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这一生,来的顺遂,说平安喜乐,不如说一眼到头。

我已经不清楚多久没有出门了,有多久没有享受过阳光了,仿佛觉得自己不配,不配苟活于世。

是什么时候想要离开呢,记不清了,或许是那些一个又一个噩梦,又或许是深夜里的孤独。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为着母亲?为着那些爱我的人?我竟不知道什么是为自己而活,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好累,于是我摘下面具,就像一只蝙蝠,只想待在黑暗的环境,看着伤口腐蚀,莫名的痛快。

我要疯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我向我的朋友传递着负能量,甚至不敢联系任何人,我觉得我不配,不配存在。

2019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室友们都是些善良的姑娘,至今还担心着我的身体,却不知那些未归的日子里我的绝望以及我的嚎啕大哭,至于这些,我很庆幸,至少我还可以在她们面前继续伪装着开朗向上…

这个新年,我收到了好多人的祝福,还有老友的联系,看着对话框的消息读了又读,我在对话框里输入又删除,看着电话响起又到对方挂断,我病态似的看着这些,却不敢去触动,我越来越像把自己蜷缩起来。

2019,我终于向过去道了个别

2019,我查出了抑郁症、狂躁症,开始了吃药控制情绪以及吃药入睡的日子

2019,我失去了我

2019,我自残自虐自暴自弃过,也有过想要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刻

2019年12月的最后一天凌晨我决定回家了,2020年的第一天我站在了婆婆面前,她更老了些,她眼底的泪还未干却满目慈爱的看着我,我看着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环境,我靠在父亲的坟头静坐了很久,只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于是我又开始了以前的我,能言善道,懂事,是父母想要的样子,就这样,我以为我在家人身边被治愈着,我很开心,我不用吃药了。

前日,莫名的情绪爆点,我甚至在那一刻想把自己弄死,不管什么方式,我害怕了,我疯了一样找我的药,不知为何,我未找到,于是我蜷缩在我的床上,母亲过来了,指责又来了,我很无助告诉她我很害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看着这个有了白发的妇人手足无措地在房间里为我找着药,突然,有一种我在折磨身边人的情绪,或许就是不该,不该存在。

我还是会继续这样活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终点,但至少在这之前我会很努力的去活着,为了母亲。就像我很害怕农村的这些端工先生一说,但还是去了,为了母亲安心,我想告诉所有人,我很好,只是对不起,想要在你们的世界里消失。

日记本很久没写了,是心里空了,就连难过我也不知道原因了。

春天来了,叶子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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