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15

这三个女人现在的各自过招,如果不是斗智斗勇斗主导的私斗,那就是忧国忧民忧天下的公知。

第二十一章  追(中)

“我们是知道的不到4%,所以我们才想知道更多,我们一直很努力地想知道怎么做才会对我们共同的世界更好。“ 贝拉说。

谢谢贝拉出来打了圆场,否则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贝拉说的特别真诚,真诚得让我觉得她好像已经知道我身后伊米的存在。

“我们都是在探索和努力做好自己、大家和共同,这才让我们的存在有意义。但是,所有的探索应该基于对共同体的尊重,而不是人类一支独大。“伊米回复得也真诚得紧,里面又有了那种深刻的忧伤。当然话是从我的嘴出来的。

“但是只有人类能创造,不是吗?” Sue咄咄逼人地插进来。Sue啊Sue,您就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

“如果谁能创造谁就是主人,那人类又是谁创造的呢?“

一阵沉默。

“其实人类也一直在追寻‘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要往何处去?’“ 还得靠贝拉打破僵局。

“是我们的共同体。然后我们物质体不停地实践再完善这个共同体,这样循环往复。人类因为有着一个独特的物质体--身体而更有创新力,但是这不代表人类是主宰或是主人。每个物质体都有自己的作用和存在的意义,根本没有什么贵贱高低。因为相互之间的依存达成相对永恒的平衡。“伊米回答--我说。

“你说的共同体应该是指意识共同体是吗?“贝拉问的时候充满喜悦。我想起贝拉当时在梅达谷咖啡厅里的理论,也许贝拉和伊米在这一点上算是知音吧。

“意识共同体的成长是基于物质体的个体或是群体的实践,这里面当然包括消亡。“伊米说--我说

又一阵沉默。

“既然都要归于消亡,延长消亡的到来,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更何况在所有的物种中只有人类有文化,也就是与遗传无关的却可以模仿和传承的行为模式。“沉默后的Sue的语气中少了些傲慢和戾气。也许她意识到从开始这就不是一个幼稚的话题。

“你忽略了之前我们讨论过的,我们是在一个意识共同体下,是因为物质载体的不同激活了我们的意识共同体里的不同部分。不是人类创造了文化,是人类的身体和意识共同体创造了人类的文化,意识不是人类独有的部分是共同体共有的不可分割的整体。“伊米的语气不仅也友好了很多,甚至于还使用了很多”我们“。

“对于意识共同体来说,没有哪个物种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物种消亡后很快就有新的补充,就连发生在 2.5亿年前的P/T绝灭事件,杀死了海洋中的约96%的物种,但是1000万年后,物种的多样性就超过了绝灭之前。只要意识共同体是在不断成长,新的甚至更高级的物种就在更迭,比如人类的出现。“贝拉说。

“既然绝灭是一直存在的,那作为人类的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像那些环境保护主义者所说的‘顺其自然’吗?那不就是等着消亡吗?新生代哺乳动物的每个物种的平均寿命也不过几百万年而已。而人类已经300万年了。你们所说的听上去好像物种的绝灭是为意识共同体成长提供养分。那作为人类在不多的时间里进行一搏,难道不也是一种担当吗?”Sue说:“也许还就能搏出个新世界呢?既然给了我们人类能创造的身体,不用不可惜吗?”

“人类所做的任何尝试和努力都将会为意识共同体提供能量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人类以主宰和主人的姿态进行的行为和实践,只能是一种破坏和损毁。“伊米说。

怎么刚平和了,这就又紧张了呢?如果贝拉再不插入,估计Sue和伊米之间的火药味马上就会浓到直接开炸,而第一个炸死的就是我,因为Sue根本就不知道有伊米存在。

“既然人的物质身体给了人类独特的创造能力,人类就应该承担更多,那如何去区分这种以承担为核心的主导和以控制为核心的主宰呢?“贝拉终于说话了,好像也有了些许的火药。,这是怎么了,这三个女人的对话,如果不是斗智斗勇斗主导的私斗,那就是忧国忧民忧天下的公知。

“非常简单,感同身受是平权,金钱至上是奴役。“伊米说。

“所以我们的完美之城项目的设计就是让每一个物种都变得智能,奉献更多,奉献更好,同时自身也更健康更快乐,而且还可以保护物种不灭亡,人类不老去。 “ Sue说。

“就像我们养的宠物猫和狗,给他们做绝育时罗列了一筐好处,其实原因就是一个,能把它们留在我们的家中?!“是贝拉。语调提高的贝拉,贝拉也愤怒?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非狗,怎知狗之不乐?!“Sue当然不甘示弱。

“因为我知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贝拉回答。

“可是我们知道的只有4%,那4%里面的不欲能代表事实的真相吗?而且大多数人的通病就是拒绝新事物和新尝试,因为他们害怕新,习惯于一种可知的所谓安全的状态。每一个创新都面临着质疑和阻挠,就像互联网之初,现在你能说你能离开互联网吗?“Sue追问。

“我不能离开互联网,是因为我不能离开群体。并不代表我接受了互联网。“贝拉没有任何迟疑。

“那你就是不接受了?你能想像一下现在如果没有互联网会是什么样吗?别提过去的时光,那是垂垂将死者对过去的挽歌。“Sue 又逼进一步。

“我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是安谧之土,是真正的自由和平等。“我脱口而出。是我说的,不是伊米说的。

“安谧之土?在哪里?”贝拉和Sue都看向我,好像我又说了Lucian 4 岁孩子说的话。

安谧之土在哪里?如果伊米不回答,那就只有沉默。

于是,第三波沉默。

“Andrew,你问Sue,那个红盒子的土壤样本采用的是哪里的土壤模型?我不能传声了,我没力气了。“伊米把手握进我的手里,我转过身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伊米,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没力气了,你就休息一会儿吧,我看贝拉和你的观点一样,让她和Sue争论吧。”

伊米贴在我的怀里说:“ Andrew,能遇到你真好!虽然我知道我找的也许根本不是你。“

“你不是一直说你找的是我吗?我们是有使命的吗?这怎么又不是我了呢?“我能感觉到伊米在我的怀抱里变得虚弱,体温也变冷。好像我抱着的是一团冷冷的空气。

“快问吧。“伊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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