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祥子》之二

《骆驼祥子》是我以老舍的《骆驼祥子》为主的现代文，有感而发的小文，大约四篇。在这里向老舍致敬。

1

我又重新回到车厂，准备重操旧业。车厂的老板姓刘，年轻的时候混过黑社会，什么坏事都干过，开赌场，贩卖人口，放高利贷，还坐过牢呢，这硬骨头对酷刑都没服过软，我敬他是条汉子。他有个女儿叫虎妞，是个三十七八岁的老女汉子，也是刘老板打理车厂的得力助手。

别人都觉得刘老板想招我做上门女婿才让我住在厂里，那他们是不知道我这么个勤劳肯干的年轻人做了多少他们不做的小事，我都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虎妞总是喜欢跟我说话，别人跟我说话我都会认真听，这是最起码的尊重，所以虎妞有什么话也总是只说给我听。

刘老板听了我的遭遇之后打算降低利息借钱给我再买辆新车，我拒绝了，我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了车奴，我祥子堂堂一尺八男儿，能买第一辆车就能买第二辆，我要自己挣。

2

我开始任劳任怨，不作不休的拉车，刘老板给我介绍了个杨家包月的活，可这活做的太憋屈了，拿着卖白菜的钱干着卖白粉的工，我可受不了这委屈，做了四天就炒了老板。

再次失业的我悲伤到了极点，人家都说悲伤中的人防备都特别低，也就是这时候，虎妞竟然勾引我，引我犯事，害我成为一个偷女人的人了。

我真是又懊恼又害怕，我怎么能和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在一起，这要是他爸知道了逼我们结婚可怎么办，就算他把车厂给我，我也不愿意啊。

后来，为了跟虎妞保持距离，我去了曾经雇主曹先生家，他们家人知书达礼，待人真诚，让我觉得有点子家的味道，我很是喜欢。

3

有一次晚上拉曹先生回来的路上，我没看清楚路摔了一跤，曹先生也从车上摔了下来，我吓得要死赶紧道歉，但是他非但没有怪我，还在不顾自己伤势的情况下让人先给我包扎伤口。

自尊心如此要强的我，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我主动提出辞职，让曹先生另寻才人，谁知道他竟然拒绝了，还没有扣我的工资。对我这么好的人，我以后一定要报答他。

没过几天，虎妞来找我了，她跟我说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我的天呐，她在说什么？我是谁？我在哪？我脑子里像断片了一样，耳朵里几乎听不到周遭任何的声音，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是沉浸在既悔恨又懊恼的情绪里。

她说她都计划好了，让我在她爸生日的时候去提亲，如果她爸不同意，等她肚子大了就说是最近死了的那个东边杠房二掌柜的，这样他爸碍于面子没办法，就会顺水推舟把她嫁给我。

我简直是惊呆了，我觉得生活简直是不能再糟糕了，本来丢车的事就搞的我总是做噩梦，现在又来这么个烂摊子，为什么事情总是像马蜂窝一样，不停地从每一个孔窜出来，应接不暇。我开始喝酒了。

4

有天我在茶馆里等曹先生看完电影，我就听着其他车夫们在抱怨生活诉说艰辛，以前，我总是觉得这些人就是穷的骂娘，他们就算一天到晚抱怨，也发不了财。可如今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却觉得这些车夫们都是在替自己说话，说出一切车夫的苦处。

突然有一个老车夫进来了，刚开口说话就晕了过去，店老板给他灌了一口白糖水才醒了过来，他说他很久没吃东西了，顿时我慈善心发作，出去给他买了十个肉包子，又兴许是他的微笑戳中了我的内心。

他把他孙子从门外叫进来吃包子，这老车夫儿子去当兵了，儿媳妇也跑了，自己独自带着小孙子，有时候还要为没钱买取暖的煤球而发愁。

他们吃完包子就走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涌上了一阵从未有过的难过。那个小外孙不就是我的过去，而那位老者也似乎就是我的未来。

5

我从未乱花过一分钱，但这次为他们买包子花钱让我觉得十分痛快，这或许就是做慈善的力量吧，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做慈善。

穷人的命运似乎就像是枣核儿两头尖：幼小的时候能不饿死，万幸；到老了能不饿死，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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