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至今永爱『我抄起一把诗枪』

莱奥·卡拉克斯《新桥恋人》

壹:《昨夜至今永爱》

潜入夜里,掉进梦里

思念一整夜的爱人

窗外的灯火昏沉

月台的老人,把着

一道长柄的生活

没有月亮的时候就看看灯

夏天有蛾子

冬天心神缩成一寸,抱团取暖

纸制的情书已沉入岁月

电子的长文档照亮精神

 造物主为拉康托梦

拉康主义者洗涤灵魂——

我们爱着的都是两面

捆着我们,又长久深情。

清晨的时候,万物没那么通透

我想你还没有醒

泥土的芬芳兀自美丽

长陇的绿苗没人注意

新年打更,长叹无人,万籁俱寂

思念是一个人的理论实践

从没像这般理解空间位移

电影里送别伊人

草木深情

列车到达云层

云雀是最后一粒种子

从冬天往春天走

走走停停

伶仃的夜,荡失在清新的街

大海的入口是鲸唇

远山啾啾

我抄起一把诗枪

杀死失眠


贰:《生活·酸涩·发胖的象形文字》

生活像一条捶打着的火焰河

时而喷薄的眼泪

暖红色的艳阳,用于记忆的细胞潮汐一样堵塞

慢一步的沙鸥,迎面撞上傍晚的天空

撞成哲人的头脑

一只智慧的鸟,拖着昏沉的身躯,往南方去找五谷。

我的日子总是闪屏

偶尔窜进电流声

点解了一碗杨枝甘露,酸涩

漂浮成天空中的象形文字

有的字会浮肿,太胖

要静养

就成了盐汽水的夏天。

向亮晶晶的天空伸手够一颗发光的

理想,在河流的一旁

晚上的树比白天更浓密

是枝叶触碰了夜雾

破壳开弥散的诗意

草莓看不见了,绿意

只有在八点半的床单上才有

好梦的童年果园。

玫瑰花的味道,降落在白色温水里

四处是无色的晶莹

等一个晚一点出的太阳

在海平面羞涩,迟迟不肯抬头

我凌晨的车票

渐渐褪色

成为一道月台上长明的光。


叁:《黑色之后的》

夜晚有人影,喧嚣个不停

烟火勾勒成人的模样,

是诗人不可言说的图腾

在该放纵的年纪,看着远山

想象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焰。

黑夜,沉默着不说话

我们心有灵犀,它敲击我的窗户,包围我

看我茶饭还剩几两,信件是否垒高

空空的一房间,放着一把黑色的铁剑

我们各活各的

心灵分裂的时候我就想想它。

我内心的清寂

是空无的草原

失去了马匹,咒语和王座

被流放到大海的边缘

夜色银灰,一大片乌鸦向远方

看不清离去的轨迹

失去了轮廓的远方

是许诺给一个萧瑟人的伶仃

从南头到北头

越来越幻听无来处的歌声。

我要赐给我火热

熨平心头憾事,那一串白鸽,才不是和平

飞过了就不再回头

像人事没有经过,只有我拉着缰绳

执著一深谷的无

渐渐我也忘了,看见一只蝴蝶飘过

蓝色的,黄色的抑或别的颜色

也疑惑

转过头往山下跑,来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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