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另类脸谱: 孙殿英的麻将相术, 一个小军阀的生存秘诀

北洋大时代的生存智慧（一百六十五）：九筒里看世界。

在群雄逐鹿的北洋大时代，孙殿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角色。作为淮军宿将姜桂题麾下的一员部将，孙殿英因为盗掘清陵，名气随之与实力不成比例，麾下部队最多的时候不过两三万人马，却声名狼藉，天下闻名。以堂堂正规军前去做盗墓的勾当，无论怎么解释都令人啼笑皆非。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数万人马的小军阀，能够左右逢源甚至延续许久，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也是孙殿英看似不学无术实际心机似海的性格使然。当年在豫西起家，孙殿英也没少干过贩毒、赌博的营生，至于一些所谓的各路“绿林好汉”，孙殿英都有一些交情，买卖不成仁义在，懂得存交情的孙殿英，也算是顺风顺水。在军阀生涯中，更是将墙头草演绎地淋漓尽致，二十五年的纵横捭阖，支撑时间在弱肉强食的北洋时期，超过了绝大多数风头无匹的枭雄巨擘，其中的秘诀，用孙殿英自己的话说，也就是一套过人的“麻将相术”。

对于孙殿英来说，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赌技非凡，绝大多数的赌博方式他都会，唯独麻将最得心应手，掷筛子的时候可以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想要什么点数就是几点，从不失手。至于麻将的摸牌，往桌子上一坐就知道各家的牌路。在孙殿英的书房中，没有那些个文房四宝充排场，也没有武夫酷爱的匕首或手枪，而是各种麻将牌，从竹木材质到象牙瑰宝一应俱全。平时酒足饭饱后一番吞云吐雾，孙殿英就开始拿着麻将摩挲把玩，对于赌局中的人来说，为了赢钱绝对是最低级的追求，像孙殿英这种人玩麻将，就是为了交际和相人，这才是略高一筹的赌局秘诀。

在孙殿英看来，在麻将桌上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秉好。一圈下来几乎这个人什么品性，爱好什么，弱点在哪里，全都可以一目了然。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孙殿英都能够在麻将桌上知己知彼，像河南督军赵倜、狗肉将军张宗昌等人，任凭孙殿英不做好事儿，仍然能让他坐稳位置。孙殿英的麻将相术是有效的，因为就算是现在的牌桌上，即使平时带着假面的人，只要一坐在牌桌上，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原形毕露，每个动作和手势，都是一种心理活动或者是性格使然的掩饰。

最终，不难发现孙殿英作为一个小军阀，玩麻将不仅有相术，里面夹杂的哲学更是一种生存秘诀。在他看来，宦海浮沉和打麻将一样，无非就是怎样把钱收回来，然后再正确地撒出去，当收入的多，撒出的也大，范围也更开阔，这也就是庙堂之上的大手笔了。至于只盯着牌桌上的钱财得失，那是一种格局上的拘泥，也是一种眼界上的低下，更是一种人生智慧的不明智，一直所说的牌品看人品，道理自然也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