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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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有些闷热,拖着沉沉的步履去监考。还是那个教室,但已经不是去年的那群少年。试卷分发完,听指令开考。少年们开始奋笔疾书,我端坐在讲台边,听门前窗后的鸟雀时而长,时而短,时而高,时而低的鸣叫。那个讨厌的知了也来凑热闹,“吱吱吱”叫的那个心烦啊。再侧耳细听,后窗的那群鸟雀像是开会商讨雀家之大事,又像是进行大合唱,有节奏,组织有序且严密,前门相对来说就比较随性啦。

    头顶上那把电风扇有气无力地转呀转呀,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田间看到老牛用尽全力在水田里为拉着犁耙耕地的主人耕地。老牛已经那么老了,压根儿拖不动那重重的犁耙了,可主人不管不顾在老牛背上“啪”地一下抽上一鞭子,嘴里嘟囔着骂骂咧咧。老牛真的老了,任由主人抽打,意志坚定地保持着下田时的节奏,亦步亦趋向前耕着地,老牛真的老了,听不见主人的嘟囔和责骂,哪怕苟延残去也要保全自己的性命。电风扇也老了,三片扇叶由最初的奶白色历经时光的漂洗如今是暗灰色。由一根细细的直杆管子倒挂着,一圈一圈转呀,转呀。聒噪着的蝉儿、鸟儿停息了那么一会儿,好不容易清静下来我扫视了一下四周的少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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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突然特意看了一下后窗那个位置。哦,不再是去年的那个白面书生。此刻坐的还是少年,皮肤略黑,眉宇之间隐隐有股英气。鼻子挺挺的,嘴唇紧闭,侧目一望鼻翼下面绒须隐约可见,让少年增添了几分俊朗。英俊少年一直在低头做题,他顾不上看我,顾不上斜视,似乎一抬头都显得浪费时间。我悄悄地盯着他看,很享受少年那副专心致志的状态。然而,靠前的一个黑色体恤男生闯入了我的视线。皮肤倒是白净,一头细密油亮的黑发直垂下来盖着眉,不知是试卷难度高让他懊恼,还是外面鸟雀的音乐会让他烦躁。只见他一会儿歪着身子,抬起细细的胳膊抱着后脑勺,一会儿托着脑瓜子望着窗外,一会儿趴在桌子上在草稿纸上划拉几下,好不容易端正地坐起来了,马上又侧身眼睛斜瞥着同学。看我与他对视就潇洒地甩几下头发,顺手拿起放在窗台上的表看了又看。看他那优哉游哉地模样我立马移开视线。那专注的少年冷不丁地又入了我的眼。好家伙,此刻的他手托着额头,眉头是舒展的,笔一直不停地在试卷上写着,那样子真酷。

    我在想,明明是一样的造型,为何给人的感觉却不一样呢,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与所谓的气质有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黑衣男孩看手表五次,低头系鞋带三次,侧身与后面、侧面的同伴组成金三角上演哑剧一场。而后面的少年到交卷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一直在投入地思考。嗯,这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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