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回首寒暄,                和你,坐着聊聊天。                            我多么想和你再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一句,                    好久不见。                                              ——陈奕迅《好久不见》

坐在考场里,眼前依旧是熟悉的紫白色校服,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中考考场,一样的答题卡,一样的条形码,甚至,老师分发卷子和条形码时一样的“谢谢老师”。第一次我说的是“谢谢”,刚说完,回过神咂摸咂摸,还觉得不大对劲。差点,学校也写错了;多亏看了一眼准考证。

整个考场的人都认识——这倒是头一次。一半的人是初中班里的,另一半的是高一班里的,而我现在高二。每每聊起来,亦或只是打个招呼,都是一副熟稔的样子,畅聊无阻;幸好只是打个照面说两句,不然就尴尬了。

得知一样的考场,我们又要相聚,我倒是激动了好久;见着真人了,却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也许是要考试,也许,就是淡了吧,并不对所有人都那么要好,也许,分别一年半,才发现原来除了当年的学习生活,我们并无甚可聊。他们在变,我也在变。

再见一面确实是不容易,单说就约几个人出来玩,都要避开A的课,B的事儿,C的休息时间,更谈何约见一整个班的人。但这次见了,总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儿,见了,还不如不见,心底留个想念。

自小学起,就觉得自己跟身边人三观不同。他们更多的关注热点,或是说娱乐热点;而我着眼于生活,每天弹弹琴,看看书,做做题。就像那会杨幂和《宫》正火,我却听不懂他们在聊什么。快乐大本营?当时我以为是一个营牢一样的东西。弓?什么玩意儿?我当时就是一头雾水。以致后来一次我想融入她们,开了一个关于董卿和朱军的话题,得到的回复却是满满的嫌弃:“你居然看这个!”讽刺的是,现在还真大家开始关注董卿了。此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好多人会以不看春晚为荣,到处说,哎我没看,你看了吗等等等等。跨年我也喜欢看各种卫视请来的流量明星,但春晚,作为一个民族的盛大节日,为什么不看央视隆重推出的呢?当然,这些都是个人的喜好。

还有一次春游还是秋游的回程路上,我跟两个没怎么说过话的女生以及班主任(女),就白百合出轨的话题聊了起来——原来大家都关注这种话题吗?

初一语文老师要求每周三篇300字摘抄加点评,还有一篇600字周记,一周一收。大概因为我是课代表的缘故,写的极为认真,养成了后来压根提不起不好好写的想法的习惯,当然别人看来可能觉得是怪癖吧。每次从名著上抄一段,写几行点评,周末再把周中有感而发并特意存于心的文字誊写在本上,亦或是绞尽脑汁,也要纂一篇自己认为过得去的文章。过段时间,翻一翻,感受一下那时的心迹。同样作为语文课代表,收作业时,特别看不惯那种一周只有一篇,有时是名著上抄的一段作者点评某个人物的诗,一行七八个字写个十几行,有时干脆就是一小段字,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当然,有时也很认真一下,写一篇周记,当然摘抄就不够甚至没有了(似乎从来也就没够过)。有时我就想不明白,就那么点作业,为什么不完成呢,于是我就不想了。初三换了一个班,不再是语文课代表了,而摘抄却是一天一收,起初我十分不习惯,后来也就没什么了,倒是沉浸在一种大家都完成的好认真的心情中。若是哪天写作业晚了只能赶出一篇摘抄,心里都会很别扭。

都说环境造就人,我起初很不以为然。小学在通州,六年级时巨人杯不也在五千多人中考到两百七十多名,还送了一个黑的转笔刀,可惜没怎么用就坏了。到了初中,进了实验班,除了第一次月考没考好以外,也一路风调雨顺地过来了,初二还老进前十来着,可惜初三堕落了。于是高一想换个环境,结果进了普通班,不也照样脱颖而出。到了高二重新进了实验班,才发现自己跟塔顶的人的差距,真的是望尘莫及。

跟一个旧友思想产生很大分歧,我认为是不大容易的,两个人在一起,还总是会包容对方的意见的;但是和一个团体拉开差距,无论是在思想方面上,还是别的譬如习惯、成绩,应该还是很快的——他们在共同进步,共同改变。就像我现在总也理解不了他们那么抵触的原因;也许我要是没走的话,也会很抵触吧。但实际上我刚被委任时,只是担心会不会花太多时间,而对于这件事,我是欢喜的,就像日记一样,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儿吗?其实每回花的时间,都比我最初预想的要多。

所以我不大愿意回去。我当然很想原来的同学和老师,也总会打听他们的近况,有时也幻想着和他们在某个地方不期而遇。但有个词叫荣归故里。害怕一回去发现自己被落下一大截,害怕一回去自己融入不进去——总有一种无言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

我记得初二那年,你说要直升;我记得我们初三约好一起直升,住一个宿舍;我知道我毁约了。你们有你们的新生活,我交了我的新朋友。

也许就这样了吧,偶尔聊聊新生活,抱怨两句,讲一讲身边的趣事,感叹一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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