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小时光

许多年不去大姨家,到处都变了模样,在巷子里穿行打听,村头水塘里嬉水的孩童,村头大片大片的果园,家后村民的菜园……这一幕幕场景浮现在我的脑海,却已是一去不复返。

儿时的大姨家,家家户户院墙不足一米高,没有大门更不用上锁。虽有几户人家新建了小楼房,院子和院门还是潦草的模样,不曾加盖。有些舍不得老宅的人家,保留着茅草屋,屋里和院里一样的泥土地,夏天特别凉快。

大姨家院子里有一口井,井水冬暖夏凉,井边上因常年潮湿,不见阳光,长满了青苔。夏天的正午,热浪滚滚,无处可去,在井边铺一凉席或坐或卧着看看书,眼见着油绿湿润的青苔,倍感凉爽惬意。

表姐失足落水,邻家大哥把她救起,那时候年纪小,还不知道这事有多可怕,差一点命就没了啊,大姨抱着表姐哭了好久好久。邻家大哥的伟岸形象,在我的小学作文里闪耀了很多年。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毫不犹豫跃入水中的瞬间。

巷子里有户人家要杀猪,好多人都在围观,那么血腥的场面着实不敢靠近,远远的听着杀猪的哀嚎声,凄惨绝望。

傍晚,巷子里炊烟四起,家家户户生火做饭,凡有邻居骑车经过,大姨和大姨父都会热情的招呼“在这住下吧”,邻居总会客气的说“不了不了”。将我和表姐惊得瞠目结舌,住那么近,干嘛招呼人家住下?真若住下了,往哪住?后来才懂,这句话是招呼人家吃饭的意思。

住在大姨家的暑假,我们会给父母写信,报平安,说一些惦念家里、想念父母的话,其实,早已乐不思蜀,哪知何为想念?只不过强说愁罢了。

每次去大姨家都会给我们称体重,走的时候还会再称一称体重,每天午饭后还会专门留一盘菜和几张烙馍,给我们下午加餐。称体重要两个人用箩筐抬着,儿时觉得特别好玩。如今想想,甚觉好笑,这哪是养娃,分明是养猪啊,生怕把我们喂瘦了。

这许多许多的片段,拼成一个梦里的老家。

如今,老井还在,已不似当年水流潺潺。那人那景更是不敢相认,巷子越来越窄,墙头越来越高,邻居家的叔伯婶婶都已老态龙钟……

30多年过去了,他们依旧认得我,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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