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史》与《战国策》札记(六十五)

齐伐宋,宋急。苏代乃遗燕昭王书曰:“夫列在万乘,而寄质于齐,名卑而权轻。秦齐助之伐宋,民劳而实费。破宋,残楚淮北,肥大齐,雠强而国弱也。此三者,皆国之大败也,而足下行之,将欲以除害取信于齐也。而齐未加信于足下,而忌燕也愈甚矣。然则足下之事齐也,失所为矣。夫民劳而实费,又无尺寸之功,破宋肥雠,而世负其祸矣。足下以宋加淮北,强万乘之国也,而齐并之,是益一齐也。北夷方七百里,加之以鲁、卫,此所谓强万乘之国也,而齐并之,是益二齐也。夫一齐之强,而燕犹不能支也,今乃以三齐临燕,其祸必大矣。

 “虽然,臣闻知者之举事也,转祸而为福,因败而成功者也。齐人紫败素也,而贾十倍。越王勾践栖于会稽,而后残吴霸天下。此皆转祸而为福,因败而为功者也。今王若欲转祸而为福,因败而为功乎?则莫如遥伯齐而厚尊之,使盟于周室,尽焚天下之秦符,约曰:‘夫上计破秦,其次长宾之秦。’秦挟宾客以待破,秦王必患之。秦五世以结诸侯,今为齐下;秦王之志,苟得穷齐,不惮以一国都为功。然而王何不使布衣之人,以穷齐之说说秦,谓秦王曰:‘燕、赵破宋肥齐,尊齐而为之下者,燕、赵非利之也。弗利而势为之者,何也?以不信秦王也。今王何不使可以信者接收燕、赵。今泾阳君若高陵君先于燕、赵,秦有变,因以为质,则燕、赵信秦矣。秦为西帝,赵为中帝,燕为北帝,立为三帝而以令诸侯。韩、魏不听,则秦伐之。齐不听,则燕、赵伐之。天下孰敢不听?天下服听,因驱韩、魏以攻齐,曰,必反宋地而归楚之淮北。夫反宋地,归楚之准北,燕、赵之所同利也。并立三帝,燕、赵之所同愿也。夫实得所利,名得所愿,则燕、赵之弃齐也,犹释弊屣。今王之不收燕、赵,则齐伯必成矣。诸侯戴齐,而王独弗从也,是国伐也。诸侯戴齐,而王从之,是名卑也。王不收燕、赵,名卑而国危;王收燕、赵,名尊而国宁。夫去尊宁而就卑危,知者不为也。’秦王闻若说也,必如刺心然,则王何不务使知士以若此说秦?秦伐齐必矣。夫取秦也,上交也;伐齐,正利也。尊上交,务正利,圣王之事也。”

 燕昭王善其书,曰:“先人尝有德苏氏,子之之乱,而苏氏去燕。燕欲报仇于齐,非苏氏莫可。”乃召苏氏,复善待之。与谋伐齐,竟破齐,闵王出走。

齐国进攻宋国,宋国形势危急。苏代送信给燕昭王说:“燕国在拥有万辆兵率的国家之列,却让齐国招押着人质,这使燕国名声低下,权威减轻。协助齐国进攻宋国,劳民伤财。攻破宋国,侵占楚国的淮北,使齐国的领土扩大了,也就是使仇敌强大了本国弱小了。这三种结果,都是国家的大患,而您却要实现它们,是想除掉齐国祸害取信齐国。然而齐国未必增加多少对您的信任,忌恨燕国会更加厉害。那么您去侍奉齐国,就是失误的做法。劳民伤财,没有尺寸的功劳,攻破宋国却扩大了仇敌的领土,又会世代背负齐国的祸患。您把宋国和淮北合在一起,就会知道它们比万乘之国还要强大。齐国一旦兼并它们,就如同增加了一个齐国。九夷方圆七百里,再加上鲁、卫等小国,这也是所说的比万乘之国还要强大的地方,齐国如果吞并它们,这就如同增加了两个齐国。一个强大的齐国:燕国都不能同它抗衡,现在用三个齐国来面对燕国,那祸患可就大了。

 “虽然这样,但是我也听说智者做事,能够转祸为福,由失败达到成功。齐国人喜欢紫色,破旧的白色生绢染上紫色,价格就会上涨十倍。当初越王勾践困守在会稽山上,但后来却灭了吴国称霸天下。这都是转祸为福,由失败迭到成功的范例。现在大王也想转祸为福,由失败达到成功吗?那么不如让齐国在远方称霸并极力推崇它,派使者同周室结盟,烧尽天下的秦符,相约:‘上等计策是击破秦国,其次是排斥秦国。’秦国受到排斥等着被攻破,秦王必然会恐惧担心。秦国五代以来一直攻打诸侯,如今居于齐国之下,秦王一定会有这样的决心,倘若能让齐国走投无路,不惜失掉一座都邑也要取得成功。既然这样,大王为什么不派一个平民百姓,用能使齐国陷入困境的道理游说秦国,对秦王说:‘燕、赵两国要攻破宋国扩大齐国领土并尊重齐国,甘愿屈居齐国之下,这对燕、赵两国并没有好处。得不到好处而受到客观形势的逼迫去做这样的事,为什么呢?是因为不相信秦王。现在大王何不派可以让燕、赵两国信赖的人去联合燕国、赵国。让泾阳君或高陵君先去燕、赵两国,秦国如有变故,就让他们做人质,那样燕、赵两国就会信任秦国了。秦王做西帝、赵王做中帝、燕王做北帝,并立三帝乘号令诸侯。韩、魏两国如果不听命,秦国就攻打它们;齐国不听命,燕、赵两国就攻打它,天下人谁敢不听命?天下人服从听命,再驱使韩、魏两国进攻齐国,对齐国说,必须归还宋国土地及楚国的淮北。归还宋国土地,归还楚淮北,这对燕、赵两国有同样的好处。并立三帝,是燕、赵两国共同的愿望。实际上获得利益,名义上满足愿望,燕、赵两国背弃齐国,就像扔掉破草鞋一样毫不吝惜。如今大王如果不联合燕、赵两国,那么齐王称霸的事就一定能成功。诸侯们拥戴齐王而大王却不从命,这就会使秦国遭到进攻。诸侯们拥戴齐王,大王也跟从他们,这就使大王名声低贱。大王如果不联合燕、赵两国,就会使名声低贱,国家出现危险;大王联合燕、赵两国,就会使名声尊贵,国家安宁。抛弃名声的尊贵和国家的安宁,去追求名声的低贱和国家的危险,聪明人可木这样做。’秦王听了如此说法,一定心痛如刺,那么大王何不赶快派一位有才能的人用这样的说法游说秦国呢?秦国必然会进攻齐国。得到与秦国的联合,是上等的邦交;进攻齐国,会得到真正的利益。尊重上等的邦交,追求真正的利益,这是圣王从事的事业。”

燕昭王认为苏代的信写得很好,说:“先父曾经对苏代有恩,由于子之之乱,苏代才离开燕国。燕国要向齐国报仇,非有苏代辅助不可。”

于是召来苏代,重新善待他。燕昭王同苏代谋划进攻齐国,终于攻破了齐国,齐闵王被迫出逃。

苏代继续忽悠各诸侯国相互攻伐。

好了,我们来看看阿庇安的罗马史吧!

VIII.塞留西王国的衰亡及罗马人

统治下的叙利亚

45.罗马人这样处理了他们在这次战争中所获得的土地。后来安提阿大王死后,他的儿子塞留古继位,把他的儿子狄密多留送给罗马人,作为人质,以代替他的兄弟安提阿。当安提阿在回国途中达到雅典的时候,一个宫廷官吏希利俄多拉斯组王的继承织的阴谋把塞留古暗杀了;但是当希利俄多拉斯想自己掌握政权的时候,他被攸美尼斯和阿塔拉斯所驱逐,他们两人立安提阿为王,以便得到他的好感,因为某些争执,他们也已经对罗马人怀疑了。这样,安提阿大王的儿子安提阿即位为叙利亚王。①叙伊壁芬尼.斯利亚人称他为伊壁芬尼斯(意为光辉的),因为当政权被篡夺者前175所夺取的时候,他表现出是一个真正的国王。他和攸美尼斯结成友谊和联盟之后,用坚强的手腕统治叙利亚和邻近的民族。他任命提马库斯为巴比伦总督,任命赫拉克莱德为财政大臣;他们是两兄弟,都是他的宠臣。他又远征亚美尼亚国王阿塔薛阿斯,把他俘虏了。

介绍安提阿的儿子安提阿的事迹。

46.伊壁芬尼斯死后,遗下一个儿子年九岁,叙前164利亚人给他取个名字,叫做攸巴托,②以纪念他的父亲的勇敢。做巴托这个小孩由莱西亚③教育。元老院因安提阿的早死而喜欢,因为在他的早年就表现了他的勇敢性格。塞留古的儿子、安提阿伊壁芬尼斯的侄子狄密多留(安提阿大王的孙子、这个小孩的嫡堂兄弟),当时在罗马为人质,年二十二岁,他请求为国王,因为这个王国是他的,而不是这个小孩的;但是元老院不许。他们认为叙利亚由一个未成熟的小孩统治,比由一个成年人统治,对于他们更为有利。他们听到叙利亚有许多战象,所有的船舰超过了和约上所允许的,因此他们派遣使者们到那里去杀死那些战象,焚毁那些船舰。杀戮这些温和而罕有的动物,焚毁这些船舰,是一个很悲惨的景象。一个名叫雷普泰尼斯的雷俄狄西亚人看见这个情景很愤怒,所以他趁使团的团长尼阿斯.屋大维正在体育馆擦油④的时候把他杀死,莱西亚把他埋葬了。

罗马人对叙利亚的奴役遭到反抗。

47.狄密多留又跑到元老院的面前,请求无论如何免除他为人质,因为他是代替安提阿为人质的,而现在安提阿已经死了,当连这点请求也没有得到允许的时候,他就秘密地乘着一条小船逃跑了。叙利亚人很高兴地欢迎他,他把菜西亚和这个小前162孩一块儿杀死了之后,即位为王,①他免去了赫拉克莱德的职务,杀死了在巴比伦施行劣政并叛变的提马库斯,因此,狄密多留留受到索特(意为“保护者”)的称号;这个称号首先是巴比伦人索特给他的。当他在王国内的地位巩固了的时候,他送给罗马人一个价值一万金币的王冠,作为他们从前的人质的一个礼物,同时又交出了杀害屋大维的凶手雷普泰尼斯。他们接收了这个王冠,但是不肯接收雷普泰尼斯,因为他们想要使叙利亚人负担这前159个罪行的责任。狄密多留又进一步夺取卡巴多西亚国王阿里阿累西斯的政权,把它给与俄罗芬尼斯,俄罗芬尼斯被认为是阿里阿累西斯的兄弟,而狄密多留因此得到了一千他连特。但是罗马人认为阿里阿累西斯和俄罗芬尼斯作为两兄弟,应当共同统治。

狄密多留逃回叙利亚继承王位。

48.这两个君主的王国(以及稍后他们的继承人阿里俄巴赞尼斯也是一样)被本都国王米特拉达梯所剥夺了。因为这个事件以及其他许多事件就发生了米特拉达梯战争一这是一次很大的战争,牵涉到许多国家的兴亡,延续了近四十年之久,②在这个时候,叙利亚有许多国王都是王族世系彼此继任王位,在很短的时间内王位便更换一次,有许多朝代的更替和暴动,以前从塞留西王族统治下叛离出来的帕提亚人夺取曾经属于塞留西王族的美索不达米亚。亚美尼亚国王提格累尼斯的儿子提格累尼斯③(他曾经征服了许多有自亡的国王的邻近国家,因为这些斯征服叙利亚战功,他取得了“诸王之王”的称号)进攻塞留西王族,因为他们不承认他的统治权。安提阿庇护①不能抵抗他,因此前83提格累尼斯征服了幼发拉底河以西的全部叙利亚领土,直达埃及。同时他取得了西里西亚(因为西里西亚也是属于塞留西王族的),他派他的将军马加达特统治这些被征服的地区达十四年之久。

介绍叙利亚王族的世系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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