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

转眼,已是二零一八年的七月底,走在街头、路边,看见蹒跚学步的孩子、呀呀学语的孩子、紧紧的依偎在父母怀中的孩子,我不再感到难过,也不再流泪,能望着他们露出笑脸,能发出满含羡慕的赞叹。

重回2016年年初,经过一年的备孕还是没有消息。前往医院,医生诊断输卵管堵塞,限于基层医院的条件没有办法确诊。前去省城,检查得出结论——输卵管通而不畅,伞端堵塞。非常常见的病因,与丈夫协商如果需做试管就算了,最多可以接受手术治疗,毕竟我们有女儿。医生给我开了药品,给出了治疗建议,让我们去尝试,尽人力听天命。

三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消息。但痛经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盆腔炎又发作了。我想这大约就是我的命吧,和我的母亲一样,命中注定我只能有一个女儿,认命吧!又一次频繁进入医院,经过了三个月的治疗,情况有了极大的好转,痛经很轻微了。还不及高兴,因带一年级每天所说的话很多,自己本身的性格比较火爆,嗓子发出了抗议,每天都是沙哑的声音,到11月份时直接出现了失声的状况。又是每天治疗,雾化加中药。

12月该大姨妈来的日子,她却没有按时到来。怀着一丝忐忑,一丝希望用试纸检测——竟然是两条杠。又一次前往医院,医生看了我之前所用的药品,指出有几种药都是孕期都是不能用的,但用药在排卵期之前,且在孕早期有一个什么“完全”影响,即或者是完全没影响,有影响就会胎停流产,而不可能造成畸形什么的。忐忑中,我选择了观察。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早孕反应出现了,我紧张的心理慢慢地转为兴奋,毕竟我已经36岁了,对生育来说已经是高龄了。月底的一天夜里,突然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第二天早起又发现了一丝咖啡色的血液,心里突然一惊,也开始发凉,但还有一丝期待。不甘不愿地又一次来到医院,医生只说情况不太好,开了单子做了检查,数据还是正常的,一周之后复查。

50天了,B超可以看到孕囊但是没有胎心,医生判断胎停育,建议人工流产,或者再等一等看。又等待了十天,换了一家医院做B超,孕囊已萎缩变形。只能流产!药流,在观察室等待的时候代班医生过来询问情况,只轻轻的一句“为什么不要”,我的眼泪便蓄满了眼眶。

接下来的半年中,不论是看见幼小的婴孩,还是听别人说自家二宝怎么样,强颜欢笑之后,在没人处我总要偷偷地哭泣。

不愿承受这不明不白的伤痛,在三个月之后做了全面的检查,其他统统正常,免疫检查中有两项问题,医生给予了三个月一个疗程的免疫治疗。最后一次治疗后医生建议试孕三个月然后抓紧时间做试管,毕竟我已37岁,卵巢功能也不够好,检查测量的数值也比较低了。

又三个月过去了,半年又过去了,还是那样。但因声带问题领导对我的工作做了调整,暂代一位休产假的同事的课程。同事常常展示自己二宝的生活。在闲聊中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别给我说这些,我心里难受。”同事却说,自己一年来就只有这一个收获,不说这个再没别的可说。只能罢了,你说我就听着,你展示我就看看。慢慢的,我发现看着孩子的笑脸我的心平静了,我不再哭泣,不再难过,只有微微的失落与羡慕。也就是老话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其实在难过与失落中,我错过了很多。女儿虽然在身边叽叽喳喳,但我甚少回应,也使女儿走过了一段坎坷的路。女儿陪伴了我,而在她经历挫折时我却沉浸于自己的悲伤没有给与她更多的抚慰,让她遭受了一次惨败。所幸,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二宝的期望越来越小,悲伤也越来越淡。我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女儿身上,让我们在越来越少的日子中尽多的相伴,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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