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

今天就是行动的日子。卫斯理今天晚上会在那个宴会上出现，然后凯瑟琳会想办法把他骗出来，晚上十点准时带到那个废弃的工厂。到时候，他们的人就已经埋伏好了。

可是令狐妍还没有决定是否要相信他。毕竟独孤荏庠一直以来总不愿说自己的事情。所以令狐妍决定，现在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于是她谎称出去买东西，结果一个人去了那个开着宴会的酒楼。

“你还真有胆量一个人来啊。”一个熟悉的、平静的声音响起。是卫斯理，他正站在令狐妍身后。“你就对自己的本事那么自信吗？竟然敢一个人来敌人的大本营。”

“你不也是一个人去了Teresa的大本营么。”令狐妍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紧张了，即使是面对以一当百的杀手兼间谍，也完全没有丝毫的不安。

“这倒也是。”卫斯理仿佛是苦笑着说。他本来打算试探一下令狐妍对church的态度，如果她没有与church为敌的打算的话，听到那句问话多半会说，自己只是来交涉而不是杀进敌人的大本营什么的。

不过卫斯理不知道，令狐妍也在进行同样的试探。看来卫斯理真的是作为间谍待在独孤苒茗身边的，至少这一点上，独孤荏庠没有骗自己。

“这里说话不方便，换个地方怎么样？”卫斯理依旧保持着商用般的温和表情。

“随你。”

卫斯理在前面带路，令狐妍跟在他后面。走到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时，令狐妍注意到自己身后跟着两个人。

“你别忘了这是我们的地盘。这里多的是我们的人。你还是放弃抵抗吧，也免得伤害你自己。”卫斯理说。他的语气里开始夹杂着强硬的态度。

他们已经走到了没有人的走廊，向下的楼梯应该是通往地下室。卫斯理引路，令狐妍跟着，后面还有那两个人殿后。

“我们也没打算伤害你。说起来我们可是不打算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只是要麻烦你当一下人质了。”卫斯理继续沿着楼梯向下走，忽然听见一路上一言不发的令狐妍大声说着什么。

“亚特兰蒂克语！”殿后二人中的一个说道。

“这是……快停下！”另一个命令道。

可是令狐妍完全不理他们，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先祖英灵在上，子孙唯有俯首，”令狐妍的脚底开始发出黑光，并很快展开成一个黑色的光圈，围绕住自己，“以卑微之躯僭越而不胜惶恐，”

“停下！”卫斯理伸手想要抓令狐妍，手臂却被黑色的光圈缠住，动弹不得。

“以我之灵魂为约，定预知之言于此！”令狐妍突然睁开了眼睛，黑色光圈立刻变为千万股光雾环绕在她身边。

“诶……”令狐妍犹豫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亚特兰蒂克语水平完全不足以即兴发挥做出预言，而英语毕竟不是母语，她也担心一紧张容易说错话，于是索性说起了中文，“就，让我和卫斯理两个人现在进入异世界，直到今天晚上十点钟，我和卫斯理准时出来，出口在跟独孤荏庠约定的废弃工厂。”

“你……你别激动，有话好说啊，你有什么条件跟我说啊……”卫斯理平静的表情已经掩饰不住慌乱。

他应该是听不懂中文吧，令狐妍想，八成以为是要杀了他吧。

“预知之言已传达先祖圣殿，必以天外之力实现，”令狐妍又用亚特兰蒂克语说，“以我灵魂于终焉之日必将前往的居所起誓，以我守护者之名起誓，立！”

环绕着令狐妍的黑雾突然四处飞散、扩张，一下子包围了她和卫斯理。之后又缓缓展开，而在他们二人面前的，已然是现实不存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