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Dairy

2019.2.22

我没有勇气告诉你我的心声。嗨,亲爱的,我该如何开口说我爱你。

你活在我的日记里,在字里行间日日夜夜的陪伴着我,我不止一次的看你走过窗前,侧脸是那么的干净,你走路时不爱说话,偶尔对身边好友笑一笑,发呆时微微皱着眉头,喜欢红色,我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你在校服搭配鲜红的T恤。

那么艳俗的颜色,在你身上都收敛了棱角,变得温柔可爱起来。

小镇里的学校时光很自在,老师督促着大家认真学习,却也没有真的希冀会有清北的学子,小小的城镇都在悠然自得的节奏中缓慢走过,也束缚了大家的眼界。

大部分的女孩子在十几岁的年纪里都有着极强的自尊心,生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小秘密。我刻意在每一个有你的环境里不看你,也真的没有人发现我的刻意。

我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只是不知道如何和你相处。

 我最喜爱周二的早上,那是我一周唯一一次可以大大方方看你一眼的日子。播放磁带的录音机据说已经见证了几代学生,播放时经常会发出呲啦的怪声,老师给了特权,我可以拿着卷子趴在讲台上,一来方便磁带的播放,还可以监督大家是否认真做题。

播放的间隙里我总会抬头环顾一下教室,在你的身上视线会多停留一秒钟,找到你的位置对我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在和你视线相对的时候如何忽略砰砰的心跳,毫不淡定的强装淡定。


2019.2.21

2017年十一假期,我独自一人回了老家,山东济南一个偏远的小村庄。

那一次的旅程算不上愉快,记忆中只见过两三面的所谓亲人实在难以勾起我的亲切感,而我还是去了,我到现在都说不上来原因,也许当时的自己急切的想要触摸亲人的温度,慌不择路。

我需要坐最早的一班公交车,下车后步行几百米转地铁,我必须死死的盯住地铁线路图,在目标站下车后转线。从起点到终点,大约需要耗费三个多小时。

为了防止出游的计划变成不断拜访这个姑姑那个爷爷的噩梦,我对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跟家里人说我要回去。

然后,父亲要是能顺遂了我的心意,他就不是父亲了。

他一边在视频中应允我的请求,转身就一个电话打回老家:“姑娘假期要回一趟家,到时候让她去看看你们啊!”

当然,这些事我当时是不知道的。

我一门心思铺在这次路途上:听说大嫂二胎生了个女孩,大姨家的小侄子现在应该到了爱吃零食的年纪,上次回去是高中毕业,穿着打扮像个傻大姐,这次要带美美的小裙子,所谓逆袭哈哈哈哈!要不要几天时间去海边玩一玩呢?哥哥说尽量买六点后到达的车这样下班来接我就刚刚好。

于是最终出发时,行李箱一半塞满零食,一半全是漂亮的小裙子。

到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哥哥帮我把行李箱放好,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聊天,我难掩喜悦扭来扭去的坐不安稳,街景和所有的城市都差不多,但那些灰扑扑的房子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却那么迷人。

“前几天接到电话,今晚住在你大姨家,明天上午休息一下,下午和你大姨嫂子玩,后天上午大哥送你去你爷爷奶奶家,你在住两天......”

听着被远方老父亲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我的假期,那一瞬间,我真切的听到了父女关系断裂的“呲啦”声。

我张了张嘴,哥哥一面看路一面继续说着我的行程安排,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回来一趟不容易,这些人是应该见一见。”我沉默的点头。

即使是面对淡薄的亲情,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天完全黑下来,路灯投射下的淡黄色光飞速地被抛在身后,望出去连灰扑扑的房子都看不见了,快到家了。

2019.2.20

任何一个故事,只要重复千遍,就会乏味。唯一的出路是新故事。

2019年的春天,我即将满二十三岁。

早上七点半,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有时我被惊醒,有时我早就醒了,一定要等到那一声震动才肯睁眼。二十二岁的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与生活对抗。

起床、洗簌、坐车、打卡。八点二十坐在办公桌前,早餐是一个鸡蛋。天气时晴时阴,每一个早晨却无比一致。

我在的城市没有入天的高楼,在树的阴影里,楼道的拐弯处,看的到怪兽的影子。

要经历多少次遍体鳞伤的自我斗争,才敢颤巍巍的走向阴影里的怪兽,举剑怒目。

怪兽之所以躲在阴影里,并不是害怕阳光,而是他知道,一旦他出来,太多人会崩溃,于是偷偷摸摸的折磨着你,仁慈也残忍。

我所在的办公室不大,七八个人一起办公却也并不拥挤。

大家忙碌的时候互不说话,键盘声敲的噼噼啪啪,有人不自知的叹气,有人对着电话压抑着怒火讲话。空气中的浮沉飘呀飘,想要寻求清静。

不忙的时候大家也不说话,所有人的视线禁锢在小小的屏幕里,体会着不一样的喜怒哀乐。

最热闹的时间有两段,午饭时和下班前。

外卖横行,以懒为荣。两三小群体一同订饭,分享食物,同时抱怨。

放学前的前五分钟是最哄闹的,一定要老师愤怒的拍桌才会不情不愿的安静,暗自祈祷千万别拖堂,在打铃的瞬间挺直脊背,偷瞄脸色。

工作之后没有铃声,除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之外,当窗外阳光不再刺眼,屋内开始躁动的时候,大多就要下班了。

年轻人不爱加班,连带着下班前的几分钟也被讨厌,那个时间,脸上的表情最放松。

有人说,成年人切忌深夜做决定。可是,当无数个深夜辗转后,你终于做出了那个决定呢?

我决定辞职。

“你太天真了!”初入职场的我第一次被人说“天真”。

现实、生活、业余,这些词噼里啪啦的砸向我,我知道大家的劝诫中带着善意,但当时的那个姑娘,丝毫无法拨开丛生的荆棘,去拥抱温暖的种子。

“爸爸,我能辞职吗?”

“不顺心就回来。”

自小到大,父亲极少反对我的决定,家境虽不好,但好在大家所求不多。

离家千里,我知道他们心中都希望我回去,深知我不甘束缚,于是强忍不说。

与他而言,这应是一个契机。不声不响之间,女儿回来,平凡度日。

一个平凡朴实的家庭,遇上一个二十三岁开始叛逆的独女,实为一种不幸。

我的决定被大多数人所不理解,只有他们不问缘由,淡然支持。

亲爱的自己,你我都知道,你是多么的怕疼,被人庇护的那些年里,你都不止一次的委屈哭泣。你深知你决定要走的这路有多苦,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撕心裂肺的后悔,憎恨谩骂当初的自己,但是亲爱的你要知道,这也许是你今生最勇敢的决定了。

所谓青春,不过是回想起来会暗骂傻逼又悄悄心动的那段岁月。

我不知道凭着那点细微的喜欢,你能坚持多久;我不知道面对周遭的质疑不解,你能承担多久,太多的未知,如罂粟,危险又诱人。

嘿!亲爱的自己!

你心中有千百个故事

你要把它说出来。

你要把它说出来。


2019.2.19 雨

诚觉生活无趣,却又无法真切说出什么才是有趣。心里好像有着一片浩淼无垠的宇宙,它不断的冲我招手,告诉我:你看,我多神秘啊,这是你完全不曾体会过的世界。

正是因为不曾体会,因此才神秘吧。

还在上学的时候,有着一个逃脱不掉的魔咒,所有事物都在催促你,追赶你。他们说:时间飞逝,你要好好学习。他们说:白驹过隙,怕你回忆往事后悔,好多人推着你往前走,每天六点起床,草草洗漱后奔赴教室,看着熟悉的面孔讲着那些要考的却晦涩的知识,把自己埋在白花花的纸张里。

他们推着我,渐渐便成了习惯,渐渐便忘记有人推过我。

那时候不懂爸妈口中的抓紧时间,不懂老师口中的分秒必争,不懂文人墨客的倏忽飞逝,只觉得想长大,想逃脱,向放纵。

工作之后,时间过的更慢了。

自毕业之后,独自一人奔赴一个陌生的城市,从事一份外表看似光鲜的工作,每月拿着微薄的薪水,做着一件又一件无趣而重复的事情。

大公司有他的好处,稳定。但条条框框也就格外束缚。每天的工作就是重复,偶尔接到一些临时任务,然后重复另一个人的重复。

可是啊,人是不能闲的,脑子里的千万亿个细胞要有事情做,你不专注,它便放肆,带你畅游那些你曾经向往却始终不可得的地界,招摇的炫耀着光彩,让真真切切的现实真真切切的黯淡。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独一无二的,你有千件想做的事,你知道你去做了,一定会快乐。你也知道,你无法保证快乐是否能持续,或者持续多久。于是千件事面前有了万面的高墙。你安慰自己,未必现在不好,切忌贪多。

可是你真的甘心吗?

我不甘心。

我才二十三岁,这个年纪本该有太多的可能,我想要去消耗,爸妈说:不可以。

离家千里,一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机会见面。在学校的时候不知苦滋味,本就独女,身边也无熟络亲友相伴,交心好友有几个,散落天涯,能见一面已是奢侈,我本以为我习惯了孤独。

可世界最残酷之处就在 本以为。

当你真的只有一个人在一个城市的时候,当你想要张口却找不到开口之人的时候,当你被禁锢在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明明打开门就是喧嚣的世界,可是你却不知道你能走去哪里。

于是渐渐乖巧,做一个世俗眼中循规蹈矩的孩子。每天上班,做老板吩咐下的事情,一个人吃饭,跟面熟的人问好,对每一个人微笑。

我的心里有座孤城,无人问津。孤城中央建着小小的土屋,里面养着一簇忍冬,小小的,不声不响的。它会枯吗?

忍冬以脑中心中的宇宙为养料,以发自肺腑的笑容做灌溉,以坦然入睡做阳光,以勇敢追梦以茁壮。它会枯的,就像哪有人永远年轻;它不会枯,就像回光返照。

我不过一个平凡人,本来追求的是平凡的生活,后来觉着平凡太无趣了,于是起了点疯狂的念头。

疯狂发了芽,非要让我撞一幢南墙,我压不住它。

而现在,我不想压了。

成人世界,很多话是说不出口的,一旦张口,便成了云烟,轻薄的抓都抓不住,还不如就此藏在心里,为自己的小城堡添一块瓦、打一个洞。

反正风雨艳阳,我永远年轻。

2019.2.12 晴

Dear Dairy

年后上班第一天。早上上楼的时候,被所见吓了一跳,平日宽敞的走道黑压压聚满排队的人。我四下打量着往办公室走去,半路被拉住:快来,发红包。

这面有着节后第一天发红包的习俗,已婚的发给未婚的,领导发给下属。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场景,钱虽不多,却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人情味。

拍照给父亲,父亲说还不错,他怎么也想不到我手中一大把红包的金额甚至抵不上他的一个。

一个多小时,所有人到处跑着拜年,每个人都在笑,挺好的。

下午因不慎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崴到了脚,不是很严重,但不适的感觉却细密的缠绕着。我自认不是一个娇贵的人,但独自一人生活久了,总需一些烟火气。

心底儿的人都在远方,文字的力量太过浅薄,更何况我也不知如何才能将难解的情绪叙述的不那么矫情,只好化作笑谈,玩笑带过。

渐渐捡起记日记的习惯,孤独的人总要有所依托,不如把无聊的话说给自己听。

依旧是对未来没什么计划,唯一确定的是,今年内有强烈的离职愿望,但纠结于不知方向在何处迟迟无法行动,说到底还是不够勇敢。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自己会不会为今日的选择流泪,惟愿无悔。

年初时许下希冀,说新的一年对自己没有什么期待,唯一的希冀就是希望可以在勇敢一点,勇敢太美了,和泪水一样。

我会陪着你长大。

2019.2.11  银川晴  珠海微雨

Dear Dairy

近心绪颇为烦闷,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

起了个大早,由一个城市奔赴另一个城市,才二十出头的年级,生活的洪流裹挟着我们,推着不断向前。不知不觉的长大总会让人心惊。

回家过年,想着一年的光阴倏忽而过,那群可爱的人一定更加可爱了。其实不,随着年岁增长,天真渐难启齿。你会被追着问工作,问青春,问爱情,问一切,唯独没有人问问你:一个人打拼的那些光阴里,可曾受过委屈。

深夜总是颇为矫情,前几天被催的不行,也曾想过对略有好感的人表个白。他英俊文雅,知性绅士,念头一起便再难克制,明知不该却压不住心里蠢蠢欲动的种子。于是找好友分析,冬天的公园虽无寒风却依旧冷的让人心惊,冷空气无法压制的躁动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扑灭,仿佛听见火苗嗞的一声后见白烟。

有些人,他一开口,你便明白无需多说,不过妄想。

他夸你美丽善良,他说你担忧多余,他抽出几分钟陪伴,而后回归自己。

我的烦绪无法言说,出口便成矫情,于是只好自己咀嚼吞咽。最打动人的,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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