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场呼啸而来的大雪5---老流氓是种信仰

吃饭是一门技术活,像孙子健,在吃饭之前,都要先咽一两口唾沫,洗洗肠胃,以便等食物过来的时候,不至于把胃酸浪费在以往的残留物上;吃饭也是一门艺术,不仅要高雅地吃下饭,而且还要快乐的吃下去,所以我给每一样饭菜都起了一个顺耳的名字,我称之为叫快乐饮食法。“我咬你一口,可恶的布什馒头,让你欺骗民众去打伊拉克,让更多善良无辜的伊拉克人民沦为让人看不起的难民。”再狠狠的咬一口肉,“红烧本拉登,味道不错,可以多吃一点。”

“你再在那里啰嗦,我吃完饭,抢你的红烧肉。”孙子健看着我碗里饭菜,威胁道。

正当我们俩对轰的时候,突然一霎那,围上来十多个人,把我们三个圈在了中央,使照到我们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起来,我环视着周围这些人,看到二班的胖子,在染着红头发的青年旁边,指着我们小声说:“就是他们。”

我们一看形势不好,真是来报复的,不过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逃跑的时间。“你母亲的,带着陌生人来打隔壁班的人,你还混不混?”

“是谁在壶里边放的泻药?”他们高声喊道。

祸是我引起来的,不能连累身边的两个兄弟呀,便想上前一步去承担。但是被孙子健摁住了,他站了起来,男子汉气概十足的说:“谁的裤裆开了,露出了这么个东西。”话一说出口,我知道这次事件的男主角不是我,而是他。

“蛊惑王?”红发惊讶的说道,看着我们惊讶的目光,继续说:“怎么?你的朋友都不知道你有这个称号吗?”

“没错,算你有点远见。”他露着牙套,自信的说道。

原来孙子健还有这么个外号,我们和他在一起玩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看来我还是不了解他呀。

他确认是孙子健,向不知道孙子健历史的人,说道:“怪不得呢,使出这么阴险的招。意料之中,胖子你呀,惹谁不好,非得惹他。平时我们见他都怕他三分,他没事总憋着坏,生怕被他算计了,整得很惨。基于以往的历史,故人送绰号----蛊惑王,道上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惹狼惹虎,千万别惹蛊。说的就是他。”

“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再扯狗屁不通的文言文,找死是不是。”说完,孙子健便坐了下来,继续吃他的饭。

“今日,因为胖子而在此相遇,实属荣幸,本应该唠唠嗑,但是弟弟被欺负,做大哥总不能袖手旁观不是?按常理给你个面子,我想跟你比比,输了,此事一了百了,我们走人;赢了,你得亲自去跟胖子道歉,并且从此不再用蛊惑王这个称号。”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便坐在孙子健的对面,看着孙子健,自信的说。

“没问题,怎么个比法?”孙子健问。

“当然是你的强项,不能让别人说我们人多欺负你们人少。咱们两个就比比,看看谁比谁恶心。前辈是高人,那我先开始了,凉拌虫子牙,大葱蘸能噶本儿,外加一锅红苍蝇绿豆鼻涕汤。”他说完,周围人的眼神都很怪异,因为大家都在吃着饭,他说的实在让大家倒胃口。

在我看来,他早有预谋,把所有恶心的词儿全都用上了,孙子健该怎么办。

我为孙子健担心,但是孙子健却悠然自得,看着我们铁盒里的牛肉。

“完了。”孙子健眼神从我的饭盒里抽出来。

“嗯。”红毛看着孙子健漫不经心,有些信心不足。

孙子健转身就走,大家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他甩出一句话,“话谁都会说,实践可就不容易了。”一会儿孙子健就买了一大杯可口可乐,一边走一边喝,“不错,挺好喝的,光说不练何以服人,把你认为最恶心的东西放进去,谁喝不了谁就输了。”

“吐唾沫,流口水。”他们中有人大叫着。他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走了过去,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从鼻孔里抠出一块能噶呗儿,在可乐里搅了搅,他们那伙人顿时觉得比他们说的还要恶心,老大不愧是老大啊。

孙子健看他弄完了,没有其他的动作,问道:“完了?呵呵。”孙子健眼睛里露出不屑的表情,按住一个鼻孔,使劲一喷,另外一个鼻孔里面干的湿的,直接喷到了可乐里,我看见黑色之余还泛着点绿色,都跟发霉了似的。刚吃一半的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太恶心了。周围人好多和我一样的感官,呕吐声四起。

孙子健二话没说,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半儿,舔着嘴,意犹未尽的把杯子递给红毛,“吐出来或是不喝,就算输了。”

红毛哆嗦的接过杯子,皱着眉,捏着鼻子也喝了下去,但立马便吐了出来,“你使诈。”

我们仔细往杯子里一看,原来是孙子健黑色的牙套不知何时在杯子里面,而且牙套上还挂着一丝肉,就是刚才抢我吃的,最恶心的那个肉丝周边还飘着一些油花。

那些人不干了,说我们使诈,愤怒地上来要教训我们,我和赵兵早就拿出准备好的饭盒,准备开干。孙子健大叫,“余世雄,你还不快过来,兄弟,就要挨打了。”

余世雄这个家伙可是非常了不得,据说他是京都13k中的13老k,经常打架,一个北京大院儿的孩子,仅一年时间便当上了高二年级的老大,而且高一高三那群自以为很厉害的人都十分怕他。最主要的是他有个特点,酷爱音乐,每天都听mp3,就连同别人讲话也是一样。而且别的老大身旁都有一堆小弟保护着,他倒好,旁边总是有两个美女伴其左右,就是这么吊,就是这么酷,谁也分不清他们的具体关系,不过这个家伙的音乐可能挺硬,他组建了我们高中第一支乐队。

在两个美女开道的情况下,余世雄穿着嘻哈服就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说:“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在场,所有的细节我都知道。”说完,转过头,看着红毛说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说好了规矩,输了就走人,不再提这件事儿,可是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以后怎么服众?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

红毛支支吾吾,没有言语。那些人看着余世雄给我们说话,又是自己理亏,没说什么,便慢慢地走开了。

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们,好好的一顿饭让他们给搅了,心里堵得慌,我便高声叫道:“慢着。”那些人转过头看着我。

“临走之前送你们一个字,滚。”

他们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这下面子可栽大发了,碍于余世雄又不敢动手。这群可怜的人类,自以为自己很牛叉,不过总是有比他们更牛的人出现,这就是这群人的悲哀,总是被踩在脚底下。

孙子健捞起牙套,把剩下的可乐继续喝完,然后把肉丝也给抠出来吃了,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嘟囔,肉可别浪费了。喝完饮料,吃完肉,便走到余世雄面前,那两个女孩躲得他远远的,“世雄,你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的帮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一份正直了,一点都不护短。”

“真的呀,你得了吧,别得了便宜卖乖,你可真够哏儿的,我今天可服了你了。”说完便和两个美女一块往外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孙子健高叫着:“余世雄,你太酷了,是我偶像。”

余世雄的声音从远方飘来,“我这是装的,你信么?”

孙子健高兴的说:“我相信,那你把你身边的两个美女送我吧,我也想酷一下。”远处的身影差点摔倒。

待我们确定余世雄走远了,高叫着:“孙子健,真是帅呆了。”甚至喊出了孙子健万岁,但不久的将来证明我们就要为我们这些不负责任的话,付出高昂的代价。

我们在食堂的事情刹那间传遍了整个学校,等我们回到宿舍了,有一大屋子人早早坐在那里,等我们详细地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更有几个是余世雄的马屁追求者,要求孙子健讲出他与余世雄的关系。孙子健哪里被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眉开眼笑,扯着破锣嗓子就掀开了这么一段寻常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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