狷之沙

    吱、吱、咣当,咣当。
    风吹得老旧的木窗咣当作响。一个四十余岁的,穿金甲的中年人立于窗前,闭着双目,任由风中夹带的细沙扑打在面庞上。
    这中年汉子长着一大把虬髯,面颊、额头上都爬满了皱纹,尽显沧桑。虬髯汉子背后,立着一把一人高,半掌宽,刻满了密密花纹的宽刃长刀。这刀直挺挺的矗立在那里,就好像是是一个双手抱胸的冷漠刀客,屹立于大漠夕阳之下。
   “风沙这么紧,你还开着窗户,发什么神经!!要吹风去外面去!”
   那群人在他们一行之前就已经来到这里。听他们的话语,似乎是来狷之原探宝的。虬髯汉子呸地一声,吐出一口痰。他嘴角冷笑,他们这是赶着投胎么?还是怕黄泉路上没个伴?如果他们见识过狷之原的残暴与恐怖,保管他们再也不会涉足狷之原半步。
   狷之原是西荒沙漠中一小片最不起眼的小地方。不过走过西荒沙漠的人却都知道。这一小片沙原,却比西荒沙漠其他所有地方加起来都要危险。
   即使是在烈阳当空的白昼,只要遇上了狷之原那无常无定的黑风暴,遮天蔽日的黄沙,能把白昼也变成黑夜。除了凶猛的黑风暴,狷之原还有无定的流沙。西荒别地区的流沙地,是固定的,旅人只需避开这流沙地,就能平安无事。可是狷之原的流沙,就好像是长了脚一样,居无定所,在狷之原上四处游走,凶险无比。

   嘭地一声,虬髯汉子关紧窗户,一把握住刀柄,轻轻巧巧地把一人高的大刀背上,阔步走出门。
   这是一个洪荒远古时期就留下来的一个岗哨。它孤零零地站立在狷之原的边上,让人们流传出各种各样的故事。
   有人说,狷之原上曾有一个富足强大的沙漠王朝,但因为王朝最后一任皇帝的荒淫暴虐,导致天谴,强盛的帝国一夜之间变成了荒漠。这个岗哨因为距离偏远,才逃过一劫。也有人说,狷是上古洪荒时期一种非常凶猛狡猾的异兽,正是因为狷的肆虐,才导致了帝国的覆灭。如今狷深藏于沙漠之下,那凶猛的黑沙暴与没有规律的流沙,都是狷在地下搞鬼。还有人说,在黄沙之下,昔日帝国巍峨辉煌的宫殿,依旧有迹可循,宫殿中堆满了各种珍奇异宝。。。。

各种诡异的传闻,每年都会吸引一批又一批的亡命徒前来送死,却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从狷之原带出哪怕半个钱子。
探宝者们占据了岗哨大部分地方,只留出一小片地方给他们。若不是看虬髯汉子背后那把大刀十分威武,估计早冲上来把他们一行三人给剁了。
虬髯汉子大步走出岗哨,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又转头眯着眼睛朝岗哨顶端看去。
岗哨与天空都黄澄澄的,寂静一片。岗哨一个女墙后,突然探出一只手忽地一晃,接着立即不见,让人觉得是不是眼花了。
最锋利的尖牙与利爪,只需要在割破喉咙的时候出现。
虬髯汉子安心地绕到了岗哨后面。一个女子蹲在地上,仔细地看着地上的黄沙。女子听到虬髯汉子的脚步后,抓起一把黄沙,紧紧地握在手中,站了起来。黄沙不断从捏紧的手缝中逃脱,飘飘洒洒,四下飞散。
女子抬头看着虬髯汉子说道:“墨,沙退了。”
虬髯汉子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瞳仁也猛地紧缩。过了一会儿后,他吁出了胸口的气问道:“大概还有多久才会到?”
女子说道:“若是按以往来算。沙暴就在今晚!”
虬髯汉子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漫天的黄沙说道:“今晚最好!今晚的沙暴过后,一般都会平静几日。等刺他们来了,一鼓作气,冲出狷之原。”
女子点了点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进去休息吧。隼在上面盯着,出不了什么事。”

   狷之原的夜,静悄悄的。那狂狷的风沙似乎也倦了,停歇下来。
   不过岗哨里却一片欢腾。
   篝火升腾,一只烤羊滋滋地冒着诱人的香气。弥漫满了整个岗哨。虬髯汉子与女子缩在岗哨一角,对此毫不动心。
   一个佣兵喝了些酒,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喷着酒气地说道:“小妞,你还呆子那个角落里干什么?来呀,这里有美酒,有羊肉,还有男人!”
   佣兵说罢,探宝者哄笑一团。
   醉酒的佣兵更是洋洋得意。他走到女子身旁,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臂,猛地把女子拉了起来。那女子虽然头上裹着纱巾,看不清楚面容,可是她身穿一件紧身银色鳞甲,把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顿时惹来不少眼馋的目光。
   佣兵贼笑嘻嘻地想去扯女子头上裹的面纱,众人却突然看到佣兵就好像是踩到了弹簧一样,身子猛地朝上一拔,接着迅速跳后。
   当佣兵停住身子的时候,众人才看清楚,一柄短剑顶住了佣兵的下颚。佣兵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双目紧紧盯着前面那个裹着面纱的女子。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女子是如何拔出短剑的,他身体意识到危机,瞬间后闪退,可是女子的短剑如影随形。佣兵额角冒汗,喉头滚动。全场火热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只有篝火噼啪的声响和烤羊滋滋的声音。
    女子收起短剑,缓步走回到角落的阴影里。
   佣兵这时候才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手中端着的酒洒了一地。
   咚咚咚,咚咚咚。
   在寂静的夜里,有人咚咚咚的敲着岗哨的门。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大门上。虬髯汉子与女子看了看大门,然后双目中都充满了喜悦地对视了一眼。隼没有示警,定然是刺他们赶来了!
   “妈了个巴子!这鬼地方这么晚还有人会来?”
   刚才的佣兵骂骂咧咧,摸了摸他的喉头,前去开门。他刚走到大门前,却突然停住了身形。过了片刻,佣兵嘭地一声倒地,他的额头上赫然插着一枚乌黑发亮的淬毒暗器!
    接着大门吱地一声,向两边自动打开,一个全身裹着黑布,头戴兜帽,双手手持锁链钩镰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看到这个黑衣钩镰男子,虬髯汉子与女子霍地站起。虬髯汉子右手缓缓握住长刀的刀柄。

探宝者们先是一愣,接着佣兵的两个同伴大吼一声,拔出兵刃,飞身朝那黑衣钩镰男子猛扑过去。
扑扑沉闷的两声过后,泛黄的墙壁与枯朽的木门上,喷的全是殷虹的鲜血。接着砰砰两声,刚才猛扑的二人人头这时候才落到了地上。
面对这快绝一时的杀伐,所有人噤若寒蝉。探宝者中的一名老者,双手悄悄合十,接着猛地朝前一推。老者身前的篝火嘭地一声,顿时升腾,无数裹着烈焰的木材,猛地朝那黑衣钩镰男子飞去。
虬髯汉子见状,趁乱拔刀回旋,轰地一声巨响,顿时轰开半面墙壁。他先把身侧的一个包裹扔出,接着一卷斗篷,飞身跃出岗哨,女子跟在其后,鱼贯而出。
只听到噗噗噗噗之身不绝于耳,先被扔出的包袱不知道中了多少枚暗器。虬髯汉子大吼一声,卷动的披风上泛起了淡淡的光芒。灌注了斗气的披风把暗器雨袭,一一飞弹开。女子手持双剑,焦急地问道:“墨!隼呢!”

   岗哨内,十余名探宝者缓缓倒下,均一刀致命。刚才四散的火焰一点都没有落到黑衣钩镰男子的身上。他轻飘飘的,似足不着地一般,就避开了所有来袭的,并在电光火石之间,取走了趁机袭击者的性命。余下的探宝者争先恐后地从岗哨的后面涌出。黑衣钩镰男子也不追击,缓步走到岗哨正中,从破壁中盯着虬髯汉子与女子。
   一阵暗器后,八名黑衣人从阴影中现身,四下合围虬髯汉子与女子。这些人双手手臂上佩戴着诛刃。这是一种锋利怪异的兵器,佩戴在上臂之上,有两根锐刃挑出。虬髯汉子呸地吐了一口口痰在地。他们一行人从望都一路冲杀而出,对方的王牌影之军团,终于出手了!
   虬髯汉子小声呢喃道:“真希望刺没事。”他说罢用手砰砰地敲击了他金色的盔甲,一扬长刀,大声喝道:“来啊!还等什么!”他话音刚落,手立即抓住女子的手腕,并低语道:“找机会突围!我殿后,隼会掩护我,不用担心!”
    虬髯汉子说完,双手持刀,一声断喝,大刀猛地一下,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辉。他用力横挥,划出一个半圆,强劲的赤炎斗气带起滚滚热浪,逼得八名黑衣人无法近身。虬髯汉子一招破开包围,就要趁势冲出,却听到身后哐啷一声铁链声响。虬髯汉子急忙停步转身,竖起长刀朝后一劈。当地一声,锁链钩镰与长刀相撞。虬髯汉子腾腾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这一片刻的耽搁,黑衣人立即堵上缺口,再一次形成包围圈。
    面对合围,虬髯汉子与女子二人背心紧靠,虬髯汉子眯起眼睛,紧紧盯着黑衣钩镰男子,并缓缓聚集着斗气。刚才那一招霸气十足,但是斗气消耗也十分惊人。不过让虬髯汉子在意的是这个用钩镰的男人,刚才与他硬碰一招,虬髯汉子明白,这是个难缠的对手。
   八名黑衣人四人在外,四人朝着二人猛攻。女子双剑疾风暴雨一般倾泻而出,把攻向他的两名黑衣人逼退。两名黑衣人刚退开,站在外圈的人中立即有两人朝女子扑上。虬髯汉子擎着长刀,面对黑衣人的进攻,一动不动,直到黑衣人攻到身前,他突然爆喝一声,长刀霍地一下,顿时冒出腾腾烈焰。虬髯汉子一记夹杂着烈焰与斗气的凶狠猛劈,直接把一个黑衣人劈成了两半。另一人急忙闪躲,才幸免于难。
   看到进攻不利,黑衣钩镰男子收回钩镰后,缓步走出岗哨,刷地一声,再一次飞出钩镰。

嗖地一声,一只羽箭,夹着尖锐的破空声响,从岗哨的顶部冲着钩镰男子急袭而来。
“隼!你果然没事!”女子心中一阵欣慰。

   钩镰男子不闪不避,转身伸手在锁链钩镰上一带,飞出的锁链钩镰立即转向,转向后方。只见刷地一道半月弧光闪过。突袭的羽箭不知道缘何消失得无影无踪。岗哨顶部一个人影飞出,他身在半空,手中的劲弓连环,嗖嗖嗖连珠三箭,从不同角度飞袭钩镰男子。
   钩镰男子轻轻巧巧地避过。这时候他身后的岗哨轰地一声,上半部轰然倒塌。这倒塌断面光滑如镜,整座岗哨竟然被钩镰男子一击削断!躲在岗哨顶部的隼也正是因此,立即飞身躲避,并用三箭连环还击。
   钩镰男子昂头盯着飞身在半空的隼,手中旋转的钩镰越转越快,刚才那一击削断岗哨的已经蓄势待发。
   “喝!”
   身侧一声怒吼,腾腾的热浪夹带着无数的黄沙,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刚合围过来的两名影兵,面对虬髯汉子这一击,就好像是狂风中的飞蛾,毫无还手退避的机会,被一击瞬杀。
   钩镰男子身如鬼魅,脚尖轻点地面,身子猛地拔高,接着在虚空中又是一点,身子一转,如鹞一般遁入黑夜之中。
    虬髯汉子手杵长刀,吁吁喘气。这怒炎赤烈斩威力刚猛,消耗甚巨,又仓促使出,虬髯汉子脑中一阵眩晕,身体的气力也仿佛被抽干一般。可虬髯汉子若不立即施展,身在半空中的隼根本无法闪躲,只能任人鱼肉。
    当当当几声,女子舞动双剑护在虬髯汉子身旁,一一格挡住了黑影兵的围攻。虬髯汉子双目凝视钩镰男子消失的地方,可什么都没有捕捉到。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影之军团的二号人物——月镰。据说影之军团的头号人物号称影之王,拥有操纵影子的超凡能力。刚才月镰在空中借力连续跳跃的能力,是影之军团的独有特能——影跃。一般来说,人能够通过修炼法术或者斗气,掌握非凡的力量,可人总归还是人,并不能凭空飞行。人在空中无从借力,很难闪避,可是影之军团通过特殊的修炼,可以在空中借用暗影的力量。不过这种能力非常难以掌握,而且也并非可以随意使用,一般也只能做出二次借力跳跃。
    嗖嗖两声,两名围攻的黑影兵胸口中箭,隼瞬电一般的飞箭,迫开了围攻的影兵,让守护的女子压力一松。
    虬髯汉子深吸一口气,手再次握紧刀柄,转身回旋一劈,逼开了两名影兵。他看了远处一眼,漆黑的夜什么都看不到。隼已经顺利落地,他是追猎与匿形的高手,即使与黑影纠缠,也不会落于下风。他担心的是遁入暗处的月镰。黑影在暗处,才是最可怕的。
    随着月镰的遁入黑暗,围攻的影兵也一齐后退,隐匿于黑暗之中。
    女子手杵一剑,胸口起伏,刚才一轮硬接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虬髯汉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头在她的耳畔一阵低语。
    这时候的狷之原,漆黑一团,只有岗哨里剩余火堆,是唯一的光源。二人背靠背,小心翼翼地朝前推进。虬髯汉子握紧了刀柄,在隼失去了制高点后,能起到的支援作用有限。说好在岗哨会合的刺等人也是不见,不知生死。
    二人慢吞吞地挪动了一段距离。嗤嗤嗤嗤几声,暗器挟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四面八方地袭来。
   双剑女子对面暗器雨袭,早有准备,她倒转双剑,猛地擦入地下,呼呼风起,一阵风壁障顿时旋起,护在二人四周,把所有的暗器全部吹风!
   八名围捕者再度出现,不过这次一起冲着虬髯汉子凶猛地扑了过来。虬髯汉子,猛地一踢,黄沙飞扬。虬髯汉子趁着黄沙,长刀横拉一划,一个半圆斩击护住了前方四面。
   咣当一声锁链响起,双剑女子举剑一撩。当地一声,钩镰被挑飞。月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中,他一把抓住被击飞的钩镰,朝下猛劈。
   虬髯汉子刚挥出斩击,正在回气,无力迎击,二人只得分别朝前一扑,避开这一下猛击。轰地一声,地面黄沙飞腾,把视线遮挡得什么都看不清楚。
   双剑女子刚迈出几步,身后的钩镰旋即跟至。
   双剑女子急忙回身,疾风斗气萦绕剑身,双剑一劈一刺,全是以攻代守的招式。谁料到锁链钩镰乎地一下回旋,避开了双剑,绕过双剑女子身体,飞速兜成一个圈,紧紧地把双剑女子捆住!
   虬髯汉子大吼一声,挥舞长刀,急切地想回救,可八名围捕着团团把虬髯汉子死死拖住,根本不给他机会!
   双剑女子双臂下垂,使劲地挣扎。月镰缓步走进,这时候双剑女子左手突然一放,一把萦绕着风之斗气的剑,咔嚓一声轻响,剑尖插入了黄沙之中。紧接着双剑女子的脚下渐渐泛出淡绿色的光芒,月镰周边的空气逐渐停住流动,慢慢沉积,变得好像浆糊一般粘稠无比,想挪动一步也十分困难,即便强行运劲移动,也慢吞吞得和乌龟一样。
   双剑女子一声断喝,淡绿色的斗气爆发,挣脱了钩镰锁链,疾锐的长剑扑地一声,插入了月镰的腹部,直没剑柄!
   在狷之原,怎么能没有点准备?斗气并不是双剑女子的强项,但是她却是难得魔武双修的风魔剑士,擅长疾风刃与布置魔法阵。三人一行来到岗哨后,双剑女子选定方位后,立即布置下了这个风缚之阵,作为必要时候的阻隔与反手。
    风缚逐渐消退,双剑女子冷哼一声说道:“没想到吧,风还能这么用!”
    月镰一动不动,腹部中剑处源源不断地冒出阵阵黑烟,诡异异常。虬髯汉子大喊道:“针,快离开!”
    双剑女子顿时醒悟,她刚要后跃,月镰双手一合十,黑色面罩下仅露着的双目射出一丝寒芒,口中阴森森地念道:“影牢!”以月镰为中心,四面八方刷地一下,出现了八面漆黑的黑幕,把四周所有的退路一起堵死,同时黑幕中翻翻滚滚,冒出腾腾的浓郁黑气。
   虬髯汉子急着冲过去,可是黑影兵一改之前的猛攻,以一个防御围困的阵型,把虬髯汉子围在中心,让急得跳脚的虬髯汉子几番冲突,都没有能突围而出。
   片刻之后,影牢的牢壁逐渐消失,阵阵黑气也消散一空。针面色苍白,浑身被一股黑气紧紧束缚住。月镰站在针的身后,锋利的钩镰紧贴着针白皙纤细的脖颈。
   月镰一字一顿地说道:“投——降!或——者——看——着——她——”
   月镰的死字还没有说出口,他手持钩镰的右臂突然中箭。这一箭来我无声无息,以极其刁钻无比的角度,从月镰的视线死角突然钻出,一箭射在月镰的手臂上!这一箭的力度极大,带着月镰的手臂猛地朝外移动,钩镰也随之离开了针的脖颈。
   月镰刚转头朝箭射来的地方看去,又是无声无息的一箭,噗地一声,横穿了月镰的脖颈!这一箭力道比刚才更大!直接带着月镰的身子横飞出去!
   虬髯汉子嘴角翘起,最锋锐的尖牙与利爪,终于割裂了对手的喉咙!
   虬髯汉子一声断喝,浑身上下赤炎斗气腾起,照亮了整个黑夜,就好像是一轮散发着灼热烈焰的太阳!
   虬髯汉子刚猛地一招,直接瞬杀八名围捕者。他头部一阵眩晕,稍作回气后朝前望去,却惊得目瞪口呆。颈部中箭的月镰竟然爬了起来,他的脖颈中箭处与刚才的腹部一样,腾腾地冒着黑气。
   影之军团的家伙,都是不死僵尸么!
   虬髯汉子紧握刀柄,呸地吐了一口血痰,奋起余力,高高跃起,猛地劈下。
   月镰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又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术法,周围黑烟滚滚,不过这时候扑地又是一箭,从背后贯穿了月镰的胸口!箭矢上夹带着紫色的破魔之术。术法被破去,涌动的黑烟嘎然而止。
   “喝!”
   虬髯汉子凌空猛劈,直接把月镰劈成了两半!

   “针!针!可恶!”当击杀月镰后,虬髯汉子与隼一起解开针的影缚,却发现针的胸口,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同时伤口处出不断冒出漆黑如墨的黑血!钩镰上有毒!
   “隼,我们不能等了,得马上赶路!”
   “可刺他们,,还有黑沙暴。。。。”
   “再拖下去,我怕针她。。。。”

    影之军团总部,影月山,影之座。
    一个人缓缓走过长长的甬道,直到影之座前停住脚步。他恭敬地跪下,对影之座上的黑影行礼并报告道:“顺利得手!”说完把一个黑色小瓶送了过去。
   一团黑雾托着小瓶缓缓上升,影之座上的黑影一把接住。那是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瓶子中红色混合着漆黑的液体,如同沸腾的水一样,不断地翻滚不息。
   黑影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小瓶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那人一欠身,转身朝外走去。
   那人刚走到甬道的一半,影之座上的黑影突然开口问道:“月镰,你对他们的评价如何?”

月镰停住脚步,说道:“不要给隼任何机会!视为第一击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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