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求职的季节(6)－最后的战役

 

我们分享回忆今年就要毕业的学校
可眼泪一直都忘记要掉
嘲笑的声音在风中不断被临袭
这求职路充满了敌意
我愿坚守北京去买户口
不愿离去 我怎么能放弃
我留着陪你
强忍着泪滴
有些事真的来不及回不去

……

 

            刚刚答辩完，Honeywell就催着去报到，我想还是早点把房子租了，免得跑来跑去麻烦，特别不想把时间都花在路上。我和Maple决定一起租房子，约好到小区去贴纸条求租，贴完条，心想既然来了，有空房就看看吧。小区有些大妈，大嫂收集小区租房的信息，给你引见一下，收费也比中介公司低的多，300左右。就联系了一个，一看，很差。又看了第二家，觉得比较干净，而且位置不错，马上就租下来了，租房只花了半天时间，算是比较顺利的了。

            3月15号，这一天太好记了，我正式到Honeywell报道，正好看到有人在面试，揣摩下他的心情，想想自己现在的心情，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了。

            一切都还顺利，除了北京户口……有诗为证:

 公司无力办理，劝投其他渠道

 一周连见四家，条条道道通衢

 时到户口不到，外服再起波澜

  判断不准误局，成败只在须臾

            首先解释一下公司落户的过程，因为外企都没有资格落户，在北京是通过其他的机构来办理的，主要的有FESCO(外服)，中智等等。公司交给这些机构服务费，让他给你办理落户，档案和上保险，住房公积金等事宜。你要和这些机构签订一个协议或者合同，还要和公司签订劳动合同，这样工资是公司发给你，保险等是你和公司上交给FESCO来办理的。

            FESCO            每年从北京人事局拿到的落户北京的指标是有限的，根据与公司的关系、实力把指标分到各个公司。今年指标比较紧张，3月份Honeywell只有3个！太少了，往年6、7个总是有的。我们新入职的应届北航的就有7个，肯定是有人没有的，我们team的3个都没有，本来HR一直都说没有消息，但是大家还是知道了，我们team的有个哥们一听说没有，马上就辞职走了，造成了一定影响，为了稳定大家情绪，Manager不得不找我们谈话，解释说是根据实习的时间先后来解决，现在名额没了，要是我们有路子就自己去办理（就是去买嘛），但是公司不给报销买户口的钱。也有些公司报销买户口的钱的，记得BBS上说有家公司是给没户口的每人3w，有的公司是办完报销，有的甚至是公司出面买指标。

            买户口在北京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整个过程非常的合法，没有任何漏洞：找个有指标的单位帮你从人事局申请到指标，假装和他们签订一个合同去工作，然后以违约金的形式付给他约定好的钱。不过这条路子局限于应届生，只有应届生能在这时候申请指标，非应届的就只能走其他的路径了。

            听说不能解决，而且人都已经毕业离校了，我就想抓紧时间问问看，买一个得了。从BBS上面找到一些户口代理，一周之内连见了4家，这一周下来诸事不懂的我，对于户口办理的过程非常熟悉了。户口有两种途径：一种是人事部，比较快，不用审批，直接在你的三方协议上盖章，几天就办好；一种是人事局，时间比较长，基本按照人事局网上公布的时间段内审批，一般要20天左右，而且审批对于专业有限制，最好是北京市公布的紧缺专业。

            关于买户口的注意事项中最重要的就是办完再给钱，拿到接收函后要去网上查真假（目前只有海淀区的可以）。见了第一家代理，说是要收1-2k定金，价格在3w，我就挺怀疑他，我说这个行规都是后给钱的，他说主要是怕那些到外地工作买北京户口的，等指标批下来了，突然又不想要了，象我这种已经有工作在北京的，不交定金也行。我觉得贵就说再联系。

            接下来找到的几家代理听说我是北航自动化学院的，都说没问题，然而见面一看我的三方写着专业“导航制导与控制” 就摇头了，给多少钱都不接。代理建议走人事部开价4－6w，或者去学校把专业改为自动控制，价格就2w6左右，我解释说我是土生土长在北航自动控制7年的人，现在的专业是自动控制下的二级学科导弹制导与控制，属于自动控制，代理说人事局的人又不懂，他们只看专业里面有没有控制，计算机等字眼……北航的没用，随便什么学校，本科都行，只要专业里面有计算机等关键字就肯定能行。

            郁闷，我本科毕业专业就是写自动控制，现在上了自动控制的研究生，反而不是了。人事局公布的紧缺专业和国家的规范叫法根本不符合，只有计算机、会计、电子等几个词，特别外行，没办法，就卡着你，怎么着？一周跑下来，真是被北航的迂腐给憋死了，当然不可能去学校改专业，象清华的，还有很多学校，为了学生好就业，把专业写的特别宽泛，通称自动控制不是也挺好的嘛。希望北航能从就业出发，毕业的专业不要写的那么专，其实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学到知识就完事，叫什么有什么关系？

            只好又和第一家代理联系，开始我还想和他砍价，连问几家都不接后，我都不敢砍价了。交了三方协议等材料后，就安下心来等了，毕竟比人事部的要便宜的多，而且也没什么经济风险，办好才给钱的嘛。

            注意，申请户口接收函的时候并不需要三方协议，只要推荐表就可以了，接收函下来，再拿三方去人事局盖章。代理之所以要三方，一是因为拿到接收函后就可以直接盖章了，不想麻烦，第二就是因为你没有交钱，他们也想留个东西保险，而三方可以作为他们制约你一个东西。要留心一些不厚道的代理，想用三方诈些钱，不过这样毕竟很少，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是赚钱，这样做的风险很大，怕你抖出去，你顶多没户口，他们可能要坐牢。

            户口代理承诺是5月20给出接收函，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一周了，每次联系都是说马上就下来了，后来又跟我说今年有人把事情捅出去了，所以放的比较慢，现在市人事局已经审批通过了，还没有下放到海淀区人事局，说是月底一定下来。我也没有什么法子，等到月底还是没有下来，觉得不对劲，几个哥们商量觉得他办不下来，就托一个哥们再去问问其他的路子，想把材料从这家撤下来从别的代理走，正在这时候，Honeywell通知我说FESCO又给他们指标，让我把材料交给公司，我听后大喜，一来公司办理肯定是没问题，二来不用花钱了。就跟代理透了透口风，要回材料，代理满口答应。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看不懂了。

            Honeywell通知我的时候是周四，到上交材料期限是下周二，说是Fesco现在有了一些指标，优先给Honeywell，所有应届的都能解决（一直无所谓户口的L君这次有机会了，W君已经自己从代理办下来了）。如果Honeywell不用，那么这些指标还要再分给其他公司，真是够紧迫的。而代理又打来电话变卦了，说是已经批下来了，入了市局的数据库，没法子退，之所以不放到海淀是因为一旦放到海淀区人事局，就必须在3天内上网发布信息，这样太危险，等到风声小些再下放到海淀，还发来公司信息，说是人事局有时候会打电话抽查，万一抽到我，按照公司提供的信息职位回答。

            哥几个一分析觉得他们就是想要些好处费，就说给好处费，把材料退回来得了。这几天确实很烦，天天都在打电话。怎么说他们都不放手，后来，每次和我单线联系的代理让他们头，给我打电话，说确实撤不下来，说赚不赚钱无所谓，能撤就给我了，天天电话烦他们烦死我这个人了。其实材料倒是没什么，因为我还有一份推荐表（因为和大唐毁约，我又领了一份新的推荐表），上报材料只要推举表，指标下来了再要三方。

            代理怕我又Fesco上报，一个人两个材料报上去，捅出事情，把他们暴露了，所以千叮嘱万嘱咐不要我从Fesco上报材料，而且威胁我没有三方。我说不管，不退材料算了，我上报，捅了算了。就这样，他们还是说退不了，说我非得逼他们做做不到事情。我分析可能他们那边确实批下来了，要不然没必要跟我耗，如果他们办不下来，这时候正是跟我要点辛苦费什么的好机会，否则也赚不到钱啊，他们图什么？代理还说给我1w块钱压着，办不下来倒给我钱，当然他是不会给的，不过他们既然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讲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我托哥们去人事局查代理的公司，看到底有没有指标，结果说根本就没有指标！这几天，每天考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他们谈判，心里烦的很，把问题分析来分析去也没个头绪，特别搞笑的是我要代理解释为什么通过了还不能下放，以及为什么查不到他们公司的指标，他们顿时恼怒，打电话来大骂，扬言要弄死我……同事都听的呆了。我倒是不怕，大不了50块钱1个民工，请20个去他们公司来个闹场，who怕who啊。但是又对他们报有点希望，根据他们的态度，怎么分析都奇怪，可能真是批下来了，否则，闹成这样，他办不成就退了得了，揽一摊子事，何苦呢？苦于户口批示的过程不清楚，又没人可以问，不知道代理说的是真是假，我突然想到了x君，这是我曾见过面谈过的的一个代理，x君人确实不错，找他的时候，说因为我的专业办不了，但是可以交个朋友。晚上，我很抱歉的说了我现在的情况，问到怎么可能市局批了但是不下放到区人事局呢，而且他们公司没有指标？他分析了分析，说不好说，就时间来看可能是办不下来了，因为4月交材料的5月都出来了，不过，因为办户口的各有各的路子，也不能说就办不下来，有些指标就是查不到的，然后说最好不要两边同时报，一个人两个材料，查出来可能就把我的打回原籍了。我心想认了，3w就3w吧，就没有从公司上报，真没想到机会失之交臂啊。

            又过了一星期，到了6月10左右，还没有办下来的消息，我估计没什么戏了，经历了上次几天的折磨，也淡然了，找同事问了问，不行就落到天津，因为离北京近，办手续什么的也方便。突然代理跟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退下来，现在可以退，我说现在退了有什么用，你们到底能不能办下来？他说把握没有以前大了，不过现在有个机会退下来，如果我退就退给我，要是不退就优先考虑办我的。我说先办着吧，我现在没什么路子了。我又叫公司盒Fesco联系下看还有没有指标，Fesco回答说没有，似乎没什么戏了。

            又过了两天，突然HR通知我又从Fesco争取了一个指标，要我马上把材料交上去，真是意外之喜，我赶紧把推荐表交了，然后跟代理的头说把材料退回来，这次他说试试吧。第二天中午吃饭时候，代理电话告诉我说不能退，要退就交1w，我就骂说本来觉得你们辛苦，要点辛苦费也是可以的，没想到你们要这么多，不给。对方说你要三方不，我说不要，我就捅去，上焦点访谈……一顿对骂，持续了20分钟，同事都看的呆了。下午，我马上到学校说自己三方丢了，也真是运气好，就业处那个老太太出差了，值班的是个年轻人，二话没说就又给了新三方，不过三方上要写上Fesco的名字，真是幸运，幸好这次是FESCO办理，如果是别的代理，可能学校就没那么容易开新三方了。绕开了代理，不一定非要找他拿三方了，我就更有底气了，根本不理睬代理。可能代理想诈钱没成功，又怕闹大了不好，过了没多久，发来短信说已经退了，我回道：大家好合好散。

            把新三方交给了Fesco，心里总算踏实了。又是一个月的等待。期间，一天，代理突然打电话说上次不好意思，要我别生气，把材料退给我得了，我就去把材料又拿了回来。

            到了7月20号左右，接收函没下来，不觉有些纳闷，不过因为公司走正常途径，凡是上报的都拿到接收函了，晚就晚点，倒是没多想，一天，HR找到我说坏消息，说是因为我的专业被北京人事局据了！不是吧，和我同大班、相同专业、同是北航应届L君通过了啊，HR解释说以前也从没遇到这种情况，凡是FESCO上报的都通过了，今年真是奇怪，名额是先紧后松再紧，L君是5月底又申请到名额的那次，而那次我自己考虑再三没从公司上报，可能是太晚上交，最后名额又紧了，所以被据了，HR还专门让FESCO传真市人事局据的文件过来，写着专业……无语了，这都能发生！

            我这次买户口的经历，大起大落，实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紧张，太刺激了……还好，我已经不介意了，礼貌的对HR说，算了，尽力了。

            据说户口对于养老金有影响，我现在北京工作，按照北京的标准交养老金，拿的时候按照户口所在地拿，北京退休金怎么也2k多吧，如果落回老家可能就只有几百了。我想落到天津，近，结果，天津人才说我即没有在天津上学，又不是天津生源，不行。那我落回生源地湖北好了，还好，武汉人才肯接纳我，毕竟武汉退休金也1k多吧，哈，是不是觉得想的太远了，那是35年后的事情了……和武汉人才签订了三方，就等着学校改派了，因为学校一直放假，没人上班，终于等到了9月开学，想赶紧办完了完事。在户口迁回武汉之前，我先去把护照办理了，免得到时候要到户口所在地武汉去办理，麻烦。

            有人说是代理晃点了我，办不下来耽误人，确实他们的行为让人觉得奇怪，第一次要退材料时候为什么卡着我，至今我也没明白，当时跟我要1w，我还真给了……有人说是公司晃点了我，一会说不能办，一会说能办，而且时间都是那么紧迫……

            那么，到底是谁动了我的北京户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