。

小货车继续上路，小辣椒对司机说：“价格还没有讲好，你说去苏州多少钱？”

“来回吗？”司机问。

“就回去吧，回来是空车，一般我只坐大巴车。”小辣椒说。

司机思怦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这样吧，去时每公里八毛钱，回来时你随便给几张分就可以啦。”司机说着，淡淡地笑了。

小辣椒没有表示异议，因为方向盘在他的手里，他不想与他讨价还价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倘若不慎出了事故那可是性命悠关的大事啊！

珍父一直在鱼棚外面等待，他抽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上有一堆香烟屁股。大概这样等待了一个小时，有个破蚌的女人找魏老板有事，她跑进鱼棚叫醒了魏老板。

魏老板一骨碌从破床上坐起来，睁了睁眼睛道：“你叫我做啥？”除了他的说话声音，还有那破床摇摇晃晃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你几时付我工钱，我媳妇在医院快养小囡哉，我马上要回去。”女人说。

“生活还没有结束，你怎么可以走人呢？”魏老板有点生气，听口气他并不让她走。

他又说：“你要走，他要走，剩下的生活你说叫谁做？”

“我是有特殊情况，再说他们也不走。”女人解释道。

“这样吧，我同意你走，不过工资过几天给你，你知道的，这批珍珠还在外面场上，还没有卖掉，我哪有工资付你，要么我十只手指头给你。”魏老板一边说，一边从破床下到地上，那破床又是发出一阵吱呀吱呀的响声，他微笑道：“这个破床在上面睡觉好像在船上睡觉一样，摇晃不停的。”

女人睁大眼睛：“好老板，好大哥，我真的求求你，先给我一点工资可行，儿媳妇等我的工资用哩，她生儿子没有钱不行啊！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我这个人不会说半句假话的，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对你说了，现在我身边没有一分钱，这样吧，等今天我把这一批珍珠出手了，你再来拿工资，说实话，这是我对你最宽宏大量了，看在你做生活勤恳的份上，我才肯这样答应你，你若是做生活吊儿郎当，我才不会理你呐！”魏老板一边说，一边打了一个哈欠，同时他走到了鱼棚门外。

女人也跟了出来。

魏老板看见了珍父。

珍父也看见了魏老板，他连忙站立起来，说：“魏老板，我带钞票来了。”

“你来了多少时辰？”魏老板问。

“将近一个小时了，刚好听人说你在睡觉，我知道你一夜天没合眼，所以没来叫醒你，你真是辛苦！”珍父尽力讨好他，争取搞定他，把这一批珍珠拿到手。

女人伸手拉了拉魏老板的衣服，说：“你看收珍珠的人在，他有钱，你有珍珠，你把珍珠卖给他，你不就是有钱了吗？你有钱了，就可以付清我的工资了……”

魏老板甩手道：“你不要添乱，你不要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