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崇达《皮囊》之《我的神明朋友》赏析

蔡崇达《皮囊》之《我的神明朋友》赏析

《我的神明朋友》没有此起彼伏的故事情节,没有华丽辞藻的语言,在平铺直叙中娓娓道来,读罢让人回味无穷,思绪再三,母亲坚韧的性格,质朴的形象,在神灵面前虔诚的神态,象影子般在脑海里闪回,对母亲的敬意油然而生。

因为“所有人都生来赎罪,还完才能撒身”,“上天堂的灵魂是不会让人梦到的”,所以母亲从梦中感觉父亲还没有升入天堂,她想帮助父亲去赎未了的罪。与其说是赎罪,其实是对父亲突然离开的不舍,想信父亲还没有离开她,母亲之于父亲,爱的是那么深沉,那么热烈。

一个强悍的女人

因为那个时代,因为饥饿,从小母亲练就了强悍的性格,敢于冒着生命危险下海抓鱼摸虾,这与以贤惠为标准要求的闽南女性相比显得另类。这种性格是对命运的呐喊和抗争,以期挣脱命运的枷锁,奔向美好的生活。然而,再强悍的女人也挣脱不了世俗生活的羁绊,成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工具,沦为陈规陋习的牺牲品。

一个柔弱的女人

当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在精神和生活的又重压迫下,在孤苦无助、在极度绝望中把希望寄托于神灵,祈求神灵的庇护,苟且的活着,寻求心灵的开解。“每一种困难,都有神灵可以和你分担、商量”,“发觉世界上有我一个人承担不了的东西,才会觉的神灵真的挺好”。母亲从不相信神灵到忠诚于神灵,180度的人生态度的转变,她的身心承受了多大的煎熬,把希望寄托在虚幻的神灵上,这是她生存下来的精神支柱,母亲是那个时代女人的缩影。

一个慈爱的女人

母亲对父亲和我倾注了全部的爱,为了得到神灵的庇护,为了得到想要的肯定,顽固地坚持着,直到神灵依了她的心愿。因为我小时候隔三差五生病,母亲对关帝爷好说歹说,被我认作干爹;因为父亲偏瘫,不惜问责神灵,不惜得罪神灵。

一个情义的女人

因为父亲的突然离世让母亲耿耿于怀,难以割舍而深深自责。因为梦到父亲,便断定父亲一定遇到什么事情,决定要帮他,去找巫人问下面的事,得到了父亲在阴间的答复:“说起来,这是意外之数,我一时无所去处,还好终究是信仰之家,神明有意度我,奈何命数没走完,罪孽未洗尽,所以彷徨迷茫,不知何以”,“先引我打个去处,再帮我寻个清罪的方法”。在明眼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巫人提前摸清了情况,而假装父亲灵魂附体。但母亲不认为,她当真了,她要帮父亲清罪,帮助父亲升入天堂。父母之间爱的是那么深沉,虽阴阳相隔,但爱情的力量不因一个人的离席而消失,反而更象陈年老酒,愈久弥坚,在时时的思念牵挂中倾诉衷肠。

神明,对于无神论者来说,它是不存在的,是人为的虚幻。可对于有神论来说,他们信仰和崇拜神明,神明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精神寄托,是一种信仰,在无助、无望、无援中,祈求神明,以求获得心灵上的平和,和精神上的解脱。

“我再一次相信神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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