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笔录4.

更正了一波错字


趁着长假,我打算独自出外过几天夜,我听朋友Q说市中心的一家酒店不错,就果断地收拾行李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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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油路边的椰子树长得不错,天空的颜色是令人沉醉的香槟粉橙,这令我想起在网易云音乐里播放量较高的几张JAZZ HIP-HOP的歌单。这些歌单的封面几乎都是这种风格,用个反差冷色的滤镜,或者是雾感的,给人性冷淡或者朦胧萎靡的感觉。封面一般会配有几朵白云。然而点开歌曲评论后,你就能发现这些歌还有一个用处——给那些脱单不久的少男少女们亲吻、相拥、爱抚等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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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规模很小,只有三层。每一间客房都十分宽敞,里面有白色羊绒毯,大落地窗,用半透明的纱帘遮盖着,还有龟背竹,镀了层金色的高脚凳——总之洋溢着年轻人喜爱的文艺北欧范。这种装潢,倒想是把我引到到专辑里似的。

我接过房间钥匙,打开门。我的包包已经乖巧地在床头柜候着了。我站在门前好好欣赏几番景色,并来一次不可或缺的摆拍。身后刮起一股风,是一个人在身后跑过。

脚步声停下了。

我转过身。一位男生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呼...呼...”他的呼吸声很紧凑,白衬衫随节奏起伏着,我和他两个人就在门口对视着,背后纱帘的飘浮让他的脸明暗不定。

相顾无言。我开始打量他。头发很柔和地蜷着,皮肤白而细腻,他的眉眼很好看,眉毛因为没有被主人梳理过而懒散地往四周趟去,眼睫毛杂乱浓密,眼眸清澄弥漫着水汽。在不知道他的年龄的情况下,我只能保守地以“清纯动人”来形容他。

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我身上,眼睛不知疲倦的睁开,我靠近他,打赌似的看他什么时候闭眼——直到我眼角发涩还是没看到他的眼睛动过。空气显得有些局促,我决定打破这个僵局,我脱口而出:

“你是来抢钱的吗?”

——说完我惊得闭上嘴,手抚上胸口,心还不慌不忙。我怎么就近乎习惯似的说出这句话呢?

他的视线还没从脸上移去。几秒钟后他机械地点下头,我无法再在这种没有下文地局面里待下去,我转身从包里取出一沓钱放到他的手上就离开了。

门也忘记关,一切都顺其自然。

我曾就读的学校就在酒店附近,恰巧前些日子同学邀请我回母校看看。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那里。走进学校,熟识的人看见我都静默地分站两边,留出中间一条道给我走我从道中走过,每踏出一步,脚跟沾上的水滴又落回地上,企图打破这种死寂。脚前的积水倒映出两排倒水的手指。礼堂前挂有老师们的画像,下面印有详细的介绍。我的手指沾起水,放在第一幅上,一排排划过,完成我对过去的朝拜。老师的眼眶终于有泪水——我想起我那一份,还有L的,在散学前被上了一巴掌,我还记得他靠着黑板,忍着泪偷笑,朝老师背后竖中指。

我往后瞄了一眼。

没人。我偷偷往手指甲里吐几口唾沫,想洗掉指甲缝里的蓝绿色颜料,但无济于事。“真丑。”我想,它就像乞丐指甲盖里的泥垢。

再往里走就是由蜡烛装点成的房间,烛火把身上雨味都融掉。房间涌进许多人,煽动出热风,墙壁上的日历被吹不知疲倦地往上翻,2019年的日期进入负数。


几日后我回到家,迎面是海棠温酒的香气。母亲摇着扇子闭目养神,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背对着我端坐。他手上还捧着一盏美浓烧——是我喜爱的款式。

“母亲。”我顺势坐下。男子闻声“簌”地站起来,他的长发被外袍压着使他险些跌下去。我正要扶起他,却撞见他的样貌……就是那日要钱的家伙!他蹙眉,眼睫毛低垂,嘴唇紧抿着,我看这美色误人的家伙憋屈得难受,我只好打消揭穿他的念头。倘若是没见过他的人,也只会觉得他是个温润公子哥儿,哪会把那些伸手要钱等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往他身上扯?

母亲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意外:“我跟他谈好了,若你对他有意,我便让他娶你,若觉得没必要啊,也收了他做个近身侍卫不错?”“反正出门带上一个防身,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我才不会推辞,这样才对得起那笔大亏空。我点头应了:“那就让他跟在我身边吧。”我抬起头,戏谑的想要捉弄他,他站在我身后低着头,长发挡住我的视线,我不能得知他在想什么。我自讨没趣,手指拨弄着杯中的酒,海棠的香气再次被搅上来。这时还长在枝头上的海棠花屈指可数,大多数沦为迎夏雨的陪葬,因此海棠瓣在这时就显得奢侈了。

“喂。”我递过一杯酒,有了使唤他的知觉,“陪我出去逛一下。”他握住酒杯的手一顿,我不及等他反应就踏出门外。空中忽然漫天大雪,我发誓这是今年我作的最错误的打算。我转过头,他的长袍卷起雪花,晶莹的冰粒柔和地穿过他的发丝。我冷得蹲下来抱着胳膊,忙不断地往身上呵气,气马上结成霜卷进漩涡里,我一直看着他,第一次感知他的美好和纯净。他走到我身前,把雪狐皮披在我身上,长发柔柔地卧在颈窝,眼睫毛上的雪花落在上面。他距离我很近,我望着他:“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小白。”“——咳”我忍住笑,那不是蜡笔小新的小狗的名字嘛?

我叹气道:“小白啊,要是你躺在雪地里,海棠落在你身上,一定会成为人人探求的美景。”


我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我该记得的,他的白袍像这雪,又怎么能找到他呢?肩上还有那张狐皮,但抵御不住冰雪的侵袭。雪飘进我的眼,融成水落下来——一次次提醒我那双清澈的眼睛,令人嫉妒,想把它夺走泡进福尔马林里珍而重之。

我的嘴唇冰冷,咬字开始模糊发颤:“《紧急取调室》的第一集是最精彩的,原来祖母绿颜料里有三氧化二砷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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