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县城(二)车站

车站

“杭州连着下了好几天雨了” 在杭州的同学这样在微信里向我说道。北京已经连续好几天37度,坐在候车室,丝毫没有意识到杭州已经入梅好几天了。于我而言,紧张和激动已经填满了我的心。我知道,这次沭阳之行,将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中国。


北京火车站

昨晚躺在床上攒着手指头反复数着我的问卷同意书,里头基本是困难家庭的调查问卷。若是问我 “困难家庭该是怎么样的”,在我的印象里,他们是共和国最最底层的人,是一群每天掰着指头过日子的人,是一群一分钱要掰成两份花的人。但倘若你问我 “你真的了解他们吗” 我只能这样摇头,我不知道。对于他们的印象,完全只是停留在罗中立的{父亲},停留在政策报告中的数据和百分比,停留在新闻媒体中孩子们渴望的,老人们含泪的眼神中。是的,共和国最底层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状态如何,我真的不知道。

未知即是渴望,生命里,最让我恐惧的是全知,是安逸。自以为是的博学与全知全能代表着自己逐渐消失的生活热情,而重新燃起的悲悯和同理心,追寻同一个民族的不同生命,将是克服这一困境的最佳办法。礼记说,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其博学,不仅需读万卷书,更当行万里路。铅字永远带着作者的价值观,体验却纯粹而清澈。下实地访问,肩上满满重担,心中满是期待。


候车室

吵杂的候车室,人来人往,神情严肃,似乎每个人的眉头都紧锁。我闭上眼睛,脑海中的人脸开始扭曲,他们的脸开始消失,我分明地看到了他们心中对未知的期待,紧张,迷茫,抑或是恐惧,无助。他们在起点站的候车室里就这样坐着,等待下一列火车把他们接了去。把他们接到生活的下一站去。

身边坐下一位阿姨,55岁上下,衣着虽不算考究却整洁,斜挎九十年代的老式摩登皮包,右手常下意识地遮挡边角磨损的地方。她兴奋地告诉我她也坐T215,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来看自己在北京工作的女儿。我们其实语言不通,只能从她的苏北方言中听出些许信息,看着他滔滔地讲起她的女儿,我有些恍惚,听不懂她在讲些什么,但是从她耳垂边晃动的那颗老底子陪嫁用的金耳环的闪光中,我深知她满是骄傲……

我每次一抬头盯着北京站塔楼的那座大钟的指针,它便不再动了。我知道我知道,列车就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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