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东图山的日照峰上,晨曦薄雾中一个矫健的身影,龙腾虎跃一般把一个山峰上的树木震得枝摇叶动,雾流光烁。
“杀。”
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怒吼,“呼”地一声风啸,一棵盆口粗的树木的树干竟在近地五尺处“喀嚓”一声折断,“忽啦”一声倒地。
“爹,娘。崩山拳我已大功告成,可以寻敌报仇了吗?你们的在天之灵,一定要启示我早日找到仇人呢!爹,娘。找到仇人,我一定要杀他们一个鸡犬不留,以雪咱南宫家的焚院之恨,光复咱云贵南宫门派的威风。”
面向西南跪地向天悲怆高喊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也就是在日照峰顶大练武功的那个身影。他身材修长,猿臂峰腰,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五岳隽秀,十足一个伟男子。只是剑眉朗目中怨气浓重,杀气冲冲。
“啧啧!阁下真是南宫家的好男儿!崩山拳成震天地,拳起风生鬼神惊。名不虚传呢!名不虚传!”
“什么人?”跪在地上青年挺身而起。他这一站,竟是九尺轩昂之躯,一袭白衣在身正如玉树临风。衣袍猎动,却是他已经运气周身蓄势应敌。
因为东图山的日照峰山高势险,飞鸟畏艰不来。青年人历尽九死一生方到此地,得以安全卧薪尝胆,苦炼祖传拳法――崩山拳。三年来在日照峰上,他从不曾见鸟影闻虫鸣,今日却有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突兀在他身后发声,这不由他不震惊异常,陡生警觉。待他转身看到一人,心中更是讶异:“这老人看似普通,却怎地能到此险地?”
老人一身灰袍,穿一双粗布鞋。他慈眉善目,面容祥和,背一药篓,显然是一个采药人。老人面对警惕的青年人,祥和笑道:
“老朽是白云山的郎中华富修也。适才听公子自言,想必是声赫天下、威震云贵高原安南侯的南宫名芳的后生了?如果老杇猜测无错的话,你应当就是安南侯的世子南宫克难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意欲何为?”青年人脸上更加震惊的表情,无异自认了老人言说的身份。
“南宫公子不要反应过度。老朽就是白云山中的一个老郎中。今日到此,就是为采药而来。于公子绝对没有敌意,更没有伤害。”
“哼!这地方奇绝特险,野药漫山遍野皆是,你却为何独寻到此处?”
“唉――”老人长叹一声,说道:“野药虽然是漫山遍野,但是老夫采遍漫山遍野药,却不得还我娇儿清秀目。无奈不畏生死险,攀登绝险寻奇药。不知公子以为然否?”
青年人再次打量老人,老人确实是一身正气,满幅祥和。于是放松敌意,疑惑问道:“那您怎么知我底细,道我姓名?”
老人笑道:“南宫公子,老朽既然是老郎中,自然也为谋生走江湖。云贵高原镇南侯一家一夜家焚人失的大案,轰动天下、传遍江湖,谁人不知?不过,若非在此偶听公子的向天愤吼,老朽断然不敢猜测公子来历,呼出姓名。你要知道,现在冮湖道上,流传一句口号,叫做‘想发财,找南宫;南宫克难一毛发,黄金白银任你拿‘。”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克难愤怒问道:“难道我南宫克难是无价之宝吗?”
老郎中:“什么意思?明显是有人重金悬赏追查你的线索呗!”
“哼哼!”南宫克难俊脸变青,冷笑两声说道:“好啊!不就是铲草除根吗?好啊!我这就下山去,找到仇家,杀他们个鸡犬不留,家灭九族。”
老郎中:“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公子复仇之心,凡人即可理解。可是,老朽冒昧问你一言,你要报仇,可知仇家是何人何方?”
“这……”南宫克难犯难地:“这――遗憾家父驱我外逃之日,任我千般求万般请,就是不肯告诉我。只说练不成崩山拳,就不准我出现在人世间;想要报仇成功,就必须我自己找出仇家来;我如果没有智慧找出仇家来,就没有成功复仇的希望;如果我违背他老人家的告诫,有一丝一毫的鲁莽草率复仇行举,就是南宫家列祖列宗的耻辱;南宫家不允许出现打虎不成反被虎伤的无能之辈,不允许出现有热血没头脑的妄逞匹夫之勇的草莽之徒。”
老郎中一声叹息:“安南侯果然一代英杰,高瞻远瞩,胜无遗算。佩服!佩服!既然公子有如此家训,你不知仇家又去杀哪一个鸡犬不留?”
南宫克难俊脸一红:“那――小可就出山去,慢慢向人打听寻找仇家。”
老郎中摇摇头:“你出不得山。”
南宫克难紧张地:“我为什么出不得山?”
老郎中:“因为三两年前,就有你的画像流传在江湖民间。遍及之处,可以说连城镇的茅厕壁上都可见到,且像下有语曰访得此人,家产万贯。今见公子,与那画像十分相似。你这一出山露面,只怕一日之行,轰动天下。”
南宫克难焦燥地:“难道我南宫克难有仇报不得,要老死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林吗?”
老郎中:“公子莫要急躁!你若肯依老夫之计,愿助你慢慢寻访仇家,报仇雪恨。”
南宫克难机警地:“哦!老丈,你与我素昧平生,为何愿与我犯险赴难?你也清楚,我一出江湖必是一步一险。”
老郎中坦然一笑道:“老朽愿助公子,并非仗义而行,实则有所图之。”
南宫克难冷静说道:“老丈若肯真心助我成功复仇,愿以死报恩。”
老郎中笑道:“公子此言谬矣!你只有活着方报我恩,死于无益。”
南宫克难:“老丈欲要小可何为?”
老郎中神色一肃,郑重说道:“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心甘情愿答应了,我就义无反顾地帮你报仇雪恨。”
南宫克难毫不迟疑地:“好。只要老丈肯助我出山复仇,二百个条件我也心甘情愿做到。”
老郎中兴奋地:“好。击掌为誓,君子一言。”
“啪。”
“驷马难追。”南宫克难出掌相应了老郎中,说道:“老丈,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南宫克难,言出必行,绝无反悔。”
老郎中:“南宫家风,坦荡直正,昭若日月。好!我就与你讲两个条件。一是老朽一身医术素不得人传,今观公子天资聪颖,欲要你拜我为师,学我医术发扬光大。”
南宫克难立即跪拜在地口称“师父在上”,并表决心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专心学习,精益求精。”
老郎中大喜,双手搀起南宫克难,又说:“第二个条件,似乎有些要难为徒儿了?”
南宫克难坚决地说道:“什么事,师父尽管讲。千苦万苦,我若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南宫家男儿。”
老郎中赞许地一点头,就道:“我有一女要许配你为妻,要求你不管她聪愚妍丑,或者将来体康病弱,一生一世她都是你的唯一,不离不弃,永亲永爱。你可心甘情愿?”
南宫克难马上跪地,指天发誓:“心甘情愿。既为夫妻,永世一伴。若有违言,五雷轰顶。”
老郎中大为感动,双手搀扶南宫克难要他起。不料南宫克难跪地含泪道:“请师父教我如何出山寻访仇家?”
老郎中说道:“你且起身,听我计划。”
南宫克难连磕三个响头方站起身来。恭敬地听老郎中讲道:
“贤徒,我虽然一世为医,却也略懂易容之术。尤擅药物变容之巧。待你与为师在山中学医一载,略精医道,那时与你变了容貌,我们三人就出山去,以行医之名游走江湖,寻访你的仇家。对此,你有何异议。”
南宫克难感激地说道:“多谢师父为徒儿考虑周全。小徒年青识浅,一切听从师父安排。”
老郎中欣然就道:“好徒儿。咱们这就下山去。”
南宫克难却说道:“师父,来此地不易。我们不能空手而归,就为师妹寻一番药再去吧。”
老郎中点头道:“你有此心可嘉。那好,我们就寻过药再下山去。”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老郎中华富修与南宫克难寻遍日照峰,采得一些灵芝奇草就返回了白云山。回到白云山的一个山洞,南宫克难见到了未来的妻子。这女子叫华妍,肤白貌美修长腿,柳眉桃腮樱桃嘴,可惜却是个盲女,且声音嘶哑语不清,还有些迷迷忽忽如少一魂。
见到华研如此性状,南宫克难不但没有嫌弃之意,反而倍生怜惜之情。当晚,这对青年男女就在老郎中的主持下,拜了天地,结为夫妻。之后,南宫克难就在华富修的悉心指异下,精研草药医道。由于他天资异人,不到一载,于草药医道就颇有大成。这结果令华富修极为惊喜,他每逢听到南宫克难对草药医道独特的见解是就说:
“假以时日,贤婿必成一代名医。”
南宫克难则道:“报亲仇雪家恨之后,愿悬壶济世,医天下穷贫。”
翁婿约定的一载出山期满那日,天大喜事降临:老郎中之女、南宫克难之妻华研早起之时,竟然肓目复明,喉音复清。据华研女所讲她之所以美目复明,就是她日思夜念想看一看无比疼爱她的南宫夫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好男人。精诚所至,玉石为开吧!她的许天愿地的诚心终于感动天地,就让她遂心如愿了吧。
不管什么缘故,结果总是惊人的好。华研复明,这使老少三人欣喜若狂,当日即大庆特庆一番后,相互携手出山为南宫家寻访仇人。
从此,江湖上出现了一个老郎中带领一对中年男女到处行医。这三人相貌奇特,老郎中童颜鹤发,颇有仙风道骨。相随的中年夫妇却是病态怏怏,男的面如黄蜡,佝偻瘸腿;女的脸如鸡皮,黄发黑齿。据老郎中对人言讲,这两个人都是奇症在身,是他的儿媳。他能医人却不能医己,或许是上世德行有亏,他要今世来补。他于人医治,有钱给钱,没钱可讲江湖奇闻轶事以饱耳福。因为老郎中除行医之好外,也好听故事。
看书诸君都是聪明人,不需敝人细讲,自知这三个是谁。话说某一日风和日丽,他们来到中原天狼山的天狼镇。住店的当晚,一个雄壮大汉登门找到华郎中,凶巴巴地说:
“老郎中,听你当街上讲,你有大力神丸。吃一颗使病猫如虎,吃两颗能举天。你给我来两颗,不然我拆了你的老骨头。”
华郎中波澜不惊地说道:“这位好汉,你要拆散我的老骨头,就是给你十颗大力神丸也没有用。因为我这大力神丸乃心血所制,有我灵性在上面。食我神丸,心诚则灵,有缘则灵。”
大汉:“怎么叫心诚则灵?”
华郎中:“欲得我大力神丸,万金以求之,这叫心诚。若没万金,若为有缘,白送之亦可。”
大汉:“我没万金。怎么叫有缘?”
华郎中:“没万金?欲求神丸,可讲奇事。中我意者,白相送之。这叫有缘则灵。”
大汉:“呵呵!我没万金却有奇事抵万金,只是不知你大力神丸灵验与否?”
华郎中:“要验我的大力神丸灵验与否,其实不难。你现在有捻木为屑、曲铁如棉的功力吗?如果没有,食我大力神丸之后,立马可就。”
大汉惊奇地:“哦!是吗?”
华郎中:“是马是骡的拉出来一溜便见真伪。只是你的故事抵不抵万金,倒难验证。”
大汉面现阴狠:“好。我现在就给你讲云贵高原安南侯南宫名芳的故事?”
华郎中不以为然地说道:“算了,众所周知的事情有何好说?安南候夫妇被烧身亡,其子失踪,江湖人重金悬赏,这谁人不知?”
大汉急道:“我要给你说安南侯夫妇没有死呢?”
华郎中:“哦!你真有故事,那就说来。”
大汉:“好。只是听过我的这个故事,你们三人就得保证今晚今夜不离开这店半步。否则,立马就有人杀死你们。”
华郎中道:“好。我们保证不离店半步。你讲安南候他们夫妇的故事。”
大汉点点头道:“安南侯府邸被烧是真,焦尸却假。那是两个替死鬼。真正的安南侯夫妇就在天狼山天狼派的地牢里。”
华郎中又惊奇地:“天狼派在当今冮湖如日中天,安南侯与他们远隔万里,他们两方恩怨何来?”
大汉:“因为狼主汪图远要集天下绝艺于一身,凡不配合者皆阴谋夺之。而安南侯的南宫崩山拳谱就是他的必得之技。可是狼主找到南宫家的时候,安南侯拒不配合,且言拳谱已丢失多年。狼主于是就抓了他们到天狼山严密关押,威逼他重写崩山拳谱。”
华郎中:“那么他写了么?”
大汉:“前两年他死也不肯屈从。只是最近狼主抓住了他的儿子南宫克难,他方妥协答应一天写出一招式。安南侯聪明呢!知道拳谱完结之日,就是他们父子亡身之时。所以他能多捱一时就多捱一时,以待事有转机。”
华郎中:“天狼派这么机密的事情,你如何得知?”
大汉忽然恨道:“师父眼中只有大师兄,他不仁就別怪我义。我也要取得崩山拳谱,功成之时另立山头。不瞒你讲,我要你的大力神丸,就是为夺取崩山拳谱做准备的。因为那铁牢之门与锁链,没有万斤之力难破。”
华郎中:“那你意欲如何?”
大汉:“我要破牢断锁掳走安南侯,让他为我所用。”
华郎中冷笑:“阁下野心不小呢!好,你这故事足抵万金。我可以送你两粒大力神丸,不过你不可一并食之,不然就会血管爆裂、筋脉寸断。”
大汉得了大力神丸得意而去。南宫克难向华郎中说道:“师父,那大汉明显说谎。天狼派何曾拿到我威胁要挟我爹娘?”
华郎中道:“贤婿,大汉所言不是假,是他有所不知。他说到天狼主利用人要挟你父母,可能确有其事。因为他的话使我联想到了失踪已久的千面戏王唐门生。奸贼可能就是利用他去欺骗你父母的。”
南宫克难恨道:“奸贼汪图远为达目的,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呢!师父,我马上去天狼山搭救父母去。”
华郎中:“贤婿,稍安勿躁。天狼山是龙潭虎穴,不是三两人可轻易来去。而且,据我所知,当地官府也与他们来往密切。”
南宫克难急道:“师父,那如何是好?”
华郎中:“当务之急,是拿住制服刚才那大汉,让他答应作我们的内应,然后再细想计策。”
南宫克难:“好。我这就去追他。”
华郎中点头:“走,我们穿窗走高而去,以避他耳目。”
话说大汉离了客店,刚出了天狼镇走向天狼山,忽然被人一拳打晕点了穴道提到一个隐蔽处。待他醒来看见是华郎中等三人,不由大惊。口吃地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华郎中道:“我们是什么人,你没资格问。你不想死,就乖乖听话。不然,就把你谋反天狼派的秘密散播到江湖上去。”
大汉:“別别別,你们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南宫克难:“好。带我们去天狼山去救出安南侯。”
大汉道:“好,今天正是机会。虽然领班的是大师兄,但是负责守卫的都是我的门下弟子。只要你们制住了大师兄,其他一切都好说。”
南宫克难:“这么巧!你是何人?在天狼派主是什么地位?”
大汉道:“我叫梁未民,外号鬼难拿。是天狼派的二师兄。”
华郎中:“如此甚好。走,带我们去天狼山。”
梁末民:“可以。不过要委屈三位,到时听我号令,蒙眼上山。这是生人上山规矩。”
华郎中:“就依你。”
南宫克难担忧地对华研说:“妍妹,你可以吗?”
华妍展眉一笑,道:“哥哥放心,同你一起练过的功夫,你还不清楚?再说我还做过肓人呢!”
南宫克难喜道:“妍妹说的是。好,我对你信心满满。走,上山去。”
三人计策一定,遂跟在鬼难拿身后向天狼山进发。到了山下,依鬼难拿之计蒙了眼被他押着上山。到了山上,遇着了天狼派的大师兄盘查,南宫克难出其不易一下击毙了他。然后在鬼难拿的带领下,顺利到了地牢,救出父母亲下山。
他们到了安全处,南宫克难余恨不消,要重上天狼山找汪图远算总账。安南侯南宫名芳却阻住他说:
“难儿不可鲁莽。天狼山的狼主不是你动得了的。”
南宫克难道:“父亲,此言怎讲?”
安南侯道:“难儿,你有所不知。那汪图远是掌印太监汪朝义的侄儿。当初就是这个大奸贼派大内高手同他侄儿到我府上索要拳谱的。幸亏你华叔,不,应该是你的岳父大人早通消息于我。我才得以让你携谱避难。”
南宫克难惊讶道:“父亲与岳父你们是旧相识?”
华郎中笑道:“岂止是旧相识?侯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安南侯也笑道:“若非华兄妙手回春,安得拙荆活命到现在?若非你岳父暗中护你,你也难有今日呢!”
南宫克难闻言,立马大礼向华郎中郑重拜谢。华郎中搀扶南宫克难道:“如今咱们就是一家人,不要再说见外话。”
南宫克难道:“岳父对我恩重如山,永远铭记在心。只是不除大奸贼,我心意难平。父亲,汪图远有大靠山,我们当真就拿他没办法了呢?”
安南侯犯难地:“这个……为父的确暂无计可施。”
不料华研却开口道:“实在不行,我进京去让父王在朝廷上参大太监一本,告他一个纵亲行凶之罪!”
华研一言惊众,都讶然望她。南宫克难惊向她道:“研妹,你说什么呢?”
华研道:“哥哥,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本是靖天王的女儿,叫万方芬。也是你的娃娃亲,不信,你问父亲大人。”
不待南宫克难开口,安南侯激动地道:“这么说,你真是万兄的千金公主了?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一点也没认出你来。可是,你一个万金之躯,却又怎地流落江湖认了华兄为父?”
华研道:“还不是我那父王闻听父亲家突遭变故,悔婚要我入宫另嫁皇子。我逃出家门后,日夜思念克难哥哥急火攻心就瞎了眼睛,幸得义父救助才有与哥哥相会之日。因父王为人不厚道,所以我一直不敢言明身世。”
华郎中扼腕惊叹:“奇缘,真是奇缘呢!”
南宫克难兴奋地揽住华研道:“有缘万里来相会,命中姻缘斩不断呢!只是不知你那父王肯不肯帮忙呢?”
“我说一事,不由他不肯。”
鬼难拿突然开口,又惊大众。南宫克难惊异地向他问道:“梁兄言出惊天,想必定有依据。”
鬼难拿道:“不错。在天狼山的一处密室中,我曾发现有皇冠龙袍。如果依据这事报告靖天王,谅他不敢隐瞒不报。”
安南侯:“你此言当真?”
鬼难拿:“我以性命担保言之无虚。”
安南侯:“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进京。”
时不过五日,朝廷大军兵围天狼山,把天狼派一网打尽。大太监汪朝义与侄子汪图远被斩首午门之日,靖王府张灯结彩。这是靖王爷为芬郡主重办婚庆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