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小醉 三十八

“前面出了事，你们不知道吗？”

“知道，只是右护法一再吩咐，叫我们四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离开！”

“那我现在想去看看，你们要跟我一起去吗？”

“可是您的伤，左护法！”

从眼角的余光，我看见那两人已经打开门进了房间，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

“那你们就留下吧！”

不待话落，我的剑已至两人面前，已大概知道了这两人的功力深厚，再不敢轻敌，用上十分力道左削右挑。

一声惨叫，左边的人弃剑应声而倒； 右边的人趁着间隙挥剑来攻，恰被我的续招将起其剑挑开，不待他有所变化我的第二招已出，直直的穿透他的身体， 我不太敢去看他倒下时的眼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那种不甘与怨恨！

而很显然，房间里的毒云还在。同样，外面的惨叫打斗声亦惊醒了屋里的人，只见其中一人飞身跃出，不去管发生了什么，也不去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只是向我扑来，凌厉的剑招，竟有几分毒燕的味道！

这两人的功力我不太清楚，觉得先得试探一番，于是只用五六分力道的情况下走了四五招，谁都没占到便宜，而此时，房间里的另一人也冲了出来，前后夹击之势，已然形成！

我本想说点什么？  却，又觉得此种状况下好似说什么都多余，杀气蔓延，只能拼死，想想小醉哭红的双眼，想想罗大人终日悔恨难当的痛楚，我唯有愤懑至杀。

身体盘旋而起，卷起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尘埃，天旋地转，剑嗡嗡的颤抖，身上的每一处都随着颤抖，我感觉，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已全部注入剑身，盘旋至半空时陡然停住，继而向下飘落，剑随身也开始旋转，剑气发出的光耀的人想要遮住眼睛，我已无感觉，一切一切已不由我控制…

“你要记住，不管面对怎样的情况，心里都不要有怒，不要有杀机，你与常人不同，你心里有魔，一旦你被它控制，那将是毁灭，毁灭了别人亦会毁灭你自己！”

师傅的话，隐隐的，悠悠的，在耳边回荡，心魔，我心里有魔，我被它控制？

想要赶紧收敛心神，可轰隆之声四起，断裂，倒塌，尘烟，惨叫，又打乱了我，我卸掉了所有防备与攻势，重重的坠落在地！

眼前已是一片废墟，我挣扎的爬起来，想要告诉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多么可笑，断瓦残坜，破门粹橼，火光四起，我不停的翻找，从身边，到四周，总算看到了那四人的尸身。

循着大概的方向，我进到房间内，倒塌的屋梁早已将一切掩埋，被打翻的烛台遍地燃起，亮如白昼；

我想找到毒云，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死，想亲手去了结他，这是责任，更是承诺，对小醉的承诺！

终于，一片衣襟，一只手腕，映入眼帘，我不知道，我们每个人是不是都会知道，记得自己的样子？不管美与丑，不管男与女。

当我掀开一切遮掩物，看到那张真的毒云的脸时，还是呆了，他已死去，惨不忍睹的死去，却那张脸还是完整无缺，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我不知道是有多像，可真的会错觉那就是自己， 掏出冷晴给我的木牌，塞入他的怀里，然后把他再次掩埋，真的毒云已死，我这个毒云再无后顾之忧！

我听到了毒燕的声音，如此大的动静，定会惊到她的，我还是不能让她见到，既然她到了这里，那冷晴也该没事了。

似逃一般，我遁入黑暗之中，跃上屋顶，向前飞奔，直到县衙外，直到听不见所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