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

    大脑在冬天里凝结成冰,再晴朗的午阳,也消融不了丝毫,高天里飞来陨石突降,似乎也奈何不了它的坚硬,耳机里的音乐也被撞的粉身碎骨,消散若烟,一切都无可奈何地死了、寂了、虚妄了,行走的只是尸位素餐的虚壳。

  天空还有些蓝的底色,阳光穿透薄雾,苍白而无力,如果足够高,高天上一定蔚蓝纯净,可即便长颈鹿的脖子,也有万米的差距。空白、苍白,冬天还可怀念秋的绚烂、春的沁香、夏的炙热,可大脑一片空白,过往40年,全都是空白,没有背影,没有故事,有的只是这一片空白,虚无了光阴,缥缈了年轮。

    清晨,眼眶里不由自主的泪水,是黑夜里沉淀、蒸馏、凝结后晶莹的倾诉,饱含着血液循环万物流转的温度,可是我要怎么办呢?任它把脸旁当作大地,流淌成蜿蜒的溪流,抑或轻轻的擦拭,像一阵风肆意带走云朵,像失意的橡皮泥无端的清除记忆,还是眼的清潭满溢的放逐与抛弃。

    风袭击了一半的天空就不见了踪影,是去追逐那只爱慕已久的蝴蝶,或是被云层稀释溺亡无迹。那些层云,像不同颜色的暗语,静悬于天空,靠翅膀或眺望来解读。又像是布带,蒙上太阳的时刻,人间在明灭处斑驳,而阴暗,又似天空的冥思,陆离了光和影的交错。

    白色的云像巨大的羽毛,轻盛着仰望与欣喜,有时它柔若无骨的变来变去,一直想找到自己的样子,却一直没有找到,有时却是倔犟的,静定的飘浮一整天都不换一个姿势,像是一种等待,等待归途,等待相遇,等待一首小诗的栖憩, 等待站在云端的君王呼风唤雨。

    一棵树佝偻着身子拥抱着即降天际的夕阳,那抹澄红像是新生的婴儿,那棵树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像抱着举世的珍宝,黑色的树杆树枝苍老着沧桑,低垂着像是对大地无限的眷恋和感恩,感谢它收养了自己的孩子,而不管自己的站姿有多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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