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听着电台,耳边是主播舒缓的声音,缓缓倒出的话语勾起内心共鸣。

张爱玲曾说:“有一种失落,不能说,只能靠感受。有一种悲凉,不能说,只能靠敛藏。有一种喜欢,只能靠欺骗来隐瞒。有一种心痛,叫做爱不能语。”这或许是时常感到孤独的人的感受,爱而不能语,想爱而不能认真,想拥抱而不能拥抱的时候,才是真的失落感,而不能言语。很多人选择独身一人,不是他们谁也看不上,而是不适合自己的人,命里的人,选对了幸运而已,所以宁愿等候,宁愿承受巨大的落寞感和孤独感。

撇开感情而言,在这个越来越纷繁的世界,越是拥挤的公交车,人心就越远,那种沉默是人心远的代言。而有些人活成行为上独立,内心上孤独的样子。每个人都渴望倾诉,因为可以得到暂时的解脱,但久而久之,再也不能依赖那样的依靠,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冲击着你?当觉得失望难过时,翻看通讯录,却不懂得打给谁,自己吞咽所有的难过。我想,或许是你从来都是主动倾诉的那方,而别人总成为你被动的安慰者,你从未给过别人你的踏实和温暖。这个世上,不能满足的只有你自己,在想自己想得到什么时,想想,自己能给别人带来什么?如果,从来没有过,就安静地退出,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一旦进入他人的生活时,被隔离在外,显得格格不入。于是,就是人群中格格不入的独行者,游走在路上,都不曾抬头看看天空,可能因为害怕,连脚步也变得急促。走着走着,习惯了这种感觉的袭来,经历着也习惯着,每一种异样的经历带来的异样的感觉,做着近似疯狂的事情,走别人未曾走的路,总有满怀的感慨,却怎么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就像人们说的“有些路只能一个走,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一个人的狂欢与一群人的孤独又有何区别,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有同样的感受,只是一个人的狂欢只能一个人分享。

以前,我害怕一个人,害怕一个人走路、吃饭、逛街、上课、听歌……还有很多的事,别人一群人做的事,我一个人做。我像是满身是刺的刺猬,却总是很容易感动。每一个感动也深藏于心,有些人的陪伴来之不易,有些情谊建立起来也挺不容易。就是因为收了太多馈赠,我怕亏欠太多。而在他们需要帮助时,我像是个局外人,怎么也伸不出自己的手,拉他、她们一把,或者给他们一个拥抱,我是不是只会索取不会付出?害怕融入人群,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每一举一动都在第三方的眼底暴露无遗,我显得手足无措,在我无助时,他们总会默默过来安慰我,在他们需要我时,我却只能在人群外看着,他们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朋友,而我除了他们,我再也没有任何朋友可以依赖。他们曾对我说:“最怕的孤独是你把自己锁起来,不让别人进去。”后来我明白,自己将自己束缚起来,只能被困其中无法脱身,让自己陷于不快当中,风里雨里,一个人走,多难过也不言说。岁月积淀下来的只有很多秘密,也学会掩藏。

可是,当我回忆起一个人所走的路里,却心痛得哭了起来。所谓孤独,在我眼里,就是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孤寂感,让自己变得疲惫。这是不是一种最多余的情感,我也不知道,当我独自一个人走着夜路,我才知道,当你渴望有一种陪伴的力量陪同时,你的孤寂感又一次坠入了低谷。有些孤独也能让一个人快速成长,成熟得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再者,一个人觉得所谓的孤独,并不是与生俱来,不同人的经历让他习惯一个人,比如熬夜,有人曾说:“深夜很容易让敏感的人情感脆弱,眼角不由自主淌下的泪,不明白为何而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或许每个人都有,也可能专属某一类人拥有。”

每天听着电台入睡,牵动起内心情思的音乐,反复听;反复记扣人心弦的句子,后来成为习惯,感觉在每个故事里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可是哪有那么多感同身受,更多的是无病呻吟。走着,也就忘记了那种被人时刻关注的难堪,也许孤单是一个人的光芒与信仰,孤单也可以让人坚强,让一个人慢慢学会承担,那也许是一块伤疤,不去揭,也就忘记了深夜里曾隐隐作痛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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