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童年

这个深夜,我怎样的辗转难眠。想念父亲,想念奶奶,想念北大荒的童年。

冬天的雪已经洒遍了戈壁滩,我内心里响起一声北大荒的冬雪已经深数尺了!皑皑白雪,河滩、道路、树木都笼罩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了。

家门口的那扇破败木门,该用怎样的方式才能彻底的关严抵挡严寒的冬雪!在梦里,我梦到了狼群要闯入,我试着用几个粗木桩顶着破木门,试图做最后的抵挡,守护我的家。

年少不知愁滋味,不懂得故乡愁!当一枚小小的邮票载着台湾和大陆的乡愁,我仅仅在文字中去体味乡愁!当一幅梅花水墨画被沾染了小小的手印,爷爷仔细擦拭,我仅仅在作者刻画的场景中感受乡愁!当一曲唱着岁月流年的歌曲回荡耳畔,我仅仅在一句句涌动乡愁的词曲里沉浸乡愁!

当我的内心久久得不到亲人的回应,才明白,想念亲人也是在乡愁的河里游动,奋力地游到彼岸。

我的脑海里闪过北大荒的童年,闪动着金灿灿的秋收阳光。不知道是太阳的光是金黄色的,还是水稻成熟的金黄色。

小学的同学,一起玩着最热闹的伙伴,他们都不知在何处了。童年,童年…一晃岁月如梭!

想念父亲的脸庞,他黝黑着的皮肤吸收了足够多的阳光,皱纹在他脸庞弥散开来,一道道深深的浅浅的沟壑!他那一撇浓黑的胡子硬硬如同茅草般扎地人直躲!每天的黄昏,他从地里干活回家,一见到我就要用他硬硬的胡子扎得我咯咯直笑到处乱躲…他爽朗的笑声,渐渐的退出了我的记忆,唯独剩下他无声的身影和他那永远让人一目了然的脸庞。

我生病了,父亲骑着自行车驮着我去路边采野花。分不清是春是夏还是秋,路旁的世界让我足够享受,各种颜色说不上来名字的花开的灿烂,和父亲开心的采了一下午,采了满满的两大捧。捧着一大束各色的花朵,我开心的坐在后座。

父亲告诫我,不要把脚伸到车轱辘里了。他在前面蹬着车絮絮叨叨的叮嘱着,我瞧见路上有一根枯木棍,一把拾起来将木棍伸进了车轱辘里。只听噼里啪啦的一声响,木棍已经被扭曲得碎烂了。父亲一听手忙脚乱的停车查看我是不是不听话受伤了。我大声的笑起来…

唉…我想家,想念的家早已经在时代的变化中再难以寻找。虽然我已经成了家,多少次在深夜中难眠在问自己,为什么成了家依旧想念家?想念故土?

乡愁如影随形,北大荒在哪里呢?北大荒就是我的家乡啊!那里承载着多少人的青春!又承载着多少人的奋斗史!那里又承载着多少人的童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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