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旧事如流水37

“呐不是，门口。”三姨用手指指，华生顺三姨手指的方向看，表弟和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在门口说笑。“他们同学，你吃你的哇。”三姨说。

前院呈丁字形，灶台厨房设在腿上，席位设在横里，木桩帆布搭的大棚里摆着十二个圆桌，这些日子人们吃饭都在这里。屋里还有七八个桌子，腿上厨房对面可以摆六个桌子，正日子一次可以开二十七八桌。平日里的饭简单，以馍、面、烩菜为主，四五盆凉菜，喝酒的弄点凉菜喝点酒。

师傅们每天轮流来三个人值班，家里配两个帮厨的，因是流水席随时有吃的，到也不忙。

华生才吃两口表弟回来了:“二哥，你啥时回来的？”华生:“我回来一会儿了，进门时也没看见你。”金虎:“总管让我去西门外拿锡八来，灵台前面烧的，当钱用了，我也弄一碗吃哇，吃了咱俩去后院。”说完喊了三姨一声:“给我也做一碗。”

弟兄俩吃了回来后院，金虎吼两个小的:“你两个去吃饭去，解放你们一会儿。”两小家伙高兴的跑了。

华生、金虎给上了香，俩人坐那儿，看着灵棚里转圈搭着一块一块的布料，金虎说:“这是咱这儿的礼，谁家死人了，人们去看的时候就会送一块布，就等于上礼了，也有送毛毯的，那就是大礼了，咱家有三块了，你看在那儿，这布料里面也有好有差，这就是礼有轻有重。这不太明显，不懂的也看不出来。”华生接过话头:“我们那儿现在送东西的少了，大部分上礼直接上钱了，不然闹下这么多东西咋办呀。”金虎:“这儿也有上钱的，不过比较少，这些布料等出殡的那天，咱家的女人们都要披在身上了。”华生:“为啥了？这么热。”给人们看了么，她们都坐拖拉机了，不走路，男人们走，热了她们就放在身旁。”华生明白了原来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