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不太冷】问世间情为何物?

因一部小说,又看了一遍《这个杀手不太冷》。上一次看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只记得镜头里有个短发的小女孩,躺在旅馆的床上,说:"里昂,我好像爱上你了。"不明白,一个小萝莉爱上大叔的故事为何会成为许多人心中的经典。

就像鼎鼎大名的《洛丽塔》,大学时还曾慕名去图书馆借阅了这本书。忍着翻江倒海的呕吐感看完第一章,从此再也没有翻开过。

再看《这个杀手不太冷》,才明白他们是不同的,只是当时还不懂什么是感情。特别是当它藏进眼神的细微变化里,藏在欲言又止的口是心非里,藏在不顾一切的成全里。

孤独的小女孩从看似冷漠的杀手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爱与温暖,惊惶无依的杀手从直率天真的女孩那里感知到了生命的存在。爱的产生,或许正是从对方那里找到了不曾发现的自己。

很多人会津津乐道影片里的台词,我却认为往往最戳中人心的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在神情。里昂的台词并不多,他的戏都在眼里和笑里。

从最初的盲目,甚至带有一点呆滞的目光,在和玛蒂达相处过程中逐渐变得温柔。

当得知玛蒂达爱上自己时的纠结与痛苦,当他在缉毒办公室救出玛蒂达时掩饰不住的欢喜,当面对最后的分离时的决绝与不舍。

世间的爱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存在着,就像装在不同容器里的不同口味的汽水。性别、年龄、身份、金钱就像是容器,它们承载着本质相同的一份爱,却又各有味道。

有人只看容器,有人却独钟情于味道。

但这并不妨碍爱情在不同的年龄和不同的人群里产生。

小时候有个远房表叔,在五十岁那年终于和为自己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发妻离了婚。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离开了前任丈夫和孩子——住在湖边自建的茅屋里,因为爱情。

他因为对婚姻和家庭的背叛,失去了参加自己父亲葬礼的机会。我也正是在那场葬礼上,看见了那座为爱而建的小屋。

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尽管好奇,也是断然不敢主动询问这样离经叛道的爱情故事的。之所以知道,都是从大人闲谈的嘴里,表婶的眼泪里和夹杂在送葬队伍里的闲言碎语里。

路过时,总会有人指着湖边的破茅屋说:"看,那就是他们搭的破房子。几十岁的人了,也是够傻的!"人群中的另一个必定会附和地掩嘴一笑:"人家可是为了爱情呢!"

那真的是一间茅屋,屋顶上的茅草在秋风里翻飞着。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位表叔。我只记得,那一天很冷,不只是因为天气。

那是我第一次从电视剧以外的真实世界里知道"爱情",人们视它如罪恶。

几年前,认识了一个和我一样喜欢金庸武侠的朋友。我最爱金庸笔下庞大的武林气象和颠破正统非正即邪的是非观念,她却独独和我聊了好多天金庸武侠里的爱情。

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李莫愁;为爱背叛师门的梅超风;为爱决斗的李秋水和天山童姥;至死都维护着爱人的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哪怕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人物,在金庸都被赋予了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她们也因情变得生动起来。

正如李莫愁出场时的那首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关于爱情,最喜欢的还是来自于《西南联大爱情往事》,看了一遍又一遍。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物质十分贫瘠,感情和精神一样,都很丰盛。旧时代还未远去,新时代还未到来。每个人都被迫裹挟在时代的洪流里,然而他们依旧怀抱着纯净绵密的深情,同时也怀抱与理想同在的坚贞不渝。

这是木心笔下《从前慢》的时代。不是游戏,不是孤独的解药,不是传宗接代的性;是两个灵魂的惺惺相惜,是懂得的欢喜和可以互饮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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