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21 你好雅典,你好学园!

你好雅典,你好学园!

按:这是若干年前的一篇旧文,首发在一个曾经的博客……此后就很少写东西了。今天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想拿出来晒晒,但愿遇到的是好天气——我是雅典的咕隆咚。

最初知道雅典,别见笑,是因为一部叫做《逃往雅典娜》的电影。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反抗侵略、压迫、剥削与暴政的故事,集中营囚犯、奥地利军官、当地反抗组织,共同组成了抵抗联盟,与法西斯统治进行斗争。电影基本采用了浪漫、轻快的节奏,但也不乏凝重与深刻,例如其中的一群“青楼女子”,在这场斗争中,她们是战士!——我不知道她们在胜利之后的生活如何,但无论怎样,她们为自己选择了这生活,并为自己的选择而斗争!

提起雅典,我们便会想到古希腊的绘画、雕塑、建筑、神话故事、奥林匹克赛会,这些就是通常所说的古希腊文明;就此更深入了解,便涉及到古希腊的数学、医学、科技,乃至政治制度,最终又必将涉及到哲学。就在雅典这个地方,曾造就了西方哲学史上的三位巨匠: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这里无须赘述他们对于(西方)哲学的伟大功绩,因为通常的所谓赞誉,无非就是说他们个人是如何的不同寻常,甚至我们可以用“名师出高徒”这样的抽象理智来解释他们的事业与生活,而事实上,除了有时需要摘引他们的某些章句之外,真正希望了解他们的人并不太多。比方当我们谈到苏格拉底,他的辉煌似乎就在于他选择了接收死刑判决,而不在乎那个判决实际上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谈到亚里士多德,便会想起他的形式逻辑,而不在乎他的深入到对象内容之中的另一种逻辑;当我们谈到柏拉图,便会想起他的《理想国》,而不在乎它是否真的“理想”,究竟有多“理想”……

学园,是古希腊哲学的伟大殿堂,至少在柏拉图那里,它就是那“理想国”的伟大灵魂;它以学术作为自己的存在方式,从而成为学人的“理想国”。但是,就是对于这样的“理想国”,却现实地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认识:一方面是通常的,认为它是太过“理想”了,所以便与“现实”相脱离,成为一种无法到达的彼岸;另一方面是不那么通常的,则是认为它之所以不“现实”,正是因为它还不够“理想”。——两种观点,至少在抽象的阶段中,诸位可以凭借自己的好恶自行选择。不过这种选择的抽象性,就决定了它只能对你自己有效,无论有多少人作出了同样的选择,也都只是对他们个人自己有效;如果要对大家都有效,那就必须深入到具体,从而不断深入地追问:我为什么这么选择?

关于柏拉图“理想国”,我们至少可以有一点不满,那就是它对于个人自由的漠视和排斥,包括与考试相关联的等级制度、取消个人财产的制度和取消婚姻、家庭生活的制度。这些对于个人生活和自由的取消,如果就是一种“理想”的东西,那也不过就是一种绝对抽象的理想,就是“自绝”于现实的“理想”。——不,我不能认为这样的制度是“太过理想”,而只能认为它是不够理想;所以它需要进一步地发展和完善。——此后西方哲学(乃至西方社会)的发展也证明了这一点,那就是要使这“理想”在个体自由的不断发展中获得充实,从而使它成为真正的理想,现实的理想。

当然,我们并不会因为这“理想国”的不完满而贬低了它,因为它陈述着的是那自身发展的精神。——按黑格尔的说法:“哲学之作为科学是从柏拉图开始而由亚里士多德完成的。他们比起所有别的哲学家来,应该可以叫做人类的导师”(见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二卷·第三章》)。——精神的自我实现,就是这样一个无休止的过程,只不过它不是抽象的思维,而是表现为思维过程,也就是思想的具体的历史。因此我们不能因为这“理想国”的“不够理想”而感到失望,反倒是要为之感受到精神的觉醒,从而感到无比的依恋和珍贵。

雅典是古老的,学园是古老的,但由于它与精神同在,便同时又是年轻的;——通常所谓逝去的东西,唯有精神才有能力判断它是否真的逝去了,或者用精神的语言说,就是判断它是否真的存在过。——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雅典存在,学园存在;这存在就意味着它们永远不会逝去,它保持着自己,并不断地发展着、永恒地实现着自己。——而我们,如果是作为发展了的精神,那么就不要像柏拉图排斥个体那样地去排斥整体;也唯有作为发展了的精神,才能真正领略到雅典学园的真谛,它不仅是精神之曾经的足迹,同时也是精神的一种实在,它与其它任何古老而现实的精神实在一样,同属于那作为主体的精神本身。而当我们达到了这样的认识,也就是自觉到这样的精神,便没有什么陌生,也无需任何犹豫,走向它,说:你好,我的雅典,我的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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