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罗杰斯的生活(The Life of Carl Rogers)

本文为《卡尔·罗杰斯(Carl Rogers)》(第三版)的第一章,作者是布赖恩·索恩(Brain Throne)和皮特·桑德斯(Pete Sanders),前者还是《以人为中心心理咨询实践》的作者之一(极其优秀的一本著作,已经出到了第四版,市面上有刘毅的中文译本)。

《卡尔·罗杰斯》书不长,但写得很好。全书分为五章,第一章是“卡尔·罗杰斯的生活”,第二章是“卡尔·罗杰斯的主要理论贡献”,第三章是“卡尔·罗杰斯的主要实践贡献”,第四章是“批评与反驳”,第五章是“卡尔·罗杰斯的总体影响”。以下为正文。


第一章卡尔·罗杰斯的生活(The Life of Carl Rogers)

童年和青春期

1902年1月8日,卡尔·兰塞姆·罗杰斯在芝加哥的郊区,一个名为奥克帕克的地方出生。罗杰斯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在六个孩子中,有五个是男孩。这个家庭的起源可以远远追溯到联邦的历史中。罗杰斯的父亲沃尔特毕业于威斯康星大学,那时,大学教育还并未普及,到罗杰斯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工程领域里的一个大有前途的商人。卡尔的母亲朱莉娅也读过两年大学。她有着和她丈夫相同的家族史,在17世纪,她的先辈们率先越过大西洋,三百多年间,她的家族为社会和新生的国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像同时代的其他一些闻名于心理学界的人,卡尔·罗杰斯并不是欧洲移民,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先辈们那种勇于开拓和实用主义的精神,是他所获得的遗产中意义重大的一部分。

罗杰斯后来说道,在他的家里,家庭成员关系十分密切,而且家中弥漫着一种严格而不容妥协的宗教和道德氛围(Rogers, 1961: 6)。毫无疑问他是被爱着的,然而,伴随着沃尔特和朱莉娅对他们孩子福祉近乎过度的关注的,是一种慈爱而又微妙的控制,这一控制基于基督教的原教旨主义,以及对刻苦工作这一美德的崇拜。罗杰斯家里的一个基本信念是,他们与其他那些普通人是不同的,因此,他们遵守着上帝的“选民”应有的行为标准。不许喝酒,不许跳舞或去剧院,不许玩纸牌——事实上,几乎任何形式的社交活动都是不可以的。取而代之的是紧密的家庭生活,以及时刻不停地从事生产性工作。

卡尔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家里人都觉得他太过敏感。他们会就此开一些玩笑,有时这种玩笑近乎残忍,加剧了卡尔退缩到自己的内心和他的幻想世界中去的倾向。后来他时常说到,那时他非常孤独,很少有机会在家庭之外结交朋友,只能从书中寻求慰藉,因此他一直读个不停。当他正式开始上学的时候,他的阅读水平已经高出他的年龄好几年了,这一能力再次拉大了他与同龄人之间的距离。即使在他生命的这一早期阶段,我们也已经能看到一个严谨、勤恳的学者的影子,以及他对——被家庭文化剥夺了的——亲密的渴望。

1914年,全家人搬到了芝加哥西边三十公里处的一个大农场里。后来回想起这次搬家,罗杰斯认为有两个原因。其一,他的父亲,当时已经成为了一个成功而富有的商人,出于爱好想要经营一个农场。然而,卡尔觉得第二个原因才是主要的:他的父母想要保护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们,使他们远离城市生活的“诱惑”(Rogers, 1961: 6)。因此,社会孤立继续下去,贯穿了卡尔的中学时代,他惨然承认,在整个高中时期他仅仅有过两次约会。不过,农场生活使他发展出了一些兴趣,这些兴趣对他后来的职业生涯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个孤独的,有点内向的青年被栖居在农场旁边的木头中的一种夜间飞行的飞蛾迷住了。渐渐地,他成为了这种奇异生物的一个专家,广泛阅读了相关资料,而且,最重要的是,开始自己圈养飞蛾,喂养毛毛虫,在整个漫长的冬天里观察着那些茧。在这种青春期的热忱中,我们不难看到一个成长中的科学家,正在学习着耐心等待自然揭示出她的秘密意味着什么。这一科学兴趣受到了沃尔特·罗杰斯的进一步鼓励——他决定尽可能地以科学为基础经营自己的新农场。他挑战他的儿子们建立他们自己的小型、独立的农场,作为结果,他们学会了管理鸡群,以及如何将各种各样的家畜幼崽养大。通过这次活动,卡尔成为了科学农业领域里一名勤勉的学生,并从莫里森的多卷巨著《饲料与喂养》中学到了怎样有效地开展实验。在这里,他第一次明白了实验和控制组的含义,并熟悉了随机化的程序。简而言之,他了解了科学的方法论,对其深为尊重,并且从第一手经验中,明白了要验证一个假说是多么的困难。他还发现,专注于他的飞蛾和农业实验时,他可以体验到极大的乐趣和满足,并且能够,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忘却内心深处对人类亲密的渴望。

学生时代

新的自由

在这样的背景下,毫不意外的是,当罗杰斯遵循家族传统,成为了威斯康星大学的一名学生时,他选择了科学农业的专业。这一阶段,他的志向是以最为现代化的、科学的方式经营一个农场。事实上,他正处于一段深刻的个人改变和发展的时期。他和他的哥哥罗斯寄宿在基督教青年会宿舍,两人共用一个房间。第一年里,他加入了一个由乔治·汉弗莱教授领导的农业学生的周末小组。这个小组对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原因有多个方面。汉弗莱是个不同寻常的人,他鼓励小组自己做决定,拒绝担任传统意义上的领导角色。罗杰斯后来用充满赞誉的语言描述了这段经历,将汉弗莱的做法称为“促进性领导(facilitative leadership)的极好的例子”(in Burton, 1972: 36)。汉弗莱的做法,在风格和意图上都与罗杰斯父母那种慈爱却带有操控意味的教养方式截然不同,随之而来的思想和感受上的自由,对罗杰斯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此外,这是生平第一次,他能够有机会与家庭之外的年轻同伴发展亲密的关系。智力与情感能量的急速增长需要一个新的渠道,而罗杰斯萌发中的理想主义很快就使他开始专注于他的基督教信仰。在大二结束之前,他已经确信,他的使命就是成为一名基督教牧师。他从农业转到了历史专业,因为他觉得后者能够为他的宗教工作提供一个更好的知识背景。对于一个擅长科学和英语科目,并且在几乎所有课程上都得了A的年轻人来说,这一转变并没有遇到任何智力上的困难。更加重要的转变是宗教上的,来自罗杰斯家庭环境中的那种教条主义的、道德说教式的基督教正让位于一种——基于对基督的本质的看法的转变的——更为个人化的宗教。从罗杰斯这一时期的日记和信件中,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推断,在罗杰斯的经验中,旧约中的那位评判式的、冷酷的上帝正逐渐被一个充满活力与人性的耶稣所代替,他提供了一种新的亲密,并拓展了个人自由的可能性——这些在罗杰斯成长于其中的福音派原教旨主义中是无法想象的。


中国之旅

这场宗教观念上的巨大转变仍在进行着的时候,罗杰斯被选为十二名美国学生中的一员,远赴中国北京参加一场世界基督教学生联盟会议。这场旅行持续了六个多月,是罗杰斯精神与智力发展上的一道分水岭。对于他在这一期间的经验,我们有一份详细的记录:他十分勤勉地写了一本“中国日记”(Cornelius-White, 2012),还在旅行期间给他的家人及海伦·艾略特——一个他从小就认识的女孩,这时已经把她当作他的“甜心”了——写了许多长长的信。这一环境极大地促进了罗杰斯自主性的发展,不仅是因为旅居国外,体验着一种完全不同的文化,更是因为身边一直围绕着一群聪明而又富有创造力的青年。罗杰斯不得不——几乎是在所有方向上——拓展自己的思想。他痛切地意识到了爱国主义的巨大力量,并感受到了一战刚刚结束不久时四处弥漫着的那种苦涩氛围。最重要的是,他意识到,真诚而正直的人们持有非常不同的宗教信仰和观念是完全可能的。


(这一段还未完成,组织语言真的好艰难)

回首这一段经历,罗杰斯意识到那是一个完美的环境,让他能够摆脱来自父母的宗教思想,并获得精神、智力及情感上的独立。在此期间,他一直受到他与基督的新的、深度的个人关系,以及他和海伦正——通过信件——日渐亲密这一事实的支持。毫不吃惊的是,这一时期,罗杰斯在他给家人的信中十分详尽地忠实记录了他的新感受和想法。似乎他不得不做到诚实,似乎这暂时蒙蔽了他,使他没有看到这样的信件会给他父母产生的影响——他的父母对他们的儿子拥抱他们认为是危险而荒谬的神学而深为烦恼乃至愤慨。加上这一点:他们无法做出即时的回复,当他们的负面反应到达罗杰斯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建成他的新的人生观了。像他后来承认的那样,通过这个过程,伴随着最小程度的痛苦,他打破了智力和宗教纽带,那本来可能被证明是艰巨地强大的。在这次迷人的东方之旅中,已经可以看到许多——后来将成为罗杰斯后来生活和工作的明显特征的——早期迹象。由于他体验了团体生活的深度,所以他能够理解和珍惜个体差异。此外,团体中的接纳、他和海伦关系的日益可靠、他对上帝的本质的观念的改变,使他能够保持一个——对他逃离 父母的对现实的狭隘看法 的束缚至关重要的——自主性。后来的核心条件(共感、接纳、真实)的交织并不难追踪到。

婚姻


从神学到心理学


罗切斯特时期


俄亥俄州教授


芝加哥时期

2处没有理解


威斯康星的幻灭

2处


加利福尼亚时期

西方行为科学研究所(The Western Behavioral Sciences Institute)

1处


人类研究中心(The Center for Studies of the Person)


国际社会(The Global Community)

精神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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