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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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珊让我想起王志文，自然地就想到《过把瘾》，“杜梅就像一件兵器，一柄关羽关老爷手中的那种极为华丽锋利无比的大刀…”，好犀利的开篇！感觉江珊像杜梅，而徐静蕾不像。那是属于王朔的时代。还有苏童、余华、莫言、张艺谋、姜文、罗大佑、崔健……高晓松说，那是一个白衣飘飘，大师辈出的时代，类似中国的文艺复兴。那也是我们的青春年代。曾经如饥似渴地追随王朔的每一部小说，那亵渎权威，玩世不恭表象下的真情流露；还到电影院看了两遍《红高粱》，也困惑于展现原始落后风貌的中国电影能拿国际大奖；看各种现在已消失殆尽的杂志，《十月》、《当代》、《小说月报》…不看书的时候，就到处凑热闹，哪儿有活动往哪儿钻，或者游山玩水，兴致勃勃，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反正年轻，时间大把，体力也好。有一年去西安，晚九点进华山，步行登山，月半弯，繁星现，人稀少，拾级而上，呼吸清新空气，倾听天籁之音，流水，蛙鸣，鸟叫，风吹，这活泼而有生命力的夜。走累了，就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看月亮，看星星，看天空，那一刻觉得人于大自然，实在太过渺小。那时候真是年轻，爬了一晚上的山，赶到山顶看日出，冻得哆哆嗦嗦，眼皮上下打架，强撑着，看天边朝霞似火，太阳缓缓上升，终于，摆脱束缚，喷薄而出，光辉洒满大地，山顶都变成金色。再也不会这样爬山了，再也不可能这样爬山了。年轻只有一次，生命是单程列车。就这样子悠着晃着，人生突然进入加速度，开始变得忙忙碌碌，浑浑噩噩。光阴似箭，又如白驹过隙，流水无情，徒增许多无奈。林夕的歌词里说，“时间是怎么样爬过了我皮肤，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到了这个年纪，有时候放慢脚步，回头看看，才惊觉，我们那个时代已经走得好远了。一个时代过去了，时代的烙印或多或少会在我们身上留下一点吗？我不知道。这回忆算吗？我想，“烟花飞腾的时候，火焰掉入大海。遗忘就和记得一样，是送给彼此的最好纪念。”时代和时代人大约也是如此。纪念我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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