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10

鸟铳·步枪·驳壳枪(长篇小说连载之二十)

第二十章 烽火岁月再遇丽人 

1944年秋,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德国即将面临崩溃,日本军队在太平洋战场受到沉重打击,处境日益危险,美军已经开始全面进攻,准备在中国东南沿海实施登陆作战。

侵华日军大本营为阻止美军的进攻,特制定了《对美作战计划大纲》,决定收缩战场,相继从浙赣线两侧的兰溪、浦江等地撤出,转向夺取东南沿海地区,把战略重点放在防守长江下游的上海和杭州湾、富春江下游,严令各地日伪军加强治安抓紧扫荡,企图阻击配合美军登陆的中国军队。

日军加紧对国民党顽军的诱降,当日军在浙江兵力东调的时候,国民党顽军不积极收复失地,却对中共领导的浙东和浙西抗日根据地发动了疯狂进攻,妄图肃清江南中共领导的抗日武装力量。

形势突然恶化,赵队长率领的武工队陷入了困境,在富春一带既要和日伪军作战,同时又要防备顽军的偷袭,日伪顽的情报也很厉害,即使在偏僻的乡村,也都有他们的耳目,所以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富春武工队面临着生和死的考验。

赵队长召集倪福生、郑大明等战斗骨干开了会,商议武工队今后的动态,有队员提出面对当前如此复杂的局势,既要打日伪军,又要防止被国民党顽军打,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将部队拉出富春,跳到杭州湾附近去活动,见机行事,或许有新的生机。

赵队长感觉有理,就将目光投向福生,福生没答话,只是点点头,赵队长心里明了,就抬手说,“同意将队伍拉出富春的,请举手!”举手表决的结果是,全体战斗骨干表示同意,就派人去金萧地区将武工队的临时决定告诉了支队领导。

第二天凌晨,武工队悄悄地离开了陈员外等保垒户家,向着省城杭州方向跋涉前进,路上为安全起见,沿路尽量避开日伪军的据点、哨卡和封锁线,有时走水路,有时翻山越岭,那怕多行点路,也在所不惜了。

芋艿桥边的河岸,尖兵好不容易用一根杉木栅子,支开了通电的铁丝网,弄成一个刚好可以过人的口子,武工队员们遂鱼贯而过,“快,动作快,再快点。”赵队长敦促着队员,多年的战斗经历,使他感到危机就在眼前,心里头就是不踏实。

突然,日本人的岗楼打出了探照灯,随即歪把子轻机枪、三八大盖的子弹雨点般地扫过来,大批日军和伪军端着刺刀枪,“呀呀”地跑过来了,情况十分危险。

面对日伪大军压境,赵队长不敢久留,命令福生小队留下掩护,余部不惜牺牲,以最快的速度强行穿越带电的铁丝网。

赵队长最后一个穿过铁丝网,回顾头来,大喊一声,“福生,你给我活着回来。”福生没有回复,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端起中正式步枪,朝日军岗楼上的探照灯射击,其余队员也用中正和三八步枪“呯呯”、“啪啪”地射击着,探照灯终于不再亮了,四周又陷入一片漆黑。

“撤!”福生嘴中就吐出一个字,二十余条汉子得令,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尾随的日伪军“呀呀”喊着追来,哪里还有一丁点人影,打开一支支手电筒,见一根杉木栅子支开了电网,留了刚好勉强能过一个人的口子,只见地下留有几滩血迹,十余枚黄铜步枪子弹壳。

福生的阻击小队无一伤亡,赵队长大喜,遗憾的是全队穿过铁丝网时,却倒下了三名队员,全都是被鬼子的歪把子轻机枪流弹击中,无法救治了,牺牲后就挖坑埋了,全体立队向战友告别,发誓武工队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兄弟,你就放心上路吧!”

后来,赵队长的武工队活动范围一度扩展到杭州以东的杭县、桐乡一带,队伍壮大到将近二百人的规模,完全是两个成建制的连队,为提高部队战斗力,便于统一指挥和管理,赵队长决定倪福生为一中队长、郑大明为二中队长,每个中队下辖三个小队。

赵队长的这一决定,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倒也未尝不可,因为扩大部队规模,完善对敌斗争手段,符合中共武装抗日的决策,但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埋下了目无组织纪律、组织观念的伏笔,这是后来赵队长被撤职的原因之一。

但不管怎么说,这支中共领导下的抗日武装力量,直插日伪占领区后方,是刺向日伪心脏的尖刀,更因为发动群众、依靠人民、深入穷乡僻壤,敲响了致敌于死命的丧钟,是使敌人永无宁日的前景,是置敌于人民战争汪洋大海的必然。

那年冬天,粟裕司令带领一支新四军部队,从四明山根据地下来,北上路过这里,却被国民党杭县自卫大队的陶华文部察觉,便带手下士兵穷追不舍,企图抓获粟部人马。

当时,粟裕司令带领的这支新四军队伍,在运河西岸,只有百十号人的规模,情况非常危急,粟裕司令就写了张条子,派人跟随向导冒险到运河东岸的斗湾里,来寻找忠义救国军杭县支队,让徐福林支队长帮忙解围,还希望他能一道北上抗日。

那天夜里,彻骨寒冷,徐福林支队长派汪副官带部队乘船从斗湾里开拔到塘南乡的泉漳,刚到泉漳没多长时间,支队又一道命令下来,说是要汪副官率领队伍重新回到原驻地。

就这样来来回回,部队瞎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官兵们都疲惫不堪,随之怨声载道,汪副官也火大了,回到支队部就发了牢骚,竟责问徐福林支队长,“徐支队,你究竟搞个啥名堂?”

徐福林要汪副官喝杯茶消消火,不急不慢地讲了原因,“粟裕的部队被陶华文部追赶,叫我帮忙救急,还叫我一道北上抗日,他们的部队到底怎么样?不是很清楚。”见汪副官点头了,徐支队长就停下来,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我只同意自己的部队后撤10公里,留出空档让他们穿过,然后马上回防,挡牢后面的陶华文部的追赶。”徐支队长接着补充道,汪副官完全理解了徐支队的意图,既给了粟部人情,又婉拒了和新四军一道北上抗日,无正当理由,陶华文部也不能通过他的防区,徐支队下了一招妙棋。

徐福林支队长这招妙棋,尽管得罪了国民党,却得到了中共的认可,当然那是后话了,先不妨交待一下。

抗战胜利后,徐福林带队伍去上海闵行,接受上级的整编,给编进炮兵部队,只让徐福林干中校营长,较之原先的团级是降级使用,徐福林大怒,“老子抗战八年,勿想功劳,苦劳总有,勿想升级,团长总要让老子干的。”

经努力争取,上级仍然不同意升其职务和军衔,徐福林真心不爽,就请长假回家,没几天杭县法院来了传票,说徐福林吸食鸦片,让徐福林过去弄弄清楚。

徐福林去了以后,即被法警扣压,后转之杭州地方法院,法院以汉奸、吸食鸦片等罪名,判处徐福林无期徒刑,关进了杭州小车桥浙江陆军监狱,在里面吃了很多苦头。

1949年5月3日,杭州解放了,6月7日,徐福林就被释放了,当时的市军管会王芳领导,亲自将徐福林带出浙江陆军监狱,对徐福林说,“你在旧社会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现在是重新开始。”

刚解放那会,社会上还很乱,国民党吃了败仗,留下了很多潜伏特务,散谣言、搞暗杀、搞破坏,所以市军管会面临重大的剿匪任务,从市军分区抽调出一支部队,邀请徐福林一道参与剿匪行动,在熟悉的杭县五杭镇附近,徐福林带队抓住了两个持枪的顽匪,经过公审后被执行枪决。

因为有国民党领导的忠义救国军杭县支队长的身份,随之而来的“文革”等运动,让徐福林吃足了苦头,临死时很后悔地对表弟说,“早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当年粟裕司令员叫我一道北上抗日,跟着跑就好喽!”

那天夜里,赵队长的武工队也探得新四军粟裕部有危险的情报,没有什么比粟裕司令员的安危更重要的大事了,赵队长火急火爎地集合人马,部队以急行军加跑步的速度,终于咬住了国民党杭县自卫大队陶华文部的屁股。

双方相距有二百米光景,赵队长就命令直接开火,“呯呯”、“啪啪”中正式、三八式步枪搂火了,“哒哒哒”福生一中队的歪把子轻机枪也吼叫起来了。

屁股背后被人打,还有轻机枪猛烈的火力,陶华文猛地一惊,“奶奶的!哪路来的神仙,敢打老子的屁股。”生怕手下吃大亏,陶华文就顾不了追击新四军粟裕部,马上指挥部队停止追赶,后部变前部,前部变后部,步枪、轻机枪“乒乒乓乓”地和武工队对射起来。

赵队长命令福生的一中队不要恋战,放几枪后,就主动后撤,待陶华文部再后部变前部,前部变后部,再黏上去放他几枪,继续咬住他们,为粟裕部转移创造有利条件。

如此这般,陶华文被彻底惹火了,命令部队强行进攻,士兵吼叫着冲锋了,见目的已经达到,赵队长命令郑大明率二中队先撤,福生的一中队断后,待拖陶华文部一段时间后,再留一小队掩护,余部集体退出战场。

随之,赵队长决定率部再回富春,毕竟富春是武工队的根据地,也是上级要求他们的活动范围,当时武工队仅仅只有7人,现在发展壮大到了二百余号人马,两个中队的规模了,赵队长感到扬眉吐气,意气风发。

“赵队长,福生、大明,好!好啊!你们都回来了。”陈员外见赵队长、福生、大明带大队人马回村了,甚是高兴,忙张啰管家烧大灶,似腊八节施腊八粥一样热闹,好几人在厨房忙活,才搞好二百余号人的饭菜。

歇脚后,赵队长召集骨干开了会,决定以小队为单位,分散住宿在保垒户家里,尽量以外围的房屋为主,做到进退可据,不能让敌人端了老窝,大队部和一中队部,集合在一起办公,还是待在陈员外家后厢房。

1945年1月,由粟裕任司令员的新四军苏浙军区成立,成功控制了东西天目山,建立起方圆300公里,有100余万人口的浙西抗日根据地,余杭、临安、富春先后建立起了抗日民主政权,鼎力支持新四军。

为贯彻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适合新时期敌后武装斗争的形势,中共金萧特委把特委一分为二,改“党委制”为“特派员”,派邝凌云同志来富春县指导工作,在下图山村爱国民主绅士王伟俊家中入脚,王伟俊家遂成为隐蔽工作站。

邝凌云以教书为掩护,在桐庐交界的深澳等地进行秘密活动,后因身份暴露,日伪军要前来抓她,赵队长的武工队得到情报,派福生带领一小队人马连夜赶赴下图山村,将邝凌云同志救下。

随后,金萧支队总部传来消息,任命邝凌云同志为富春县武工队的教导员,负责政治、后勤、民运、统战等工作,武工队的军事行动依然以赵阿珍为主,倪福生、郑大明协助之。

上级任命邝凌云同志为富春县武工队的教导员,教导员是军队的政治工作者,级别相当于营级,这也意味着金萧支队默认了赵阿珍武工队长是营长级干部,只是对赵队长的任命书一直没有签发下来。

赵队长对此也心知肚明,他是个豪爽之人,也不在乎一时的得失,反正邝凌云是教导员了,自己这个武工队长当然是响当当的营长了,相对应的倪福生、郑大明的中队长也就是连长了。

下图山村,王伟俊家后厢房,邝凌云临时的卧室,当福生带领手下武工队员跨进门槛时,和邝凌云目光对接的刹那间,福生硬生生地呆住了,揉了揉眼,再仔细瞅了下,眼前的邝凌云怎么长得和邝雅娟一模一样啊!随之胸口似被人猛地一捶,顿时感觉呼吸也急促了。

邝凌云也是呆住了,眼前黑瘦但脸庞依然英俊的男子,不正是自己日思梦想的倪福生吗?遂猛地扑向福生,“哇”地哭出声来,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了自己的身份了,日夜思念的心上人,此刻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再也忍不住了,多年的委屈啊!终于山洪似的彻底爆发了,泪水顷刻间浸湿了双襟。

福生也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情绪几尽失控,也猛地抱住了邝凌云,把她搂在怀里,嗅着熟悉的发香,手掌轻轻地在丽人肩上抚摸着,心头渐渐火热起来了,思绪开始有些模糊了------

突然,阿冬的影子在脑海里出现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和邝凌云相拥着,只是那眼神似乎怪怪的,福生不禁打了个冷颤,又猛地回到了现实,心绪终于镇定下来了。于是,轻轻拍着曾经的心上人肩头,“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啊!------”

邝凌云,也慢慢地冷静下来了,眼前的英俊男子,明显的又黑又瘦,但是眼睛却越发明亮了,目光也更加坚毅了,显然是个抗日的英雄好汉。

情侣间,久别重逢,别提有多高兴了,邝凌云似小鸟依人,眼光妩媚,春风荡漾,与福生的意外相遇,给了她精神上的愉悦,脸上又有了少女怀春般的红晕。

原来,邝雅娟从杭州女子中学毕业后,在家待了没多长时间,就随父亲回了诸暨老家,其父作为中共诸暨县委书记、浙江省委候补委员,以县城安乐小学教师的身份,在北乡、西门斗、同山镇等地亲自建立了中工地下党支部,在诸暨乡村进行秘密活动,传播革命思想,终于燃起了革命的火花。

根据县委的部署,一场大规模的减租抗租斗争便在全县范围内普遍展开,这是诸暨县党组织在大革命失败后,经过恢复和积聚革命力量,重新开展有组织的农民运动的英勇尝试。

恢复和发展农民协会,群众发动得比较充分,县委决定在陶朱乡首先发动斗争,组织了“农民减租会”,决定将历来实行的”春花三股分”改为”四股分”(农民得三股),将”秋收对半分”改为”三股分”(农民得二股)。

这场斗争十分激烈,有少数大地主以国民党县政府为后盾,拒不理睬“农民减租会”的通知。为此,县委起草了《减租请愿书》,组织了二三百名请愿农民带着鸟铳、锄头、铁耙、木棒等,浩浩荡荡地向诸暨县城进发。

“请愿”运动起来后,邝雅娟父亲赶到陶朱乡参与领导了这一斗争,迫使土豪劣绅不敢公开用武力去岭外抢租粮,从而保证了减租斗争的重大胜利。

邝雅娟父亲进而以县立中学、中区小学、诸暨民报、商会夜校、小学教师联合会等为基地,展开宣传组织活动,诸暨的革命星火,从教育界开始逐步遍及全县其他行业。

其父有时谈及家乡风土人情,讲里坞底穷乡僻壤,文化落后,宗法色彩颇浓,自古以来多械斗,殴伤人命,养成了山里人生性强悍、尚武之气。

 1931年春,国民党军队大部集中于江西苏区围剿“猪毛赤匪”(朱德和毛泽东领导的红军,国民政府对朱毛军队的蔑称),浙江省防军也已调温州围攻红军第十三军,中共浙江省委准备乘机组织一次大的暴动,夺占部分中小城市,掀起革命斗争的新高潮。

在党组织征求邝雅娟父亲对暴动的意见时,他认为时机尚不成熟、主张暂缓暴动,并写信给当时在诸暨的中共浙江省委同志。省委巡视员亲自找其父谈话,两人谁也没说服谁,争吵了一场。后来暴动在省委巡视员的直接领导下进行,由于力量悬殊,这次暴动遭受了失败。

邝雅娟父亲后来在分析这种客观形势和上级要求时说,“应该讲,暴动的客观条件是有的。因此举行暴动也是必要的。但我们的准备是不足的,尤其是在处于革命低潮之中的农村暴动起来后,对如何实现农村割据,缺乏足够的思想准备和组织准备。”

但是,诸暨县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在暴动中显示出来的英勇精神,是永垂史册的,一大批诸暨籍优秀青年在家乡、在外地积极投身于革命运动,成为宣传动员、组织领导民众的骨干力量,从而为中共诸暨县党组织的建立、发展奠定了思想与物质基础。

邝雅娟,就在耳闻目睹父亲的革命行动中,受到启迪,受到鼓舞,从而使她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为了表示革命的决心,就将邝雅娟改为邝凌云,意为凌云壮志,革命到底的决心。

从此,邝雅娟就以安乐小学教师的身份做掩护,暗中从事革命活动,经常作为其父的联络员,游走在诸暨县城和附近的乡镇。福生当年,去诸暨县城找邝雅娟的时候,就感觉她有可能会做教师,看来真的思维到位,心有灵犀,只可惜时空交错,当然就找不到邝雅娟了。

尽管邝凌云成了坚定的革命者,走上了和其父一样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道路,但她毕竟还是个怀春少女,人虽然离开了杭州,仍然经常想起在杭州的美好时光,和福生相遇相恋的经过,在革命斗争最困难的岁月,倪福生就成了她继续革命的精神力量。

时间过得真快,如钟表在作怪,春去冬来,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邝雅娟父亲也不时地催促女儿可以考虑个人问题了,也曾给她介绍过革命同志,也是对敌斗争勇敢,帅气的小伙子,但她始终没有感觉,心灵深处牢牢被倪福生这个傻小子占据了。

眼看着三十挂零了,依然还是孑然一身,脸上的稚嫩,似乎越来越少,留下了岁月刻下的痕迹。

有时会觉得莫名地焦躁,陷入无尽的寂寞,常常会从梦中惊醒,枕边湿润了,不知道是怀春还是痛苦的泪水?邝雅娟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和倪福生这傻小子,相遇相见在一块的时间并不多,为何对他如此深情,难以忘怀,从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转眼间,就成了三十出头的大龄女子了,按习俗这个年龄段应该不能称之为女孩了。

淡淡的爱意,无尽的思念,就这样折磨、烤炙着邝雅娟,伴随着花开花落,有时不免想道,“邝雅娟,你和福生会有结果吗?”不是每个男人都能配上她的美丽,而她喜欢的福生,却微笑着离她而去,这让她心碎、憔悴、痛苦万千。

古往今来,世间男女,为爱寻找另一半,不断追求着、恋爱着。爱情,对有的男人,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对于女人,却是整个生命,听说过女的为男的终身不嫁,极少耳闻男的为女的不再结婚。

抗日战争爆发后,邝雅娟父亲与其他浙江籍干部奔赴敌后战场,始终战斗在豫皖苏浙地区的第一线,开辟发展了一块块敌后游击根据地,先后担任过中共豫皖苏边区永城县委书记、浙东区路西县委书记和中共豫皖苏分局第三地委书记等。

邝雅娟,终于和父亲分开了,被组织调之浙东抗日根据地,担任妇运等工作,最后,被金萧支队派到富春县指导工作,进而奇迹般地成了倪福生所在的县武工队的教导员,成了和倪福生共同战斗的战友,这难道是上苍冥冥之中的安排吗?还是历史的机遇,缘份所注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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