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在床帐之下,目光所及,纯粉小书桌,蓝色系被套,纯白台灯亮着温暖的黄光,戴上耳机,听着高中同学的原创歌曲。
伴奏是很流畅带些忧郁的自创自弹的钢琴曲,词写得很有力量,但这种力量,是黑暗中望见星光,绿植缓慢爬到墙头,看似微弱却能让人绝望中绽放出笑容永不会断流的力量。
高中的我是个万年吊车尾,那种每次考完试后就会被老师找谈话的勤勤恳恳仍学不好的学生。
当然,这些只是在我们班的情况。年级的班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尖子班、次尖班和平行班。我们班就属于最强的那种等级,一本率肯定是要百分之百,清华北大的人数学校都会有定量的要求。
高一下学期刚开学会根据高一上学期的学习成绩排名重新分班,我们也是在这个时候选择文理科。当时年少轻狂,觉得文科没什么挑战性,便选择了成绩远比文科差好多的理科。因为分班的标准是按文理科总分来定的,直到现在我还一直认为,如果没有文科成绩,我根本进不了尖子班。
记忆深刻是一次考试排名出来后,班主任坐在教室外的小桌边,而我站在边上。教室里的同学埋头写着当天的作业,簌簌发响的电风扇吹响压不紧的试卷边。
教室外的我,惴惴不安。头上的白炽灯很暗,天气闷热,我的额头已冒出了汗,沐浴露与汗水的味道夹杂在一起,萦绕在我的鼻尖。她没有抬头,透过眼镜的上边看了我一眼,又把视线转移到她手上的成绩单上。我的名字在倒数第三位,有好几科的成绩都已标上了黄色。
已不记得她第一句说的是什么,但仍记得她问我,你在五班有朋友吗?五班是属于次尖的班级。听到这句话的我,似乎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以我的层次,在目前班级已经待不下去了。
不知以何种心情结束了这场对话,但我记得,当时的我感受到老师在试图缓解气氛,我便随着她宽慰的温柔话语和并不好笑的笑话笑出来了。
小心翼翼地回到座位上,拾起笔,默默地继续算着还没算完的数学题。同桌轻声问我怎么了。我说,娈兮,我可能要转去五班了,汤姆问我在五班有没有朋友。
不知道该说幸运的是,还是说不幸的是,我最后并没有转去五班。或许是我想太多,又或是老师觉得这般转去对我影响不好。
我在原来的班级继续受着学霸的碾压和老师的“特殊照顾”,上课必点我的名,以不同的问题不同的方式让我知道自己差劲。
这回该说,幸运的是,即使受到某些同学的鄙视,(这鄙视也不能怪别人,毕竟是我拖了学习小组的平均分和后腿),每一次考试成绩的打击,我都不曾放弃,以着蜗牛的速度慢慢的跟在大家后面跑。
每个午觉只留半个小时,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因为神经紧绷而睡不着。每天晚上学到一点,课间大多数时候都埋头写作业。以着不减速的慢跑完成了我的高中生活。虽然我知道,高考的我还是班里的倒数,但是也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不错的211,985。
我知道,在班里我一定不是最努力的,但是很庆幸,在高压力和各种打击下,我依然没有妄自菲薄,依然按照自己的速度让自己不后退。
我也知道,我不是不优秀,而是身边的人太过优秀。但我也知道,考上一个211,985也没有亲戚朋友夸得那么值得自豪,因为在我的前面,还有高中一整个班的同学,还有其他尖子班的学生。
很感谢高中的我,一直有着看似微弱却能让人绝望中绽放出笑容永不会断流的力量,没有在黑暗中跌倒不起,依然倔强的抬头寻找星光,即使速度很慢,也没有放弃墙头上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