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与希望 | 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张晓波教授： 坚持过冬天，在春暖花开时重振旗鼓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 张晓波

中小微经营者对中国经济非常重要，中小企业占据我国90%的市场主体、80%的就业，是就业的蓄水池，他们能不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关乎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繁荣，所以刘副总理讲：“中小微企业好，中国经济才会好。”但从新冠疫情爆发至今，在两年多时间里，中小微企业的日子，还“好”吗？

即便困难重重，也有持乐观者

我们团队从2020年第三季度开始，连续六个季度对小微企业的经营现状展开了调查。我们通过线上平台，对使用支付宝扫码收款服务的活跃小微经营者随机发放了问卷，最后对调查量的分布可以用四个数字来概括：6、7、8、9——这些经营者一般雇5个人（加上经营者自己是6个）；7成是80、90后；8成集中在服务业；9成为小微个体户。

接近半数的小微企业只够养家糊口。去年第四季度，46%的小微经营者营收低于2.5万，也就是低于每月8千元，他们的现金流状况也不容乐观；73%的小微经营者现金流维持时间少于三个月。小微经营者面临的主要压力来自经营成本、市场需求、政策不确定性、偿贷和税费。

针对这些压力，政府也出台了很多政策。我们在调查中发现，税收支持的覆盖率是最高的，第二位是金融支持，第三位是成本减免，第四位是稳岗就业补贴。不过企业能够享受到的政策与企业的人数呈正相关，考虑到小微经营者之间较大的规模差异，只有制定有针对性的措施，分群施策，才能有效为小微经营者除困解难。

我们还分市场需求、经营收入、运营成本、雇员规模四个方面，调查了小微经营者对下一季度的信心指数，在市场和营收上，还是有一半以上的小微经营者选择持乐观态度。

相信内因：小微经营者的重要优势

尽管面临诸多困难，小微经营者还是更加相信个人的努力——这是我们这次调查的重要发现。我们在最近这个季度的调查中，通过支付宝平台向普通用户也询问了一些关于信心的问题，其中有道题是问，你认为什么因素对个人成功来说更重要，选项有个人努力、个人天赋、个人运气、教育程度、家庭条件、社会关系等等，依次打分。在个人努力上，小微经营者明显比普通人打分更高。另外，小微经营者的生活满意度也高于非小微经营者。

调查数据

上述的各项因素可以归为内因和外因两大类，内因减去外因，可以看出小微经营者与普通人确实存在显著不同，前者相信内因比外因更重要，不管是否遇到困难，小微经营者始终坚信个人的努力十分重要。

调查数据

不屈不挠，寻求转机

我们在调查中还设置了一些问题，关于小微经营者遇到困难如何“自救”。我们分了几个类项，比如雇员、生产、定价等等。最后结果显示，遇到困难的小微经营者，在雇员方面采取的措施主要是：调整人员、裁员；招聘更多灵活就业员工；调整工作时间，允许弹性工作。而在个人方面，许多小微经营者，如果自家企业状况没有改善，就自己去打普通的零工——这种奋斗精神令人感叹。

在构成小微经营者主体的个体经营者中，有70%、80%都从事生活服务业。对此类小微经营者，能够有效缓解市场规模不足这一最大痛点的方案之一，是以创造需求为主要突破口，直接为收入较低的脆弱群体输血，有效刺激需求，从而带动就业，形成小微经营者的造血机制。

也就是说，要跳出企业援企业的框架，更多去帮助有疫情、有灾情地区的困难群众，比如直接提供失业救助，以此刺激内需，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小微企业市场。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即使面对经营、生活困难，中小微经营者对生活依旧乐观，笃信个人努力可以铸造成功，通过各种方式应对经营困难，在挑战面前凸显韧性。他们正以坚韧不挠、乐观务实的态度，以积极灵活的行动顽强自救。

也许现在确实正是最困难的时候，就像冬天最冷时的三九天。但是到了三九天，我们就知道——春天，不远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中小微企业最需要的是坚持，需要一份内心的强大。大家现在都处在严寒之中，但谁能坚持下来，谁就有可能在春天来临之际站立起来、重振旗鼓。

本文整理自张晓波在“信心与希望”中小企业3.0战略创新论坛上的演讲：《小微经营者现状与信心》。登录四部曲App，可回看完整演讲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