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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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独自开车上路的时候,总会莫名生起一种清净的孤独感来。那种孤独感极为清晰、透亮,即使是在那白昼,艳阳高照,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也依然如此;更莫说那充满愁绪的阴雨天、漆黑统治的暗夜了。我像是正在驶离这精彩纷呈的热闹,驶向一处静谧之地,仿若梦途,亦像是归路。
我也曾年少,蒙昧不谙世事,至如今,年岁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徒留一副躯壳同清高的灵魂斗争,分不出输赢。我常常自省,此前种下的种种余孽,妄图早日收拾好这般残局,再如年少时那样轻松的上路。
奈何,又遇上喜欢的人了,那精心把持的愚妄,自以为傲的专情资本又一次被击个稀碎,不曾知,须到何时,方敢承认和接受自己的多情,坦然面对自己用情的虚伪。小心的把这些不堪的思绪隐藏在未行动之前,忏悔,把这一段段内心的羞愧埋在不为人知的时空里,自欺欺人。然后在深夜,码几行字,写一段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故事,怜悯自己。
如此,至次日天明,眼眶凹陷,坠着一圈浮肿的眼袋,托起挂着血丝的眼珠,胡茬似春天般疯长的草,还有那该死的令人惧怕的绝望的黑色。

到底是常日处在这样一种境地,养成的心性,还是所谓的宿命。若真有宿命存在的话,如此一生,是否就是我的结局。
近段时间来,脑海里总是映出这样一出场景:我独自驾着车,行驶在一条高速公路上,副驾驶位和后排座上好似坐了人,一个?两个?还是多少?我看不清他们,或是她们,他或者她。四周一片死寂,毫无生机,似那般原始大地,广袤而荒芜。孤独就像是空气一样,撒落在每一个真实的角落。
像是所有离开了的都还未走远,赶来的都还在路上,我如此尴尬的卡在这个时间、空间,舍不得放手。可我并未感到悲伤难过,倒像是我更享受这样一个貌似尴尬的位置,贪婪的,妄想把过往和未来都攥在手里,我沉浸在这种虚妄里满足着。

这种场景还会在我每一次一个人驾车的时候,那种感觉更真实,我期待着我渴望的东西到来,却又祈祷着它们能慢点来,或者不来也好,这段孤独的路我还想在好好享受。
这种略带病疾的思想,我不知道始于我哪个年纪,或许是在失去越来越多之后,或许始于命理,那个我后来相信的却坚信是谎言的梦途。
我从来都喜欢秋天,其次是冬天,迷恋那种萧瑟、荒凉充满愁绪的气息,那种空洞虚无的气息。记得小时候,家里还有一片树林,树林旁边儿有条河,到了秋日的时候,我总喜欢一个人坐在那小河边儿,听所剩不多的水流趟过,看那些枯了发黄,有的已经变黑烂破了洞的树叶从树枝上滑落,翻转着坠落。若逢上天气好,便会躺在地上铺了一层黄叶上安睡。
随着识字越来越多,开始培养梦想,公认的正确的教育让我明白,我要努力奋斗,报效国家,实现自我的价值。我开始对年少时堕落,没有朝气的状态感到愤怒,我开始朝着另外一个大家都认为正确的方向走,我讨好着身边的人。我听从它们的劝告,尽管我并不是很快乐,却也相信他们是对的,毕竟他们好多都是过来人,理应有能力做我的领路人。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当我能自我感受经历的时候,我开始叛变,脱离大多数眼里的好人,及那些好人该做的事。可我没勇气反驳,我迂回在两者之间,贪婪的妄想着把两者兼顾,讨好了自己也讨好了别人。
朋友、爱人,在我见识不够的时候,在我只能从字典里得知其定义的时候,那是多么美妙的词汇,直至现在我依然坚信这种美好的存在,却不再渴望着拥有。这么一讲,或许略显唐突,在这样一个不太成熟的年纪,话语多显稚嫩、轻浮。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会维持多久,可我该是会多坚持一些时间的,就像电影台词说的:生命终会终结,心终究会破碎,在意?在意又有什么用呢?踏踏实实做个观众,不积极参与,安静的躲在孤独的角落里自我享受,享受着不知定数、迷离的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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